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他轻轻一笑,说道:“赫连公子辛苦了。”
她这含蓄的笑,令那精致的脸孔更加的美不胜数,赫连的心不由得一动,他不由得走上前,望了一眼她手中的剪纸长长地赞叹不已:“这剪纸真漂亮,夫人的手真是巧啊!”
静君谦逊一笑,说道:“我平日无聊,只能用这些来打发时间,日子久了,自然就精了,也说不上手巧。”
她一边说着,一边垂着眼脸细心地继续剪着纸,手中再普通不过的红纸在她的手中间顿时变得生动。
她剪得过于用心,却没留意到对方灼热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她精致的脸孔。
赫连文浩静静地立在她的身旁,偶尔与她说上一句,两人就如此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却混然不觉,在楼阁顶上有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俯视着两人。
楼阁上的风景怡人,殷家庄内的许多建筑都能一目了然。站在这楼阁的栏栅处让人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初时走上来被眼前宏伟景象震憾住,然而很快的就被坐在下方花圃旁的女子吸引住了目光。
她握住栅栏的五指紧了紧,自己只不过是随便走走,这么大的殷家庄这样也能让她能碰上了,当真是怨家路窄。
不动声色地望着底下神态自若地忙碌着的女人,她混然不觉此刻自己的双眸充满了恶毒。
忽然,她见一个男人向着那个女人走了过去,那神态一看就知道已经被她所吸引住,两人还亲密地谈着话。
一个梳着小丫髻的丫头激动地在楼阁着转着圈,感叹地对着她说道:“连主子,这殷家庄真是大得离谱啊,要是能让我住进这儿,即使是当一名下人也是不错的。”
连盈盈望着底下,随意地答着她的话:“当一个下人?你的要求真底,要当就当这儿的主子。”
这小丫头自是明白她一直以来的心思,此刻听她如此说,不由得会心一笑。
小丫头抬头望着晴空,再回过神来却见她的连主子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那笑容相当的诡异,让她顿时感到有些悚然---
她已经在那儿望了许久了?于是丫头奇怪地凑上前追问道:“连主子,你在看什么?”
她唇一勾,说道:“在看一对奸夫****!”
见她神态不一般,丫头却不是敢再上前惹她,在妓楼长大的她对她口中的奸夫****是毫不希奇,于是自顾自的跑到阁楼的另一端,眺望另一面的殷家庄。
连盈盈根本不曾在意她的小丫头,她就像一名偷觑者一般隐藏在栅栏后方,只探出半个头颅望着下方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在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谈天说地。
两人虽然不曾有过越轨的行为,但看在她的眼中就是在亲密的卿卿我我。
这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了一直以来自己蓄意要拥有的一切,她当真恨不得她立刻就消失。
见那个女人站了起来,优雅地冲着那个男人点了点头,就回头往里走来,她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让连盈盈眼红。
但见她越走越近,那低垂着眼脸的脸孔无比的白皙、精致,这个女人的一切一切都让她看不顺望。
突然---在她右下方那垂挂在栅栏的缕空雕花中的一个用来装饰的花盆映入她的眼脸,见那个女人渐行渐近,眼看就走到那花盆的底下---
一个恶毒的念头迅速地萌生---
她一咬牙,想也没想就伸手将花盆的勾松了开来,悬空的花盆失去了挂力,迅速地往下坠下去---。
她眼睁睁地望着---脸上的笑意更甚,看着花盆离那女人黑色的头颅越来越近---时光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宁静君一步一步,不急不徐地走着,丝毫没有深邃到头顶上的致命的危险物重重地对准她的头顶直坠而下---
就在这时:“小心---”但闻得一声惊呼,随即她的身子突然被人从身后扑倒在地上,她惊呼一声,尚未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令她的心忽然一惊,紧接着脚踝处是一痛。
一切来得是多么的突然,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身子被一个温热的身体紧紧地压住,护在怀中,她随着声源望过去,见方才她所立之地散落着一个破碎的花盆,盆中的泥土、花草以及花盆的碎片都散了一地。
她心有余悸地侧头,见赫连文浩也苍白着脸回望着她,望着对方的脸,她甚至挤不出一丝笑容,想一想她都觉得后怕,方才要不是被他这么一扑,自己此刻恐怕已经被砸死了。
然而虽然没有被砸到,她还是被吓了一跳,现在心怦怦地直跳,久久不能言语,甚至不曾察觉到此刻自己倒在地上,被一个不是自己夫君的男人紧紧地拥在怀中是多么不合礼数的举动,若是平时她早就挣扎开来了。
赫连文浩环在她腰间的双臂越收越紧,直到从屋里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赫连文浩抬头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迎面冲了上前,被这人男人一直以来的威严所震摄住,地迅速地将怀中柔软的身子松了开来,但见男人立即冲了上前,并霸道地将依旧躺在地上的女人抱了进怀中。
“君儿,你没事吧?”轻轻地抬起她的脸,殷臣一脸紧张地追问她道。
“三夫人---”袁四爷也赶了上来,并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静君冲着两人摇摇头,这才敛过神来,她苍白着脸喃喃对着她的夫君说道:“我---我---方才刚想进去找你,那个花盆突然从上头掉下来了---”一边说着,她一边伸手指了指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