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洪闻言,不由得一怔:“孩子?什么孩子?”
“我的儿子,名唤宁琛,他将孩子藏了起来要胁我,华叔,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孩子他是无辜的,求求你了----”
这回,他总算是听明白了,庄主为人处事向来光明磊落,不料这回,连这种他平日不屑的手段也用上了,将一个英雄变成一个魔鬼,这究竟是怎么样的孽缘啊?
他清楚知道,这趟混水不是他该趟的,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插手的。
望着叩跪在自己跟前的女人,这女人即使她千般错万般错,而作为一位母亲的心,是没有错的,他不由得同情起她来。
他上前将她搀扶起来,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但庄主决定了的事,容不得他人插手,所以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闻言,她眼底闪过一丝的哀痛。
华洪看了她一眼,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松开握住她肩膀的手,转过身去---
望着他渐渐走远,宁静君再没出声求他,怔怔地转过身,一步一步缓缓地往回走,直走至床榻前,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缓缓地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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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她不敢贪睡,抱着付死的心直往书房走去。
轻叩大门----
“进来---”门内那阴冷的声音让她感到害怕。
但她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埋首在案前的男人抬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仅这一眼,并继续低下头,书写着,对她是不理不睬。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上前也不是,退下去也不是,只得如些默默地等待着---
明明知道自己进来了,却视若无睹,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刻意给自己难堪的。
站了许久,久到她觉得双脚渐渐僵硬之时,男人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冲着他说了一句:“过来----”
她没有说话,沉默地走了过去---
“给我捶背----”他再说着。
没有说不----她缓缓走到他的身后,一下一下地给他捶着背。谁知前方却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你这是在捶背还是在搔痒?”
闻言,她的手僵在半空,久久不曾落下---
“用力一点---。”
于是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下一下地握拳捶在他的后背,男人没再说话,继续埋首书写着----
她一下一下,不停地给他捶着背----
“往下一点----”
她的手便往下一点。
“往左一点----”
她的手便往左方而去----
捶着捶着,但听得男人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好好干,服待得爷我开心,我也就不为难你那宝贝儿子,否则----”
他言语间明显的威胁让她为之一颤,知道这男人是说到做到的主,宁静君不敢再有丝毫的松懈,一捶接关一捶,卖力地给他捶着背----
他说往左,她不敢往右---
华洪捧着早点走进来之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他不由得哑然---
他服侍在这男人身边已几十年,对这个男人的脾性是再了解不过了,这个男人向来不喜欢他人近身伺候的,此刻却大爷一般让身后的人给他不停地捶着背,那模样跟一个耍赖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那女人一下一下地给他捶着背,从她那神色以及艰辛地抬臂的动作看来是已经给他捶了许久了,而那男人却丝毫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
看来当真被折磨得够呛-----
出于恻隐之心,华洪赶紧走上前,说道:“庄主,先用早点吧----”
“嗯----放下吧----”男人轻轻地应了一声,感觉到背后的拳头没有落下来,他不由得皱眉:“别停下来----”
宁静君一咬,抬起酸痛的手背继续一拳一拳地捶打着他的后背,
华洪见状,一脸的无耐,但碍于这男人的威严,却也不敢出声。
男人将手上的本子推往一旁,接过他递过去的银筷,冲着他说道:“华叔,日后这些事,都让她来做----”
华洪不由得一脸为难:“那---属下不就成废人了----”
语毕,但见男人投来一个冰冷的眼神,顿时,他不敢再支上一声。
伺候了他一个上午,宁静君不由得暗暗叫苦,在这儿的活虽然不及南重涧的活来得粗重,但在南重涧之时,只是身体受累。而在这儿,时刻面对着一脸阴冷的他,让她身心倍受煎熬。
她也明白,这个男人让她到这儿当差,就是要亲身折磨她,要亲眼看着她受苦。
他从来不让她停下来,捶背捶够了,就让她捶腿,厌了,就让她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地板----
时时刻刻,他都要她围在他的身边打转。
他看似无比认真地低头办着公,可只要她稍微停下来,他就似乎在头顶都长着一双眼睛似的,抬头向她投来一个阴冷的眼神。
如此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时分,华管事走了进来,战战兢兢地冲着那男人说道:“庄主---午膳时分到了,让属下带宁姑娘出去用午膳吧----”
“让她伺候我用完膳再去----”
闻言,宁静君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她还真怕他会不让她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