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复仇:绝色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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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她不记得这张人皮面具到底受过多少损坏,早已与新生的皮肤粘在了一起,此时,额上鲜血汩汩沿着脸往下流,迷住了眼,她伸手抹净,手心全是红色,“画什么押,我去便是,别碰她。”

“这是她的认罪书,你画押不算数,你也有押要画的,等我传你了你再去。”牢兵直接向青儿走去,傅轻寒横身挡在中间,被他狠狠的一脚踢开,她飞到墙边,软软地倚着墙根瘫倒在地,嘴角漫出的全是血,看着牢兵拧起青儿的乱发,拖出了牢外,而青儿,紧紧闭着眼,哼也没有哼一声。

她咽咽口水,无助地闭上眼,去吧去吧,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青儿便回来了,却是用白布裹着被牢兵扔进来的,口气淡漠,“她惧罪自杀了,反正都是死,自杀还痛快点。”

傅轻寒爬过去,扯开她身上的白布,添了点点滴滴的新鲜血迹,心里亮如明镜,巨大的痛苦被心碎所倾覆,冷冷道:“你们打死了她,满意了吧?”

牢兵翻起白眼,“别废话,天牢里死一两个犯人有什么大惊小怪,到你了,跟我去画押,乖乖认罪,也就没那么苦受。”

“好,我跟你去。”傅轻寒出人意料地没有反抗,哆嗦着腿,扶着墙壁慢慢朝外走去。

“早像你这么知识务,她还能多活两天的。”牢兵省了许多事,心里也畅快,在前面领路,带傅轻寒到了正厅,是内审的厅堂,密不透风。正厅上,点着几盏明火,书案上坐着宗仁府的府尹,八字须,正色堂下。

“跪下!”牢兵屈她的腿弯,傅轻寒膝盖触地,她却俯下身,趴在了地上,看不见任何表情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跪?”

“这是宗仁府的王大人,在他面前,轮不到你这个反贼先说话!”牢兵气势汹汹。

“好像先说话的不是王大人,是你啊。”她转过头,冲牢兵冷冷一笑。牢兵嘴一抽,向上拱手,“王大人,犯人已带到。”

“扶她起来,这样子怎么说话?”王大人示意,傅轻寒沉声道:“我是不会给你们下跪的,我这双腿,上跪天,下跪地,跪父母跪皇上,你也配吗?如果你说配,你比皇上还要大,那我可以给你跪。”

“嘴还倔!”一旁的牢兵伸手掌了她一嘴。

王大人眉头一皱,“算了,我问你,究竟是谁人指使你进宫刺杀当今圣上?”

傅轻寒反问,“大人您觉得是谁人指使呢?”

惊堂木重重一拍,“老老实实回答本官的问题,只要供出你背后指使之人,可以减轻你的罪行!”

“再减轻罪行不还是死吗?”她讥笑。

“来人,大刑伺候!本官倒不信撬不开你的嘴!”如狼似虎的几个牢兵按住了傅轻寒的肩,将她从地上架起来。傅轻寒尝过链子夹板的厉害,知道宗仁府的大刑比那还要厉害,眼光一颤,流露出恐惧之色。

“唐宛,本官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供出你的幕后之人。”王大人扬起眉,睥睨着她。

“我说!”傅轻寒急道,“你别对我加刑。”

“好,把押状拿下去,让她看看,会写字吗?”有人将一张纸奉到她面前,傅轻寒低头扫了两眼,上部分是青儿的罪辞,大意便是供出她刺杀皇上的阴谋,青儿不会写字,下面只印了大大的一个手印,她心底绞痛,看着下半部分的空白,探出手,微微颤着,“拿笔来。”

牢兵将她押到放有笔墨的桌旁,傅轻寒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握紧了笔头,在纸上书下一行字:指使弑君者,宗仁府—,只写了三个字,牢兵感觉到不对劲,“嗖”将纸抢夺过去,急急报道:“王大人,她供的是咱们宗仁府。”

“混帐!”王大人气得胡须乱颤,指着堂下,“我堂堂宗仁府岂能由你这个小女子戏弄,施刑!”

“慢着!”傅轻寒高声叫,“王大人,我已经招供,你凭什么给我加刑?我供出宗仁府就是戏弄,难道宗仁府就一定会忠心耿耿吗?你身为府尹不分青红皂白,对犯人的话既然不信,又何必再假惺惺地审我?”

“你—”王大人被她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不给你用刑,你当真不知道厉害!”

“别给我用刑。”傅轻寒的口气软下来,“你要我供谁,我供就是。”

王大人摆摆手,“我只要你说出真正的指使人,这岂是本官所知道的?”

“是我自己要刺杀皇上。”她吐出来,王大人面色一沉,傅轻寒突然觉得背上重重受了一击,不知是什么刑具在身后对她用力,她倾向前,被牢兵抓着肩才没扑倒,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想到谋君,快快招出来!是不是烈亲王?”

傅轻寒头脑里十八个吊桶转悠,昏昏沉沉,听到“烈亲王”两字,却死死摇头,“不是,不是。”

“是还是不是?”厉声后,又是重重地一击,她的心如被人掏空,五脏六腑似要蹦出去,这苦刑,当真不是人熬的,脑子一黑晕了过去。

“体质这么差?”王大人嘀咕了一句,走向帘后,毕恭毕敬,“皇上,才两击,她就没抵住,还用泼醒来继续审吗?”

拓拨骁躺在斜椅上闭目沉思,眉心攒得甚紧,“罢了,这样审何时审得出结果?先就这样定,罪名安在拓拨烈身上,让她画个押。”

“是。”王大人笑道,“其实也不用审,只消人死了,烈亲王何处对证去?”

拓拨骁猛地睁开眼,冷冷地盯住他,“她现在不能死,死了,孤就拿你抵命。”

王大人面如死灰,庆幸刚才没下重手,并不知道皇上还要留这个犯人的命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