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小心翼翼的捧过纸张发黄的旧灯,凝视着里面的灯芯,竟像是看见那个人的脸一般,着了魔似得,轻轻碰上去。
“砰!”
他听见了,空气里,细微的碎裂声,日思夜想的图像一触之下,化为斄粉。轻盈的舞动纷飞,飘过他的发稍,眉眼,轻吻他的唇。
“月儿。”胸腔中,有股钝钝的痛感,想要见到她的欲望,几乎涨破整个身体。怎么会这样?想要得到她,想要独占她的欲念,越来越强烈,日夜折磨着他的神经。一些模糊的画面,渐渐在脑子里积攒,像是专门等着某个时候,喷涌而出,淹没一切。
痛苦的盍上眼睑。
月儿,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有这样强的妒忌心,原来你在我心里,已经强大到,让我只要一想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想杀尽天下所有男人。
再一次睁开眼,冰冷的眼眸里,已经是一片平静。凝视着手里虽然陈旧,但仍保存完好的纸糊花灯,苦涩爬上心头,月儿,我不能再想你。
“哗——”的一声,无数冰柱刺入薄薄的纸片。“砰!”结满冰柱的灯,在手上轻轻炸开,精心保存了三年,一直以来视若珍宝的东西,瞬间消于无形。
冰屑落在他摊开的手心,长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微痛却异常坚定,皇姐,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如今,我成功了。
我缓缓的收回轻颤的手,久久不敢睁开眼。
“怎么了?拿我做了实验品,又不敢看了?”红莲戏谑的声音传来,冰凉的手指所握住我的,心微微一跳,想也不想的就掀开眼皮,欲给他个白眼。跃入眼帘的画面,却让我怔住。
回来了。
红莲。
眉目如画,长发飘逸的红莲。
轻轻捧起他一缕长发,凝视着,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成功了!
跟着弥学习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却也从没认真教过我什么,只日日叫我站在岸边,尽一切力量扩张自己的感知范围,分辩出所有空气,水分,光元素。那个无边无际的死海,底盘下有巨大的吸力,一般人如果掉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我听了弥这么一说以后,日日担心自己站在岸边,万一一个失足掉了下去,那真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极难集中注意力,直到后来,红莲忽然醒了,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一言不发的陪我一起到这站着。我才渐渐安下心来。
但是,每日看着仍然长不出头发,眉毛的红莲,心里一日比一日觉得过意不去。
今天,不管不顾的拉了他来,要给他变出新眉毛来,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有想到,竟然一次成功了。
“满意么?”红莲见我看他的头发看得神了,伸出凉凉的食指轻点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头发的红莲,仍然很好看,但与现在的样子,还是差了好多的。治好了他的成就感占满整个脑袋。
“不要再让我欠你人情了。”
他那个时候,为了我****,我为他做这一些,虽然远远抵不上他一条性命的份量,但总算聊胜于无。但是身上背着这么个大人情,实在是让人喘不过气来,还是早还清了早好。
“不是没死成么?”
“千钧一发。”我狠狠拽了拽他新生的头发,“如果不是那时恰巧被弥救了。现在哪还有你。”
红莲无法否认,听到那句“现在哪还有你”的时候,心情,又涨满了一瞬。他确实没想到那个人会疯狂成这样。虽然,这一把火对他有些帮助……他分不清楚,冲出去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意识是否还清醒着。不过那些,此时都不重要了。
“霓儿,你为他做过的事情,全部都要再为我做一遍。”那张妖娆绝美的脸上,带着标准红莲式的似有若无的笑意,五分玩笑,五分认真,语气淡淡。
他?我做过什么事情了?
见我疑惑,红莲脸上半真半假的笑意,完全绽开。“告诉我,你为流焰国的那个太子,做过什么事情?”
他在说长琴?
“我,没做什么事情。”
“小丫头,不要骗我。”伸手揉了揉我的发,眼瞳里闪出一丝晶亮得光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看得有些心虚,不由的转过头,不与他对视。
一丝诡异的气氛,流过两人之间,自从红莲醒过来,两人之间的相处,像是忽然回到了小得时候,平平静静,甚至,那时,我还常常得见血,如今却只是完全的安稳平静。我站在岸边练习的时候,红莲也一并站着,却并不一起练习,我随时一个转头,都能看到他那对漂亮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我,眼神奇异。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身体一直非常虚弱,加上有弥在一旁,也就没什么刁难我。我从来不知道,两个人不要针锋相对,其实还是可以这么和谐的相处的。
正想得入神,红莲冰凉的唇覆上了我的额。“在想什么?”
“没……”忽然觉得脸上一片燥热,急急的否认自己有在出神,在被他碰上的一瞬间,触电一般,想要逃开,刚刚摆出后退的趋势,却已被他一把抓住。
“不要逃。”低柔的声音,混杂着暗沉的欲望,而显得有些沙哑,唇瓣一点一点的下移,吻过眉心……鼻梁……鼻尖……最后,小心翼翼的覆上我的唇……这一次,没有出现幻影,没有出现抗拒,我们,真真正正接吻了!我是我,红莲,是红莲。没有其它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来打扰,没有犹疑,没有惊悸。冰凉的薄唇染上一丝灼热的温度,深深沉迷在红莲醉人的轻吻之中,忘记了一切……恍惚间,好像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
染上温度的唇,一点一点的下移,最后,停在了左边突出的锁骨,轻轻一吸。轻轻颤粟,浑身一阵酥软,拼命咬着唇,没有口申吟出声,睁开眼睑,却发现一抹淡然的白影,倚在门槛,静静的看着我们,混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知明的悲哀。浓重到让人鼻头发酸,是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