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复仇:绝色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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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拓拨烈去了将军府,却意外地发现傅轻寒还在,大为惊讶,心情忽拉放松,喜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傅轻寒莫名奇妙,见他神色匆匆,递上一杯茶,“你说谁呢?我不是一直在这吗?你送我来还没两个时辰。”

拓拨烈追问,“你不是被黑衣反军绑架去了吗?”

傅轻寒听他问出黑衣反军来,顿时想到了黑衣人,“你说什么?我被黑衣反军绑架了?刚才的事吗?”

“是啊。”拓拨烈手背挨着她的额头喃喃,“不会是吓傻了吧。”

“你才傻了!”傅轻寒打下他的手,不满道,“你说清楚点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拓拨烈于是将先前的事原原本本讲诉了一遍。

傅轻寒明白过来了,拓拨烈见到的那个女人,如果真是与自己一模一样,那就是唐宛了。唐宛,在黑衣人手上,在赤足寺。她答应过柳姬会去救她,柳姬在世上只有这一个亲人,她与自己最有缘,自己当然义不容辞了。

她耐心地向拓拨烈解释,“你看到的那人不是我,现在,你总该明白为什么我会有这张面具了,就是按她的容貌制成的,我这样做是因为不想让某些人还能找到我。”

“你是在逃避仇人?”拓拨烈问,“你怕他们认出了你,所以用假面容?可你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子,会与谁结下那么深的仇恨呢?”

傅轻寒摇头,“忘了吧,你不需要知道的。”

“不,宛儿,你说过,会找我帮忙的!”拓拨烈情急下又将她的手抓在掌心,傅轻寒抽了出来,笑笑,“是的,我需要你的帮忙,但不是现在,等我需要时,希望你可以帮到,但,别问原因好吗?”

拓拨烈还想再牵她的手,见她把双手拢进了袖子里,也没再强求,“可以,我会等你,虽然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不会的,除了你能帮我,还有谁会帮我?那一天会来的。”

拓拨烈心里的苦她无法体会,他而今做得是踩在刀尖上的事,一个失足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那时候,他该怎样帮助面前这个尤物呢?他不仅想帮助,还想占有,如果他回不来了,他会选择带她离开,绝不让她一个人留在世上。

这样的牵挂和占有欲是他从所未想过的,一个无爱的人是多么潇洒啊,他不禁怀念起从前行动自如的日子来。

拓拨烈宽言了几句,哄傅轻寒睡下,去了隔壁袁夫人的院子。袁夫人虽为妾氏,却恪守妇道,在房里与他答话。

“王爷,时辰也不早了,我家将军不在府上,您还是早些回去,妾怕被外人说闲话。“

“嫂子,你别怕,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本王虽富有四海,也不会为难兄弟的女人,只有一事相求。”拓拨烈的脸上全无平日的玩世不恭,态度也十分诚恳。

袁夫人在房内听了,心中料到他所求何事,盈盈笑道:“王爷是想让妾身代为照顾王妃几日吗?不说王爷您用了个‘求’字对贱妾,便是您与将军的感情份上,王妃与贱妾也应情如姐妹,我还巴着她到小府上住两天。“

拓拨烈一脸正色,轻叹一声,“嫂子啊,本王不只是让她在府上小住,我这些天有要事,可能要长期劳烦你了,假如有一天,你和君浩都找不到我了,那也要照顾好她,行吗?”

