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手中突显一把匕首,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中阿丑。
在千钧一发之际,丝罗奋不顾身挡住那一刀,撞倒阿丑,纷纷滚落在地。
凉棚内惊叫声四起。
而那名手握匕首的店小二在同时被人割吼毙命,临死前,那对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插在喉咙正中的那片竹叶。
呲。
血水从破开的缝隙里喷溅而出,摇摇欲坠的脖子一歪,身体倒地,喷溅一地血水。
董素素见这场景,几乎惊叫得吓昏了过去。
凉棚外,凤天因怒火顿起,楚游因焚心阿丑,沈清扬更是焦急董素素的惊叫,几人手中力道不由狠辣几分,凤离,沈清扬接到凤天的示意,不再轻松以对,四人顷刻间杀掉了所有青铜面首黑衣人。
然后,飞入凉棚。
凤天飞快来到丝罗的身边,蹲下身,一把将她搂怀里,焦急的目光酝酿着嗜血的风暴。
也许连他自己也来不及去想,在看见她用身体为她人挡刀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恐惧填满了他所有的意识。
怒她轻易的不顾自己生死,惧她永远的离开他的世界。
凤天摇晃丝罗,丝罗没有反映,像一具破败的娃娃软软的躺在他怀里。
凤天狠狠咬紧牙关,怒向阿丑,冷冽尖锐的视线,像是要将阿丑凌迟处死。
阿丑一抖,四肢顿时冷如寒冰,怔怔的望着凤天,那一刻,她几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样的凤天,这样的眼神,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是那样的在乎,那样的焦急。
可他焦急的人,却不是她。
不……
阿丑忍受不住,趴伏在地,趴过来,晃着丝罗,刚才那一刻,对丝罗,她是感动震撼的。
凤天用力挥掉她的手,一个不稳,阿丑滚到一旁。
楚游身子一动,最终忍住,握紧双拳。
董素素等人连连趴过来,尤其是董素素,慌张得不知所措。
凤天用力掐住丝罗的手臂怒喊:“该死的,妳以为妳是铜墙铁壁,给朕醒过来!”
凤天在丝罗身上搜寻,然而,却惊讶的发现,丝罗身上并无血迹。
怀中的人儿此时忽然嗯了一声,凤天一怔,垂下头,只见丝罗皱紧黛眉,撑开眼皮,一手放在脑后揉了揉,嘴里嗫语:“该死的,痛死我了。”
她只知道,当小二那把刀刺中她的时候,她以为会很痛很痛,没想到那刀刺中她腰部,却没有疼痛传来,撞到的时候正巧砸中桌角,教她痛昏了过去。
“丝罗,妳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董素素焦急的询问。
丝罗摇摇头,又呶呶嘴,抬头,不悦的对凤天喝道:“喂,我说你下次能不能手下留点情,掐得我很痛诶,没有被人捅死,倒是被你掐死了。”
凤天深深的凝着眉,目光里满是狐疑和不悦。
丝罗也奇怪,刚才的匕首明明就是刺中了她啊?她就这样当众撩起外衣,只听‘啪嗒’一声,掉下一样东西。
众人引首望去。
地面,是碎成两瓣的血凤玉佩。
那一刻,有几人呆住,凤天,阿丑,楚游。
丝罗并没有发觉凤天的神情,她从地上捡起半块玉佩端详两眼,口中直道:“啧,没想到这块玉佩还真的挺管用,居然是它救了我一命,可惜碎成两半了,不然应该值不少银子……”
说完,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目光落在楚游脸上,对方果然一副惊讶异常的模样。
啧,惨了惨了,被抓到了现场。
不过,楚游并不知道她就是那天的丑女人。
而且,这样的玉佩在古代应该是很常有的吧?也许他不一定能认得出。
凤天松开丝罗,丝罗差点滚落在地,被董素素顺手接住。
他捡起另一半凤玉,举在手中,落寞而深幽的视线是丝罗不曾见过的浓烈,他问:“这血凤玉佩,妳是从哪里得来的?”
怎么,有问题吗?怎么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丝罗偷偷瞄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楚游,闪烁其词:“是,是我祖传的。”
“说谎。”
凤天望着丝罗的视线突然变冷,他缓缓掏出一块雕刻游龙的血玉,放在丝罗眼前,道:“游龙追凤,本是一双,此玉,世间只此一对,这玉上的龙凤,乃是朕亲手所画,妳所谓的家传之说,根本是无稽之谈。”
丝罗懵了,她不过是顺手偷了件玉佩,也能和他扯上关系?
既然是他的,这玉佩又怎会在一名女子身上?
等等……
楚游是他师弟,那,那名拥有这块玉佩的女子,难道是他……师妹?
不过就是一件玉佩嘛,真是,碎了不就碎了,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这玉佩重要啊?
难不成,这玉佩,是定情信物?
“不过就是块玉而已,是我在大街上捡的。”
“哦,是吗?”
凤天根本不相信,而是说:“依我看,是妳偷来的吧。”
“捉奸拿双,捉贼拿脏,你没有亲眼所见,凭什么污蔑我。”
凤天身子晃了晃,深褐色的眼睛,此刻阴暗如两口深潭,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早已是波涛汹涌。
她没死,连姜没死!
怎么可能,她明明坠落万丈悬崖,坠入湍急的水流,她明明在他眼前消失了……
丝罗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无名火,气呼呼的脸蛋染上一抹潮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气氛。
董素素察觉两人间的气氛,也不懂为何凤天在看见这块玉佩的时候会那么失神,与他平常的冷漠与高傲完全不同,想必,这块玉,对他极为重要了,既然是一双,既然凤玉不在他身上,那么,这块凤玉,则很有可能是他送给了一名女子。
董素素轻声道:“玉佩虽裂了,但方才若不是它,丝罗恐怕凶多吉少,这也是冥冥之中,皇上救了丝罗一命。”
【PS:十一更,加更一章!不行了,要吐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