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若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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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香水有毒

“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你赐给的自卑,你要的爱太完美,我永远都学不会”这首几年后流行的网络歌曲,却与小悦当时的心情那么相符。  小悦经常会暗自猜测那个女人会是谁?她把沈浪那些在这个城市里的女同学、学校里的女老师在脑袋里一个个排查,列出了重点怀疑对象若干个。但她无论如何都没猜到柳校长身上去,在她眼里柳校长简直就是神了,哪里看得上沈浪这个农村来的愣头青?  但那幽幽的香味始终在她的每一个细胞里徘徊。每当沈浪晚归时,她都会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等他,在他去冲澡时检查他的衣物。没有哪个男人能躲过这种严密搜查的,小悦又有几次嗅到了这淡淡的女人香。  她从来没接触过这种高级的法国香水,连最廉价的香水也没买过。她用过的最香、最奢侈的东西就是一块力士香皂,那是沈浪在结婚时给她买的。她很细心地用了差不多大半年,当她知道那块香皂要顶其它香皂两块的价钱时,她再不许沈浪买了。  终于有一天,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她在别处嗅到了那刻骨铭心的味道。

柳绿花香的时候,在学校大门口,她推着三轮车要去校外采购食堂用的东西。  就在那里,一股微风拂面,带来了熟悉的淡淡香味。她仰头四处嗅着,那么多人出出入入,那香味时有时无地飘过。当她终于锁定目标时傻了…….她以为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她那么敬仰的女人,优雅高贵地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微笑着向她的子民们微笑致意。  她不知所措地呆立在那里,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不能,绝不可能!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急煎煎的话音闯进了她耳膜,“您就是柳校长啊!你好你好,我是那个在手术室帮你喂水的护士啊!”  她心里忽悠了一下,柳校长啥时候动手术了?前两个月她病了,沈浪倒是常去帮她做个饭啥的,但都没呆很晚就回来了,啥手术能那么快就没事儿?不是说肠胃炎吗?难道是?  女人的直觉让她一下就明白了那是啥手术。她不愿意把沈浪和柳校长划拉到一块儿,柳校长待她家不薄,她不能这样想人家。她觉得有那种怀疑太亵渎柳校长了。于是,当柳校长转身看见她时,她习惯性地冲她笑着打了个招呼。见柳校长也微笑着朝她点头时,她对自己刚才的怀疑有种负罪感。

已婚女人做那手术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不想让人知道也很正常。  但她总觉得柳校长离开的脚步有点匆匆,冲她微笑时眼里好像也流过一丝恐惧。这一整天,她都在踅摸着柳校长当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回忆着那女人和她的对话。  回到家,吃晚饭时,她闲聊着有意无意地说了她听见的那些话和她的判断。  沈浪正伸出去夹菜的筷子一下僵在了半空,他眼前顿时晃过了柳岩蜡黄的脸、垃圾桶里带血的卫生巾、卫生纸,不让他沾身的奇怪举动。  小悦眼看着他愣神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种酸酸的味道。她手里的筷子啪地打在他悬空的筷子上,说:“楞啥?快吃饭!女人家刮个娃娃有啥稀奇?”  沈浪怅然道:“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呢?”他心里想着的是那孩子会不会是他的呢?如果是他的她怎么一句都没跟他说呢?  小悦看他那神情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倒把这事儿坐定了七八成。随之气哼哼酸溜溜地说道:“她那男人也真不咋地,把自家女人肚子搞大了也不回家,刮娃娃还叫别人老公伺候!早知道她是这病,我都不叫你去了!”  沈浪听了这话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淅沥胡噜的大口吃饭遮了过去。

小悦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时,他坚决地打断了,说:“女人家少管别人闲事儿!柳校长对咱多好,咱可不能胡说八道给人家脸上抹黑!城里和农村不同,你一句闲话,人家可是要脸面的人!”  “要脸面,哪个女人不要脸面?还不都是叫你们这些男人糟害的?!”小悦嘟囔着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饭也不吃起身走了。  沈浪心里像塞了一把麦草般扎得慌,看小悦的样子似乎对他和柳岩已经起了疑心。他急切地想知道那孩子是谁的,柳岩为啥不告诉他真相?但这会儿却只能按捺下来。他清楚,这事儿必须从小悦这里就按住,不能让她去外面乱说。于是,急忙几口扒拉完碗里的饭,利索地收拾着饭桌,把一摞脏碗端到厨房哗哗地洗起来,同时斜眼瞅着一脸伤心的小悦,哄着道:“好啦,别生气了,刚才我不该那么凶你,我给你道歉啦。”说着扎煞着湿漉漉的两只手凑到小悦身后,探过头去在她腮边很响地亲了一口。小悦用屁股撅了他一下,啐道:“死相!就会糊弄人家。”说着眼泪竟流了下来。  沈浪一看,赶紧在裤子上使劲擦了两下手,把小悦扳过来抱着说:“好了,好啦,别哭啊,看都成花脸猫了。

