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这么大的脸？有这样的想法？”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让荨娘反射性的咒骂出口。
“本夫人可是王爷亲口封的二夫人，除了王妃之外……”
剩下的话和笑意在看见门口进来的美人时，都僵硬了。
荨娘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又绊倒在了软榻前面，哪怕头上的珠翠有些散乱，妆容因为出汗有些不雅，但是恐惧的表情未有丝毫的改变。
没错，进来的人就是慕凉，手中转着的，就是自己刚才磨得短刃，那偶尔闪过的银光可是让人心慌慌的。
至于为什么只有慕凉一个人过来？那是因为宁长柏被赶去沐浴了，洗三遍，少一遍都要重新洗。
“你……你要干什么？小翠，你赶紧拦着她，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小翠就是刚才逢迎荨娘的侍女，已经在慕凉进门的时候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叫一个爽快，低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谦卑的很。
“你就是小翠？”慕凉慢悠悠的坐在了一旁的楠木所制的太师椅上，凉凉的来了一句。
小翠赶紧颔首，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是，王妃，奴婢就是小翠。”
“哦，挺好的，既然这般有眼色，那就饶你一命，出去去管家那边说一声，让她重新给你安排事情，至于这儿，没用的废物自然不需要照顾。”
这含沙射影的，也是够讥讽的。
旁边的荨娘脸上的白粉顺着脖子往下留，倒是可惜了那身上穿着的衣裙。
等到小翠磕了三个大响头，感恩戴德的出去之后，房门也被顺着带上了，这金碧辉煌的寝室，就剩下了慕凉和荨娘两个人。
一个悠闲自在，一个瑟瑟发抖。
“别这么看着本王妃，你说到底是一个地方出来的，看在以前的恩情本王妃是愿意帮助你的，但是并不代表着会帮助你成为王爷的夫人。”
痴心妄想和报恩还是有区别的。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都是王爷的二夫人了，王妃都说了你我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不过是你命好，要不然这泼天的富贵，还轮不到你呢。”
也不知道是那句刺激了荨娘，竟让荨娘找回了理智，靠着软榻整理着自己，那话没有了以往的恭维，讽刺十足。
好吧，狐狸尾巴在宁长柏没在的时候，就露的一清二楚。
慕凉情不自禁翻了一个白眼：“你说的有意思，当初要是没救你，估摸着你现在的坟头草都有人高了。”
“可是你不是救了？既然救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难道，那神秘组织的消息你们不想知道了，这般杀气重重的，怎么，想威胁我？”
似乎是拿捏到了慕凉的软肋，荨娘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反而理直气壮的就像是慕凉有求于她。
看着荨娘对镜收拾自己的样子，慕凉的食指从短刃上轻轻摩擦着，仿佛是在酝酿着致命一击。
“我对威胁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女人，没什么好威胁的，因为我更喜欢……这样的。”
随着话音落下，慕凉手中的短刃直向着荨娘而去，擦着荨娘的鬓发将镜子击得粉碎，最后插在了墙面上。
荨娘一滴汗随着鬓发缓缓滑落，在华丽的衣衫上留下难看的痕迹。
看着荨娘僵硬的身板，慕凉起身，路过荨娘，将短刃拿了下来，难得的感慨了一句：“这短刃倒是被我磨的锋利，要是划破你的喉咙，估计也是轻而易举。”
慕凉拿着短刃在荨娘的脖颈上比划着，神情很是淡然，就是她的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别害怕呀，这短刃的第一条命，就是你的，以血祭之，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我不介意让你做第一个。”
明明那短刃没有挨到，但是荨娘就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寒潭之中，那冰冷的感觉，仿佛下一刻自己的性命就要被了结。
“你……你别手抖……”
慕凉冷笑一声，短刃划破了一层皮：“你看，你说一声手抖我就手抖了，这还真是心有灵犀。”
荨娘已经害怕的整个人都在颤抖，但是感觉到脖颈冰凉的液体划过，瞬间就僵硬了，不敢动一下。
“怎么？不说了，不说了就好，本王妃可是最讨厌别人叽叽歪歪。”
像是苍蝇，实在是最讨厌了。
在慕凉温柔似水的声音下，荨娘小心的绷紧身子，不敢多说一句，这样的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真好，就保持这样的状态，要不然，下一次，这短刃就会以想不到的方式用不一样的姿势划破你的脖颈，当血喷涌而出的时候，就是你最美的时候。”
当然，到那个时候，她的命也就没了。
“不会了，王妃，您是王妃，妾身……奴婢，奴婢，一定会谨言慎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那组织的事情，奴婢真的不能说，除非你们能捉到他们的人。”
要不是这短刃更近了一步，相信荨娘不会这么容易松口的。
将短刃收了回来，顺便在荨娘的衣裳上将短刃擦干净，荨娘自然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荣华富贵是她毕生的追求，但是在这些上面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本王妃自然不会这般问你，既然你是个奴婢，那就说明你这样的装扮不太合适，来人……”
在荨娘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房门打开，进来了一溜标志的侍女，浅蓝衣衫，低眉顺眼，很是恭敬。
“将这院子内所有不合适的贵重物品都搬走，送到库房里面去，一个奴婢，哪里能够这么嚣张。”
“是，主子。”侍女一个都没有去看荨娘，手脚麻利的开始忙碌，就是被荨娘藏在暗格中的银票，都被侍女拿走了，这院子的布置，侍女可是清楚多了。
最后就是荨娘头上的步摇首饰，都被带走了，剩了一身衣衫，光着不太好。
“既然你都愿意让她们把东西搬走，就别这样哭丧着一张脸，笑起来多好看，这样太过丧气。”
荨娘看着自己慕凉手中的短刃，泪水硬生生收了回去，自己刚刚一旦要开口，这短刃就凑了过来，还是脸上……荨娘不敢挣扎，自己能看的也就是这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