袁夫人惊怪万分,“王爷说得什么话!什么叫找不到您了?”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知道你为人向来稳重,君浩迟早会把诰命夫人的位置给你,这件事,你先代君浩替我答应了吧。”拓拨烈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等着她回答。

“当然可以了。”袁夫人道。

“嫂子,你把窗帘掀起一点儿,我有个东西交给你。”拓拨烈见她迟疑,补充道,“宛儿患了奇病,这是药,给你备一份,我要是真地不会再回到她身边了,你就找些大夫配这种药,每个月给她服用。”

袁夫人将帘挑个小缝,探出小手接过去,收了起来,心中虽疑惑万分却没问。

拓拨烈又道了声谢,才翻墙出去,本是夜深,他不愿打扰别人,进府时也是翻墙进来的。手心沾满了汗水,他根本就不懂,为何会把那药带着,又为何下定决心给了袁夫人,他不敢想象傅轻寒服了那药后会是什么后果,不敢想,也不去想,他想的是,怎么一步步地布署,只要成功了,这药也就不会到傅轻寒手上。

第二日天色大亮,傅轻寒起了床,这些日子,她从来没享受过一个懒觉,懒觉对她而言,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袁夫人听了下人回报,连忙过来,“王妃早啊,快洗脸,我让丫环做了些食物,可别嫌弃将军府的手艺啊,自然无法跟王府相比的。”

傅轻寒礼貌地回礼,“我一向清淡惯了,在王府也是清茶淡饭,姐姐不必客气。”

袁夫人脸笑成了花,“我真是欢喜得紧,王妃叫我一声姐姐我还不敢当。”

傅轻寒笑道:“姐姐,不需要那么繁文缛节,我向来很拘束,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嫂子,完颜将军便如我哥哥一般。”

“哦?你认识我家将军?”袁夫人问,“他去边疆很多天了。”完颜君浩去边疆前傅轻寒还没嫁到王府,一个深闺女子说出完颜君浩如兄长的话来,她很意外,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傅轻寒牵起她的手,携她在花草旁散步,“姐姐不知,完颜大哥不是三宫统将吗?妹妹是今年的秀女,在宫里呆过,自然也就见过两回面。”

“原来是这样。”袁夫人点点头,打量了她一回,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但却不是特别的出众,想来皇上没有纳为已用才赐给了烈亲王,家世应该还好,她是将军府没有名份的妾氏,不便多问,陪着她在府里逛。

用过早膳后,傅轻寒问起拓拨烈与完颜君浩的交情,袁夫人简单答了两句,想起拓拨烈的吩咐,委婉地说道,“王爷临行前吩咐说王妃身子有恙,贱妾怕服侍得不周到,王妃多担待点。”

傅轻寒惊讶地睁大了眼,“他说我身子不适吗?”“是啊。”袁夫人并没说药的事,笑道:“想来无甚要紧。”

傅轻寒左思右想,就想到发病上去了,他已从太医处得知她身患相思盅了,说的必是这个。那****并没碰自己,而自己却解了毒,他难道不怀疑吗?傅轻寒回想这件事感觉漏洞百出,顺口接着袁夫人的话,“我是懒惰了,活动得少,身子才会不灵活,将军府可有什么好去处?”

袁夫人锁住眉头,正思索有无这一好去处时,身旁丫环笑嘻嘻地接过话头,“王妃,夫人,今儿不是花神生日么,许多人去城隍庙赶庙会,肯定热闹得紧。”

袁夫人笑了笑,等傅轻寒的反应。

她眼里亮光一闪,“又到花神生日了?这日子过得还真快,姐姐,若是府上没什么事,咱们去瞧一瞧如何?”

“好啊,我也很长时间没去过城隍庙了,顺便给庙里菩萨烧上几柱高香,保咱家将军在外平平安安。”袁夫人不很深信佛说,但提到城隍庙,又勾起烧香的念头来。

两个女人舍了轿,坐着马车出门,偎在车上细细谈笑,不一会儿便到了城隍庙门前。

每逢大神小神过生日,城隍庙方圆五里都挨挤不开,香火极盛,四方挑担子的货商都巴着一个地方不动,怕一转身,好摊位便被别的货家抢走。

“来来来,上好的首饰,价格便宜,戴着绝对漂亮!”

