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见不得你的好,暗中使坏。
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硬了,别人才无计可施。
一样米养百样人,各有不同,有好有坏。
俗话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池小王八多”,是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三分“颜面”,做起事来,肆无忌惮。
村里人,邻里邻居的,谁对谁不是知根知底?谁对谁不是心中有杆称?
好坏早就在人心,可有的人偏偏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还到处惹是生非,无中生有。
这样的人,往往是不讨喜的,令人厌恶的。
由于临近春节,院里好多外出务工的人都回到老家,准备过年。
那些在人们看来“德行有缺”的人也回到了家里,比如陈象立、陈长林。
陈象立就不多赘述,陈长林这个人倒是值得说道说道。
要说院里最记恨陈宫母亲和继父的人,那非陈长林莫属,何香都还要排在他后面。
原因很简单:陈长林是个离异独居的男人,早就在十来年前被村里妇人撺掇着和自己的老婆离了婚。过后老母被二姐姐接到德阳市里过活,女儿也辍学上市里打工,后来嫁了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这么些年,除了女儿过年偶尔回来住几天,家中只剩他一个人。
农村人都是爱说闲话的,三十来岁就成了光棍,少不得受冷讽热嘲,陈长林心中是渴望再找个女人一起与自己过活的。
可没甚能耐的他,再找一个何其难?
恰逢陈宫父亲过世,母亲成了寡妇,这让光棍的陈长林心思活泛起来。
郎泽芳这个人,陈长林是知道的。人生得比起村里任何妇人都来得健壮,能干不说,还特会持家,嫁给陈初那个病鬼二十来年,也没见有过异心。要是和郎姐再婚,组成一个家庭,那岂不是安逸得板?
陈初下葬还没一个月,陈长林就请陈宫的邻居,那个有血缘关系的幺婆婆上门说媒了!
陈宫当时也在家,对于陈长林这个“老辈子”他是瞧不上眼的,拿陈宫的话说:和他父亲相比,陈长林抵不上父亲的一根手指头的。
他这就是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
陈宫虽然赞同母亲再婚,但比父亲差很多的男人他上看不上眼的。一个干瘦,身体不行,爱说大话,嘴臭的男人,怎可能当他继父?
在院里被人叫做“坏红苕”的男人,风评如此之差,人能好到那里去?
况且,陈宫两兄妹小的时候,没少受陈长林母亲,那个被陈宫他们叫“五婆婆”的老妇打骂。
总是陈宫兄妹去她家玩耍。趁着没有旁人在,用竹扇把或者手指敲打陈宫两兄妹的天灵盖。
孩童的天灵盖直到12岁之后才会完全成型,之前只要剃个寸头就能瞧见头顶如心脏般律动的“气门芯”,若是长被人击打,这孩子会变傻的!
可见,陈长林的老母五老婆婆这个老妇的用心恶毒。
本就有怨,还能让自家母亲和你家儿子成为夫妻?
别做梦了!
郎泽芳听着自家幺母的说辞,只是淡淡的拒绝了,她心底也瞧不起陈长林这个焉坏的男人,更不说还有自己儿女小时候与他家接下的怨恨。
“长儿就算了,幺母,这个人,说实话,我还真的看不上!”这是郎泽芳拒绝这门亲事的原话。
后来,郎泽芳选择了院里同为光棍的陈先伍再嫁。
陈长林从此就记恨上了,他自认为要比陈先伍这个“偷ger”要强上一些,只是没有他有钱而已。
你郎泽芳看不起我就算了,还出言“奚落”,这个梁子是接下了。
特别是看着郎泽芳两口子出双入对,后来还生了一个女儿,这更让陈长林妒忌。
凭什么你陈先伍就能“老婆孩子热炕头”,而自己就是“冷锅冷灶,独自卧床”?
妒忌使他面目全非,一有机会就会在院里各家撩拨、撺掇,村里说郎泽芳“嫌贫爱富”的话,就是他放出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给郎泽芳两口子上眼药,看着他们苦恼,他就会背地里偷笑。
回来没两天,陈长林走家串户后,就知道陈象立家与陈宫家的矛盾,他觉得出气的机会来了,暗中观察着两家的举止,伺机而动。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陈象立那个“酒癫子”在婆娘的挑拨下,去找陈先伍家的麻烦了。
等陈象立从陈宫家门口回到家后,陈长林就迫不及待的上门了,上门去挑拨。
“象立!”干瘦得像个猴子的陈长林笑哈哈的打着招呼,迈进屋内。
“喔?”陈象立刚座下,就听见有人喊自己,连忙抬起头向声音来处看去,见是陈长林,笑着应付:“是长叔啊,老辈子快来坐!”
说着陈象立还站了起来,拉开椅子引着陈长林入坐,同时问道:“老辈子,一起喝点哇?”
陈象立人是坏,可好客,又好一口酒,无论谁到他家窜门,他都不吝啬请人吃酒。
陈长林施施然的坐下,给陈象立递着烟,嘴里说道:“那就喝点!”
陈象立一听,顿时高兴极了,脸色灿烂的对着坐在柏木椅子上的婆娘吩咐道:“婆娘,老辈子来了,你去炒两个菜来,好下酒!”
何香白了陈象立一眼,但又不好发作,对着陈长林亲和道:“老辈子先和象立喝到,我去炒两个菜!”
说完,何香站起带着孩子就往后面厨房走去。
“哎呀,莫整那么麻烦,有点花生下酒就好得很了!”陈长林假意劝到,可不禁的吞了口唾沫。
又白混一顿,嘿嘿!
“你刚才去找陈先伍了?”陈长林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是找了!”陈象立抿着白酒,点着头。
“那个“偷ger”就不是得一个好人,仗着自己有两个钱,瞧人都不带正眼的,而且又不爱干净,到处扔垃圾,我看你家屋顶,瓦上有不少!”
“而且人家还特别爱说别人家的家务事,以此为乐,你家洋洋就没少被他说,我就听到好几回他说你洋洋是个“傻”的!”
“他家修房子也霸道,你看那条巷子都要被他家占完了,还盖到你家屋檐上了!”
说着,陈长林抿了口白酒,又故作担忧:“象立,那个整是不吉利的,要是不改,你屋里就不顺当,怕是难得翻身喔!”
陈象立本来还笑嘻嘻的脸,马上就黑了下来,配上他脸上狰狞的伤疤,显得阴深可怖。
陈长林虽然抿着酒,却用眼睛瞟着陈象立的脸色,见对方脸色漆黑,心中暗喜,又是轻飘飘道:“他就是在欺负你了,你也太好说话了!要是我,肯定不得让!”
陈象立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劲已上了头,这会儿被陈长林用话这么一挤兑,顿时就上了头,红着眼喘着粗气道:“他龟儿要是明天不把那多出来的瓦锯了,老子就要收拾他!”
“对了,这个样子才对嘛,不是,人家还以为你象立好欺负呢!”陈长林乐呵呵的应和道,添油加醋。
后来两人又继续喝酒,在这个过程中“坏红苕”更是火山浇油,说了不少刺激陈象立的话,让陈象立愈发的失去理智,对陈先伍彻底记恨起来。
陈长林看着气愤,嚷嚷着要给陈先伍一点“颜色”瞧瞧的陈象立,心里舒服极了,就像他结婚时一样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