“启禀少主,葛韩勃前日带着江湖各派,向我们封神山方向赶来了,大约半月便可赶到。”刚安顿下长惜,初云便来向我禀报。
“来了更好,省得我跑去找他们。”我笑,关于我身体里面那个莫名其妙的戒指,我可一直没忘记。
我不相信,葛家会不知道半神的存在。
“属下只是奇怪,少主回宫消息,早已经传出去了。他们竟然还有胆量敢来冒犯少主神威。”“你可别小瞧那人的手段,就是我,一个不注意也要栽在他手上,何况葛家父子那样最适合利用来跑腿的老粗。”
初云知道我说的是金童,皱皱了眉,又想开口劝我送走这尊毫无不受欢迎的自知之明的大佛,见我老神在在,一脸笃定,深知劝也无用,在我温和无害的眼神注视下,悻悻的退了下去。
不知道金童又想玩什么手段,葛韩勃那一群人,竟然神奇般的只用了十天就到达了封神山山脚。我日日待在宫里,等着那些人的到来,穷极无聊,忽然有些理解,金童说的那种失落感,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而已。
在永世的时候,日夜与红莲,弥同处,即使什么也不干,也不觉得难捱。可是孤身一人,在这边待了几天,浑身已是说不出的难受。红莲,我要再努力点,把你放出来!
“砰!”轻云宛云拎着葛韩勃的后衣领狠狠一丢,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音巨响。她们都有着可以轻而易举于万人之中取一人首级的实力,何况无声无息的抓了葛韩勃过来。“启禀少主,人已擒到!”
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十丈平方的审罪厅之中,只剩了我们两个,十三颗夜明珠环绕,亮如白昼。看一眼一脸平静的跌坐在地面上的葛韩勃,淡笑道:“葛先生,可还认识我?”他被点了三大穴道,凭自己的力量,绝冲不破。
“‘神影’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韩勃岂敢相忘。”这个男人,话虽恭敬,语气却是有着几分不忿,脸上一付大义凛然的表情。
“那为何还来攻我云霓宫?”我脸上的笑意隐去,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
“云霓宫为害江湖多年,天理不容,人人当诛!姑娘是云霓少主,那就怪不得我葛韩勃忘恩负义了!”
“哼,说得好听。”缓缓踱步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制造无形的威压。“不知道,葛韩佑一条命,在先生心里,抵不抵得上我云霓宫上下八百余人的性命?”
“你们?抓了佑儿——”葛韩勃声音一紧,平静的表情不在。
“我们要抓先生,如探襄取物。何况葛韩佑!他还年轻呢。”
“佑儿深明大义,纵是真要赴死,不会怪我这个父亲的,何况姑娘这等人物,怎么可能为难一个毛头小子。姑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不用试探韩勃!”果然是人老成精,葛韩勃听我这样吓唬,反而释然一笑。
“你们家为何会有神音石?”
“韩勃已经跟姑娘解释过了,那是祖上传下来的。”葛韩勃眼神一闪,仍然坚持三年前的说词。
掌心履上他的天灵盖,果然感觉到了他体内存在极细极细的一丝异样元素,将那些未知的元素转化于无形,才继续开口:“你要如何叫我相信,没有经过任何一个半神的手,凭你们家,就能得到这神物?”
“姑娘知道半神?”
“知道不久。”
“既然如此,姑娘不知道我葛家祖上,半神灵季么?”
灵季?
我还以为不是慕容,就是乐风,看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半神还真不少,而且,是跟我身边的这一堆半神熟悉到有机会拿走我戒指的。“他现在在哪?”
对方明显一怔,好似我问了什么很不合常理的问题,“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先祖现在哪里还在?”
这个人竟然都不知道,半神是不老不死的?
那个灵季,到底是什么人?拿了神音出来,自己又诈死,到底是为了什么?流动在体人的血液,隐隐有兴奋起来的趋势。对手只有是个半神,我的能力,才有大幅上升的机会。这个人,不管他是谁,一定能助我早日放出红莲来。
正想着,任这个叫灵季的上天遁地,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金童那空洞的声音,在门廊处响了起来:“月霓师妹,既然你的云霓宫只剩了这么点力量,我也可以不赶尽杀绝,放一点点血给我,免得这个你这个仙境一样美好的地方,被那些污浊的血染红了。”
我正等着他来,也不急着翻他敢来威胁我的底牌。反而对他玩的把戏十分好奇:“你是怎么发现宫里现在的状况的?”
“捉个葛韩勃,都要轻云宛云,亲自出动,你的力量,还能剩了多少。”他浅笑,步入审罪厅,一步步向我走近,十分笃定自己的判断。
“那你又凭什么敢判断,有我一个人在,还抵不过云霓宫那些死去的力量?”我也跟着淡淡一笑,一把拎起葛韩勃,远远的抛出门去。
“凭长惜。”他脸上的浅笑渐渐漾开,透着三分算计成功的得意。蓦得,一股剧痛袭来,像是无数针眼插入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双目刺痛,两股极细的血丝从眼角流出。我全力控制住这股突如其来的疼,耳边响着金童的声音:“小打小闹而已,相信师妹现在还能承受得住,就是不知道轩辕长惜这么娇弱的一个小美人,能不能扛得下来。”
“你下毒?”我心里叹息,早该想到,金童这样的人,知道我的能力之后,如果没有留下后手,怎么可能那样悠哉游哉的一日日陪我耗着。自己竟然因为掌握了随意转换元素的能力,就大意了。
他的手指,温柔的覆上我的眼角,抹去那一丝血迹,脸贴过来:“怎么样?只是要你得一点点血而已,够我能开几次玉门就可以了。”
“给我解药。”冰凉得光刃抵住他的脖子,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