“新鲜的豆腐脑,新鲜的美味……”

傅轻寒笑道:“这庙会上的物事有些还是挺不错的。”

袁夫人陪着笑,“这首饰摊上,总有一两件成色马虎的,贱妾戴着还行,王妃您就不稀罕了。”

傅轻寒的眼瞧向庙内,高大的匾额下,一个光头老僧如入定般坐在长条桌前,桌上一个破旧的竹筒,里面密密麻麻的签支

有人将竹筒拿起,摇了两摇,蹦出一支签来,他如同宝贝似地接在手里一看,脸色暗下去,也不细看丢进筒里,喃道:“中下签,这么霉运!”

老僧坐立蒲扇之上,紧闭老眼,张口道:“施主多投些香火转转运吧。”

城隍庙的签运极灵的,那人不敢怠慢,掏出一串银子放进老僧身边的小红盒里,念着阿弥托佛走开。

袁夫人见傅轻寒望得起劲,也动了心思,“王妃,要不我们也抽抽?”

傅轻寒才如从梦呓中醒过来,“抽签么,我的命不好,还是不抽了吧,你若想抽可以试试。”

袁夫人直拍嘴,“王妃尽会说笑,您的命还不好吗?那贱妾命如草芥,更不敢丢人现眼了。”

傅轻寒苦苦一笑,难道她以为,自己贵为一朝之妃就是好命了吗?风雨而来,她所体会的个中滋味又有谁能理解?纵然这命低贱,可她,要活得开心。拉着袁夫人的手便到了抽签处。

“你抽一签,保不准明儿完颜大哥回来就给你扶正了。”她推搡袁夫人,说这话时,心里却有隐隐的悲伤。

袁夫人笑得如朵花,摇了好几摇,依旧不肯选签,老僧垂着眼睫,慢慢道:“女施主,命由天定,早晚一样。”

袁夫人才晃了下竹筒,落下一根签,傅轻寒拾起,只看到签上写着下下两字,脸瞬间阴沉下去,想要遮掩时已来不及,袁夫人的脸也如罩了层乌云,沉声道:“大师,你这签不准吧?”

老僧嘴上微带笑意,“准与不准尽在人心,签虽下下,可事在人为。”

两人都略感吃惊,他明明闭着眼打坐,她们也没提,他怎么就知道是个下下签?

袁夫人瘪了下嘴不以为意,傅轻寒随意地将竹筒拿过来摇了两下,心想若是也抽个带“下”字的签必能拂去袁夫人的不快。

“叮咚”,清脆的响声落在地上,袁夫人飞快地夺过去一睹为快,脸上很勉强地绽出一个笑容,“王妃,贱妾说的没错吧,您是天生的好命!”

傅轻寒瞄了眼签上写的“上上”两字,心里懊恼,这两字本与她无缘,这时抽到了岂不更令袁夫人伤神?她一片好心倒酿成恶果。

“这签,也是信不得的。”傅轻寒宽慰了她几句,正欲离去,入定的老僧忽然睁开眼,明亮的眸子看着傅轻寒,声音宏亮,“这可是支好签啊,如何信不得?”

“这签,好在哪里?”傅轻寒不置可否,哼了一声。除非说,这签能保她早日把弘儿接出宫,那才说得上“好”字。

老僧温和地笑着,拈着手指,“签好,面相也好。”

傅轻寒不想再多加理会,说她面相好?真是笑话,她是这天下最凄苦之人了,携着袁夫人未走两步,身后老僧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传来。

“母仪天下,一统三宫……”

傅轻寒的血液顿时凝住了,这前面四个字与给她幼年算命的先生所写一模一样,不禁走了回去,责问道:“你是在说我吗?难道刚没听见她唤我王妃吗?怎可在这胡言乱语!”如果说当年只是个偶然,今日难道也是巧合?袁夫人也万分惊怪。

老僧的笑如煦日,“后面还有两句,女施主可要记好,红颜祸水,相思血浓!”

“胡说八道!”傅轻寒拉着袁夫人扬长而去,可这四句诗,却深深印在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