”说着用大手一把一把地给她擦着泪,柔声细气地说:“悦啊,相信我,我不会对不起你和豆豆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豆豆,都是为了咱这个家。不哭了,啊?”这话里透着他的心虚,小悦其实并没说他和柳岩有啥啊。“笨”就一个字!  他信誓旦旦地说着、哄着,牵着她的手回到饭桌,又亲自去把饭热了热盛了一碗过来。当他作势要喂她时,小悦终于破涕为笑,白了他一眼端过碗来自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唉,女人啊,善良的女人,总是会被男人这种鬼话哄得服服帖帖,小悦也不例外。  等她吃罢饭,他已经为她备好了洗脚水,上床之后少不得一番缠绵,哄得小悦仿佛又回到新婚时节,肆情纵意地乐了个够。  当小悦精疲力竭地在他臂弯里呼呼睡去后,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恨不得马上爬起来跑到柳岩身边,去安慰她孤独的身体寂寞的心。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睡了自己的女人就不管不顾的跑了,在她肚里播下个孽种让她去独自面对。

想想那几天北风呼号漫天大雪,不知道柳岩一个人是怎么去医院、又怎么一个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接受那冷冰冰的手术的,术后谁送她回家?谁陪她走过那最可怕的一段路?  他默默在心里叹气,柳岩那么娇柔的身体,却为他遭那么大的罪。还有那个孩子,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才在他妈妈肚子里呆了短短的时间就走完了从生到死的轮回。他很痛苦,父母曾经那么盼望一个孙子,他没能给他们,这个如果是个男孩,他的罪孽就更大了。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在小悦身上一下一下轻轻划着,她嘟囔着不知说了句什么又发出细微的鼾声。他的思绪又转到小悦身上,今天算是有惊无险,把她糊弄过去了。但是她的脾气他知道,是个烈性子,这千万不能再出纰漏了。  可怜的小悦在梦乡睡得正酣,哪里想得到老公搂着自己的身子想的却是别人的老婆。

说实话,她不是没有想到沈浪和柳岩的奸情,而是不愿意想。她的内心顽强地抵抗着任何把沈浪和柳岩扯到一起的念头。  一个是自己深爱着的男人,一个是自己无比尊敬、感激的女人;一个是她心里的神,一个是她眼里的神,她不能容忍这种神话破灭,更不能容忍自己亲手把它戳破。  在她心里,沈浪永远是那个深爱自己,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好男人。她不知道城市这潭水有多深,城市的空气有多污浊,欲望的力量有多大。她只相信自己放弃一切倾心而爱的这个男人,对她,也是一往情深。  面对那么多显著的疑点,她用善良去解释,用宽容去等待。她宁愿在一层窗户纸前闭上眼,而不是去戳破。  而沈浪啊沈浪,这个野心勃勃的汉子,在欲望面前一点点变成了一个卑鄙的小男人。他不想断绝和柳岩那种不正常的关系,他渴望这种关系带给他更多的好处。

他把柳岩最早对他工作能力的赏识当成了她看上他之后先施舍的小恩小惠,把柳岩对小悦的爱屋及乌当作她愧对小悦的补偿!  就这会儿,他怀里搂着小悦,心里依然在思谋着如何瞒过小悦,继续从柳岩那里获得更多——从她的肉体,到她的权力。至于以后?他从没想过以后。他只相信一句话,那是一句广告——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丰田车。  他现在已经不以为和柳岩的奸情有啥不对了。他相信自己爱柳岩,柳岩也爱他。他宁愿相信柳岩的话:“有爱的****是合理的,没有爱的婚姻才是罪恶的。”听这话时,他完全没有想到小悦,也完全忽视了他和小悦之间的爱情仍在继续。他越来越痴迷于柳岩的优雅、柳岩的风度、柳岩的风情和容貌。  还有,柳岩带给他的奢侈生活的体验。咖啡馆,高级酒店,夜总会,酒吧,桑拿浴、私人温泉。那都是他从所未涉足过的地方,也从未想过要涉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