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相思还不断回头望向我,我心念电转,忙把承影剑上的剑穗一把扯下,赶出去唤道:“相思!”
相思立刻站住。
我将剑穗递给她,微笑道:“娘亲也天天想着你呢,这个是娘亲一直带着的东西,给你做个念想吧!天天看着它,就好像娘亲看着你一样。”
相思欢喜,转身跑来接了,对着天空看了半天,才恋恋地收到怀中。
淳于望盯着我,眼神愈发如深井般黑不见底,神情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戒备和恼怒。
我淡淡地笑了笑:“一个小玩意儿而已,算是给令爱的小礼物吧!莫非轸王殿下觉得太简薄了?”
向来都是男儿装束,除了装着我所服药物的荷包,我身上极少有什么佩饰。但我在大芮的身份也算尊贵,那枚穗子金缠翠绕,打得甚是精致,中间所镶的羊脂白玉虽称不上价值连城,倒也算得上罕见的了。
淳于望不答,沉着脸拉扯着女儿离去。
我叹口气,低头继续吃我那连简薄都称不上的午饭,一口一口,好容易才把所有的米粒都艰难咽下。
揉着涨疼的胃部,正准备站起来走动走动,眼前忽然暗了一暗。
竟是淳于望去而复返,身侧却已没有了相思。
他阴沉着脸,冷冷向我警告:“秦晚,我不想为难你,你若安份些,合适的时候,或许我会放你回芮国。可你若再敢在相思身上动歪脑筋,本王挑了你手筋脚筋,看你怎么再为你们秦家争光露脸!”
听他最后一句,我便知他曾仔细打探过我的身世来历,心里也是微微一寒,只故作轻松笑道:“轸王殿下多心了吧?在下瞧着相思郡主玉雪可爱,心里也喜欢得紧呢!何尝动什么歪脑筋!”
淳于望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只怕相思忘了你,不再过来找你,故意留那穗子给她,就是打算利用她对母亲的孺慕之心,哄她再来看你,好趁机挟制她来要挟我,是不是?”
这人倒也聪明得紧。
而我当然只能矢口否认:“轸王殿下就是疑心在下,也不该把相思郡主想得那般不懂事吧?她本是殿下一手养大的,自然事事听殿下吩咐。如果殿下让郡主不来看我,郡主还敢犟着一定要过来?”
淳于望嫌恶地瞪着我,怒道:“我自然会看住她。你这女人,一看便是个没当过母亲的,哪里懂得孩子对父母亲天然的向往之心?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在她跟前装出这副假惺惺的慈母样子来!真正的母亲,不会有你这种恶毒的眼神!”
我实在想不出我的眼神哪里恶毒了,也许伪装得的确不够彻底,也许是他的眼神比我更毒,才会辨别出眼神背后藏着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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