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寒佯装笑容,刮****面上的泪,“碧玉钗要回来了吗?”声音是无法伪装的,极是劳累。
青儿摇头,“大小姐不但没给,还把夫人—”说到夫人,她降下调去,低头道,“狠狠羞辱了一顿。”
傅轻寒冷笑,“她可不知好歹呢!若是哪天这钗给她带来杀身之祸,她可悔也悔不及了!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拿回来的。”
“小姐,这钗以前是宫里的吗?”青儿通过上下猜测,虽还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笃定,这钗不是寻常之物。
傅轻寒点头,“不仅是宫里的,还是宫里的罪物,不吉祥之物,谁有了它,就注定与悲剧画上等号。”怕青儿又要多想,忙捂嘴轻笑,指着她一身花花白白。
青儿脸也不躁,反而呵呵笑,傅轻寒比她也好不了多少去。
两人休息了几个时辰,直到满天星辰高挂,气力有些恢复,傅轻寒才道:“瞧我们俩像从贫民窟中来一般,我知道宫里有个天然的碧水天池,你长这么大,一定还没享受过在湛蓝如镜的池水里沐过浴吧。值此炎炎盛夏,又是深更半夜,我们正好去洗掉污泥,然后再回来美美睡上一觉如何?”
青儿听了热血沸腾,“天池中泡澡?那可好得紧!”
傅轻寒微微笑着,领着她出了冷宫,两双脚静悄悄地往碧水天池走去。这本是人工水池,但池水却直接取自燕京郊外的南山,南山素有小天山之称,所以宫里人又叫这池为碧水天池,简称天池。皇宫里规矩一下谨严,天池自来只有皇上宠妃才有资格享用,从来没有人敢私自进来,所以池边没设岗哨,不需要御林军看守,夜半时分,更是不会有人来了。
淡淡的月光下,泛着绿波的池水一望无垠,尽头,隐藏在黑沉的夜里。风乍起,如吹破万顷琉璃,映射出千千万万月亮的倒影,白光闪耀,清澈之极。
“真美。”青儿由衷赞叹。
“来,我们下去,水不深。”傅轻寒环视一周后,褪掉外衣,在岸上拍打两下,洒下一层泥灰,青儿见她只穿了件粉红色的肚兜,更衬得雪白的肌肤娇嫩无敌,心也动了,三下五除二扒下外衣,跟在傅轻寒身后步向池中。
汗涔涔的热身子被凉水所侵润,心情也变得凉爽起来。傅轻寒拍击水浪,舞向青儿,青儿毫不示弱,捧水回迎,一来一去一打一闹,嘻嘻哈哈的少女笑声荡漾于池面,飞得好远好远。
冷不防,一个黑色的身影,朝水池方向而来,如电的双眼,紧紧盯着水里某个女子。
傅轻寒从水里钻出一个猛子,水面极是安静,没有看到青儿,她奇怪地叫了两声,没有人应。心下不安起来,“青儿,快出来,别吓我!”半游着在水底探摸,担心青儿沉在水里想唬她。
一个类似衣襟的东西挨着了手指,她喜得大骂,“坏青儿,就知道你想逗我!”可再一摸手感不对,所触的肌肉硬邦邦,丝毫没有柔软可言,她的手颤了一下,娇小绵弱的身子便被一张宽厚的臂膀拥在怀里。
抬头,湿漉漉的长发打在一个男人的脸上,竟然是拓拨骁!
痛苦、悔恨一古脑儿全涌上心头,化成冷冰冰的声音,“你来这干嘛?!”
“笑话!”拓拨骁软玉温香抱在怀,男人的本能开始反应,下身越来越硬,似乎要冲出水面,“这是孤的天池,你来洗浴,可没经过孤的允许!”
“臣妾记得皇上说过,天下的东西都是皇上您一人的,皇上的东西又都将归还给天下,怎么能说这天池是你的,不许我来洗了呢?”傅轻寒反驳。
拓拨骁忍住笑,他确实说过这话,不过是三年前刚登基的时候,忽然听从一名女子口中蹦出,倍觉亲切,揽住她,“一个人洗多寂寞,孤来陪你不好吗?”
“我怎么会是一个人?你把青儿藏哪了?”傅轻寒一脸的敌意,“我不用你陪,要陪,你陪淑妃或者我姐姐。皇上可别忘了,臣妾早就是残花败柳,还是离远点比较好!”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最后一句激起了拓拨骁的怒意,抓住她摇动的小手,斥道:“别人能碰得?孤就碰不得?大不了像玩青楼女子一样,侍候得爷舒服了,爷多赏你些银子!”手一用力,她那件粉红的肚兜已到了他手上,轻轻一掷抛到岸上。
清辉下,她雪白的玉颈、高挺的****一览无余,傅轻寒的脸飞起两团红云,垂下头,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里躁动。粗糙的大手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荡,她不知觉地哼出声来,听到这样放浪的声音从自己口里叫出,傅轻寒又急又愧,想冷静,但身体里那股异流飞快地窜动,浑身上下如烤着巨火,热得发烫,仿佛只有与拓拨骁挨得近点才觉得好受,双臂缠绵上他的脖子,眼光流转,说不尽媚态万千。
她记得,纵然是从前与他行房事,也从没出现过今天这样的状态,纵是床上,她也极为安静温婉。可现在的情形,却与当日服了媚药阴阳散一般,甚至还要厉害。柳姬临死前的异状从脑中飘过,难道说她的相思盅发作了吗?
极度的躁热中,她拼命地保持冷静的思想,相思盅,怎么可以这时候发作呢?偏偏拓拨骁在身边,还不停地挑逗她,惹得她也忘乎所以地去配合,简直丢尽了平日的颜面。她想离他远点,越远越好,可手臂却缠着他丝毫不放。
拓拨骁叼着她的耳垂,魅惑的磁声道:“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放荡,很狂野,你是要孤马上就吞了你吗?”
傅轻寒的脸早就是红的,再红上几分也看不出来,她努力地摇头,胃里涌动着恶心,她想吐,意识已经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