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立要结婚,这对于陈宫来说,是一件值得庆贺和高兴的事。
他这个人不喜欢热闹,但不代表他不喜欢婚礼,这两者之间没有矛盾,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看着认识的人在他的见证下走进婚姻的殿堂。
与荣有焉,或许吧!
所以,只要有人请他去参加婚礼,能去他都是去了的。
哪怕席上只认识新郎或者新娘,他也不会感觉到尴尬和冷落。
陈宫对着朋友们说过一句话:如果婚礼都不请他的,以后也没必要联系他了。
陈宫晓得,陈国立打电话过来不止是告诉他这个事情,肯定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在短暂惊讶结婚时间这么紧后,问道。
“都准备好了?”
“没有嘛!”陈国立听到陈宫的话后,脸上露出苦笑,无奈道:“啥子都没有弄!”
顿了一会儿,陈国立才闷声继续讲:“今天中午拢的屋,中午吃饭的时间,在桌子上给我妈老汉儿说了一下,我要结婚这个事!”
“我妈倒是高兴得莫法,一直点头,要帮着我操办!”
“我老汉儿和哥哥都不怎么高兴,也没开腔,说一下他们是啥子意思!”
“我是脑壳都急昏了!”
陈宫喝了一口冷茶,抬头看了一下远处阴霾的天空,心中有些唏嘘。
陈国立话中的意思他是明白的。
管家的老汉儿没吭声,不拿钱出来,不表态,婚礼多是办不成的。
哥哥没吭声是因为,他今天夏天也刚定了亲,也打算近期结婚,也要用钱。
而家里的钱就那么多,俩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本质上还是钱的问题。
话又说回来,陈国立工作七八年,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又和管家的老汉儿不和,想老汉儿拿些钱出来,可能比登天还难!
这结婚的日子又定了,没钱,办个锤子的婚礼。
所以,他才会着急,才会想到给陈宫打电话,寻求帮助。
想到此处,陈宫也不插科打诨了,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才能想法。
于是,他站了起来,趴在阳台不锈钢管护栏上,问了起来:“国二娃,你把具体情况给我说一下,我看要怎么弄!”
此句,就是要摸清形势。
电话那头的陈国立开口了:“宫哥,其实,我在两三天之前就给我妈打电话说了我要回来结婚这个事情了,我老汉儿和哥哥也应该是晓得的!”
“这结婚的日子,还是我妈找算命的定的!”
“结果今天中午吃饭,他们两个都不说话,这个样子就整到我不晓得要怎么办了!”
“燕子那边,她是单亲家庭,跟着婆婆长大的,她老汉儿和婆婆爷爷我都见过了,也商量过结婚的事情,礼钱说给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就行!”
“我身上有两万多,给了礼钱就只剩几千块钱了,婚礼还要用钱,我没敢给,想着回家问家里要点!”
说到这里陈国叹了口气:“主要是燕子都怀了五六个月了,挺着个大肚子,我总不能等着娃娃生了后再和她结婚嘛?”
“要是再有半年时间,我也不至于整到现在这么恼火,还要看我老汉儿的脸色!”
“你不晓得,我心里有好恼火,但是又莫得啥子好的办法!”
“宫哥,你说该怎么搞嘛,这个事情?”
面对陈国立的询问,陈宫笑了,这些都是小事情嘛,你们终究还是一家人,有啥子解决不了的,他问道:“那其他的事情你都准备好了?”
“比如,婚庆公司、新房、家具,还有你叫那个来弄酒席?”
婚礼这么大的事,到时肯定亲朋满座,几十桌人的饭菜,可不是自家几个人就能弄好的,这时就需要一个专门干这个的人来做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宫惊呼一句:“不可能叫东东来弄嘛?”
东东是他们村里专门弄坝坝宴的厨师,村里红白喜事大多都是他家包着在弄,只是味道不怎么样,菜品也是不好。
要知道,酒席弄差了,可是要被客人议论的,说主人家的坏话。
东东还是陈宫二爷家的小儿子,陈宫和陈国立都要叫一声“叔”!
陈国立哥哥的订婚宴就是东东办的。乡里乡亲的,又挨着这么近,要办酒席,你不找他有点说不过去,可找他自己又不安逸,所以陈宫才会那么问。
“那个找他喔?”电话那头的陈国立嗤笑两声,“哈哈,酒席我找到人了,不得找东东弄,这个你放心!”
“那行吧!”陈宫点点头,心里石头落了地,又问道:“婚庆公司呢?你联系没?”
“联系了,我同学在中江城里雪梅婚纱上班,我请她帮我主持婚礼!”陈国立回答道。
“那请帖这些,该请的人你请没得?红包包没有?”陈宫不放心的问着这些婚礼该准备的步骤。
“现在就在包!人都请得差不多了!”陈国立突然笑了,觉得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惊呼道:“我今天下午才晓得,我妈手里头有那么多一块的钱,都有好几百张,包些红包应该是够了,也不晓得我妈那里弄的这些元票!”
陈宫听后有些沉默,国二娃喔,那可能是你老妈所有的私房钱呢,都拿出来给你这个小儿子包红包了,她今后手里可能没一分钱了。。。
“好嘛!”见自己实在是帮不上其他的忙,陈宫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伴郎呢?伴郎找到没得?”
这次轮到陈国立沉默了,他确实是没找着伴郎:“联系了几个,都说没得空嘞,还不晓得找那个来当伴郎,我等会儿再联系一下!”
“我来啊!”陈宫大声的吼着,伴郎嘛,我当了三次了,有经验。
“你?”陈国立的声音有些迟疑,提醒着陈宫,“莫开玩笑了,宫哥你都当了三回伴郎了,你是想这辈子都娶不到婆娘吗?”
陈家坝有个习俗:当伴郎不能超过三次,超过这个次数是不好找老婆的,可能会孤独终老,打一辈子光棍。
这也是陈国立独独没请陈宫来当伴郎的原因,他都当了三次了。要不以他们两个十几年的感情,这找伴郎还不第一个想到陈宫?
“老子都不怕,你怕个锤子!”陈宫满不在乎对着手机说着,“就这么说好了哈,我来当你的伴郎!”
你有事情,老子肯定得来帮帮噻,陈宫嘴角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要得嘛!”陈国立还是应下了。
陈宫这才点着头,满意的笑道:“那就等我下午点,回来再给你说办法,你先包红包!就这个!”
说完,陈宫挂断了电话,摇摇头看向远处,那里好像有一场美丽的风景。
当然,陈国立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陈宫是打算回去当面给陈国立出主意的。
有些事情,在电话里,不好说。
隔墙有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