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的看着她因抽泣而颤抖的肩膀,还是不能够再狠心下去,慢慢朝她走过去。可是他才刚刚迈出脚,就看到她突然痛苦的弯下身子,喷出一大口鲜血。
漫天的血雾中,她身子如风中的叶子一样缓缓坠落,长发如一匹缎黑的布,遮住他眼前所有光明。
刹那间,他有些失神,“墨鸢……喧太医。”
他冲过去接住她,就在皇上震怒吼声里,宫人们也都从刚才的失控状态里清醒过来,纷纷忙乱的冲出去叫太医。
他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她眉头痛苦地纠结在一起,闭着眸,似乎不愿意看到他。
“你还好吗?”他小声问,生怕吓到她。
墨鸢自嘲的笑一声,缓缓睁开眸,“这下可怎么好?父皇原本以为我身子已经大好了,嫁过来无碍……现在皇上看到我这样,一定有些后悔罢?娶了一个病鬼。”
冷玄月摇摇头,捂住她的嘴,“别说话,你好好休息。”
她推开他,目光看着头顶红火的帐幔发呆,语声幽幽的,“把我送回去罢,我不会怪你的。”
“你就那么想走吗?”
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却还时时惦记着离开他,他的心有些揪痛,痛苦的看着他。
墨鸢垂眸苦笑,“我可能没办法像别的嫔妃那样为皇上延续香火,也没有办法像她们一样照顾皇上。”
“这些都不需要你做。”
“那么现在……皇上看我是谁?”刚才倒下之前,她清楚的听到他唤她的名字——墨鸢,可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他定定的看着她,知道她的心意,“那个对你真的重要吗?”
“重要,如果皇上心中装着别人,装着也没关系,但是我不愿做她的替身。”她幽叹的道,中间顿了顿,似在考虑什么。
他静静望着她,她身上香味似乎越来越浓了,躺在床上说着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平静,虽然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一个病人,可脸上苍白掩饰不住,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怜惜。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不管你是芷瞳还是墨鸢,朕不会再让你受到今天这样的委屈。”
她冷笑,“君王当下情深意浓的誓言要比平常老百姓的更容易化为乌有罢,父皇也曾向那些女人们许诺将来如何,可是事关江山社稷,他最先抛却的还是那些女人。”
“你这是在暗指朕也是那样负心的男人吗?”他脸色有些变了,许多年前他确实做过一件错事,这也是他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伤痕。
墨鸢笑着道:“我只是说说,皇上何必多心。”
她重新闭上眸,“我有些累了,想睡。”
他帮她盖上被子,慢慢站起身,“那你先睡罢!”
他将她安顿好,转身来到外殿,英姑等人全都焦急的等在那里,见皇上出来,忙低下头,“皇上。”
“你是从小就开始服侍公主的吗?”他问,回身在椅上坐下。
英姑上前一步回道:“回皇上,奴婢是从一年前开始服侍公主的,并不是公主从前的宫人。”
闻言,冷玄月脸上划过一丝惊讶,通常陪嫁的宫人都是帖身侍候的,可是她却挑了一位并不算熟悉的宫女陪嫁过来,这难免让人怀疑。
英姑怯懦的看着他道:“自从奴婢服侍公主以来,公主就是这样的身子,时常吃药,若是生气或情绪太过激烈就会加重病情,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所以我们国王从来不许下人惹公主生气,一切事情都顺着她。”
末了她又补充道:“所以公主的脾气大了些。”
他轻笑,何止是脾气大,不过也难得,对于一个收养的义女,落殇国王竟然对她这样关爱照顾。
“公主平时都吃什么药?”他问。
英姑转身吩咐一个小宫女将刚才已经煎好还没来得及送进去的药呈过去,“就是这个,来时带的量够吃两个月的,等没有了,就会有人送药过来,反正……每天都要吃,不能间断。”
浓黑的一碗药汁,看上去就很难喝的样子,他端起来闻了闻,并不像一般的苦味,而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就像她身上的味道。
难怪,他还以为她用什么香料,原来是药!
“这是什么药?”他搁了药碗,突然开始心疼她,那么一副柔弱的身子却要每天承受这样的病痛。
“奴婢不知道,应该是内调的。”她道,小心觑着皇上的脸色,觉得只凭刚才的话确实不能应付过去,于是补充道:“公主的病情是保密的,就连最帖身的下人也不能知道,王请了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专门为公主看病,除了王与公主本身,再没别人知道。”
他听完,低头沉思着,过了一会道:“太医来了没?”
“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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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响映党的号召,今天三更,以后大概也会保持三更,因为编辑今天下了死命令,其实我想死啊!
啊啊啊!为稿子忙得焦头烂额。
等下还会有一更,我先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