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峥华宣泄完毕,已经了无睡意,见门外没了动静,她不由得恶声恶气地喊了一声:“谁啊?大清早的打挠人清梦---”
门外依旧一点声息都没有。她气愤爬下榻,随意披上一件外衣,匆匆走到门前将门打了开来,见奶娘神色怯怯地站在门外的,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她毫不客气地大声责骂她道:“大清早的,你抽什么风呀你?”
奶娘闻言不由得缩了缩肩,往后倒退一步,畏畏缩缩地冲着她说道:“你---你去小姐的房中看一下吧---”
“那鬼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我警告你,别再过来烦我了。”说罢她‘砰’的一声重新将门给关上了。
奶娘怔怔地站在门外,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地喃喃说道:“姑爷他睡那榻上,这要我怎么打扫----?”
她声音刚落,方才那刚合上的大门突然又被从里头推了开来,里头的女人匆匆套上外衣,一边走着一边对她说道:“走---我去看看---”随即急急地往正院而去----
门是被生生踹开来的,那把铜锁都变了形,异常可怜地垂挂在一边,看来已经坏掉了,顿时,叶峥华的心怦怦跳动着---
他--就在里头吗?
匆匆走进去,但见那高大的男人和衣趴在床榻上呼呼大睡,他右手还紧紧地握住那只绣花鞋。
叶峥华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毛,她大着胆子走过去,伸手想要从他掌心中将只变了形的绣花鞋给拨出来,岂料她一用力,这沉睡中的男人竟似察觉到有人要抢他心爱之物一般,手一挥,竟一下打到了她的手背。
这一下力道不容小觑,直痛得叶峥华不由得叫了一声----,而那握住绣花鞋的手在下一刻握得得更紧更牢。
虽然这个男人看似如此宝贝这只破鞋,让她极度看不顺眼,但却是再也不敢去招惹他。
她忐忑地凑上去,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沉睡中的脸孔,并越凑越近,几乎都能碰着他的鼻尖之时。
骤然间,这个男人无意识地打了一个酒嗝,顿时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往她脸上冲过来。
叶峥华不躲不避,反倒闭上双眸---眼前这个带着酒气的男人在她看来别具一番味道。看模样---他一时半刻是会不醒来的。
她可不想他这么快便醒来,含笑看着这男人沉睡中的眉目----昨夜不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吗?看来那个女人也不怎么样?在新婚之夜都留不住自己的男人,让他往这边跑来。
这时,身后响起了奶娘担忧的声音:“怎么样?能将他弄走吗?”
叶峥华闻言,转头望着她,说道:“为什么要将他弄走。”
她这话说得奶娘一头迷雾,随即叶峥华又毫不客气指使着她道:“奶娘---去---你去打盆清水过来。我要给他梳洗梳洗---看他这一身酒气薰天的。”
奶娘不解地望了她几眼,没有动静,却在接到她一个白眼之后,还是乖乖地听从她的吩咐走去打了一盆清水过来。
叶峥华索性脱下鞋,整个人爬上榻,跪在被褥之上,亲昵地伸手为这个男人松开衣领上的盘扣,随即她拧干一块湿巾开始温柔地为他拭擦起脸来。
手拿着湿巾轻轻擦过他刚毅的五官,叶峥华不由得看得痴了----
一时间过度的忘情,当她回过头来之时,却对上了身后奶娘充满探究的眼神,顿时一股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让她顿感窘迫,她却只能以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来掩饰她的心虚。
回头再看了一眼男人的脸,继续为他拭擦着脸,但她总觉得奶娘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却是不敢再如此放肆,动作也不再如此的暧昧,伺候这男人洗了把脸,又吃力地给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
再回过头时,发现奶娘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叶峥华怔怔地跪在床榻之上,一直痴痴地望着睡在一旁的男人,直到这个男人翻了翻身,似有要醒来的迹象,她赶紧匆忙爬下床榻,方才一脸的张扬一下子给收敛起来,神色怯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男人睁开双眼,茫然地望着她。
叶峥华赶紧冲着他展颜一笑,说道:“庄主,您可醒来了?”
男人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地望了望四周,发觉自己竟置身于这个房间,不由得神色不快地皱了皱眉。
下一刻,他霍然坐直身子,见自己手上竟握住那只绣花鞋,仿若见着了鬼一般,一下子将其狠狠抛落在地上。
霎时间,这个方才还如孩童一般沉睡的男人,混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暴戾之气,吓得叶峥华身子一颤,一时半会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下了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半晌---
奶娘就匆匆走了进来,她见到那只被遗弃地在上的绣花鞋,不由得冲上前快速地将其捧起来,随即一脸哀痛地望着它---。
叶峥华心情顿时坠落谷底,她望着奶娘那哭丧似的脸孔,不由得咒骂着道:“哭什么哭,一大清早的,真是晦气----”说罢竟拿起床榻上的软枕往地上一扔,这才毅然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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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殷家庄庄主殷臣虽然霸气十足,但行为处事还是礼仪周到的,然而近年来这男人却行为乖张暴戾,越发的随心所欲。
这让殷家庄的各个掌事的时常招架不住不说,那些与殷家有生意往来的商户,更是叫苦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