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恶魔婚姻:总裁你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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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我打的……”我刚要回忆那惊险的一幕,却被他打断了。

“你有没有受伤?”

“嗯?没有。”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担忧,我冰冻的心融化了一个小角儿。

“哦,你说吧。”

于是我把我知道的全招了。刚录完笔录,消防和急救人员就全部到了现场,炎述收起小本本,跑过去帮忙。我咬着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忙着救人的工作人员,突然觉得他们好伟大。

“快,再加把劲,我已经摸到他了!”

“来,我们把这个掰开,一二,……一二,……”

我的心随着金属刺耳的摩擦声狠狠地揪在一起。

“出来了!担架!快上担架!”

两个医护人员手脚麻利地抬着担架冲了进去,我瞪着眼睛,紧张得忘记了害怕,医护人员还没出来,就有一个身影往我这儿奔过来了。

“啊!”我惊呼一声,几欲昏厥。

“别看!”炎述突然挡身在了我的面前。

晚了,我看到了。担架上那血淋淋的,支离破碎的身体,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过,还好晚上没有吃饭,只干呕了些苦水。

“你还好吧?”炎述扶着快要瘫倒在地上的我,轻声问道。

“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我埋怨了他一句,转念又发现埋怨的没有道理,索性不再说话,只是努力想忘记刚才的恐怖,偏偏越想忘记越清楚。

忽然一件衣服披了过来,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干吗?”我白了一眼炎述,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一方面我已经瘫痪了,另一方面我压根儿没有这个打算。

“送你回家!”炎述的举动让我有些惶恐。这样好吗?他可是人民警察啊,怎么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

可以吗?警服现在好像是在我身上的说。

估计的我的脸色很差,炎述每隔五分钟就会扭过头问我一句“你没事吧?”

除了摇头我说不出话来。那样的惊险,那样的惨状,我被吓到了,还顺便联想起了一同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养父,一样的交通意外,据说现场惨不忍睹,区别就是我只看到了盛着他骨灰的小盒子。

我回绝了炎述想背我上楼的好意,晃晃悠悠地在前面爬着楼梯。炎述张着手臂小心的跟在我身后,生怕我一个站不稳滚下去。

“我来吧。”炎述握住我颤抖而冰冷的手,插入钥匙,拧开了防盗门。

我窝在沙发里,搂着抱枕,盯着墙上挂钟的秒针,那微弱的声音竟然敲得耳鼓隐隐做痛。

“喝点儿热水吧。”炎述躬着腰,弯着好看的眉眼对我微笑。

“谢谢!”我接过杯子捧在手心,他的笑容我有点看不懂,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炎述笑着问道。

“我们分居了。”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我的样子很好笑吗?我个人觉得应该只有可怜吧。

“你需要有人陪,喏,给家人打个电话吧。”炎述递过他的手机,对我又是温暖的一笑。

我接过电话,迟疑了一会儿,这个世上我没有亲人,朋友倒是有几个,但是这么晚了,找谁来陪啊?

“还是算了吧,我没事。不早了,你也回家休息吧。”我把电话塞回到他的手里。

“真的没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炎述的眼中好像带着深深的失望。

“嗯。”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那我走了?”炎述直起身子,有些不情愿地预备向门口走去。

“嗯。”我又点点头。

“我真走了?”炎述打开门,又意味深长的回头望了我一眼。

“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紧了紧怀中的抱枕,心中的恐惧顿时随着少了一半人气狂增了一倍。

灯火通明的大厅,空荡荡地,在这样的深夜,每一处细微的声音都刺激着我紧绷的神经。我的身后是一片落地窗,与黑夜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不知道是因为窗缝不严,还是心里作用,我总感觉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能自己吓自己!我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着杯子直奔冰箱走去,我需要一杯冰水冷静一下。

打开冰箱的冷藏室。我的头皮突然一麻,我看到了动物的尸体——昨天买的一只三黄鸡,然后冰箱立刻被我联想成医院里的那啥。

呼,我赶紧关上冰箱。还没定下神,就又被手机突然大噪的铃声吓得差点停止了心跳。

“喂,谁呀?”我胆怯地问道,唇角有些抽筋的感觉。

“是我,炎述。”听到他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真是见鬼了,一想到“鬼”,我的心立刻悬到嗓子眼儿。

“做笔录的时候你留下的。”他的解释终止了我对恐怖片的遐想。

“有事吗?落下什么东西了吗?哦,对了,你的外套忘记还给你了。”刚才屋子里安静得可怕,突然抓住一个人,我想多说几句,甚至有些希望他能回来。

“是吗?我这就上来取。”我的心又回到了它的位置,我站在门口,准备苦苦等待他的脚步声,只数到十秒,敲门声来了。

“谢谢你。”

“不客气。”

“还有事?”故作镇定的我不好意思留他,毕竟刚才我至少承认了三遍没事。

炎述看着我,突然一笑,慢悠悠地说道:“你一个人不害怕吗?刚才发生了那么恐怖的事,那样血腥的场面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想起来还真是惨……”

“停!”我让开门口示意他赶紧进来吧。

沙发里并排窝了两个人。这回换成炎述一脸苦楚的盯着钟点,陪我熬夜这件事恐怕是在他预料之外吧。我则垂着头,把弄着手里的钱包,开开合合中,里面一张合影渐渐模糊了双眼。

“还不打算睡吗?”炎述的眼皮在打架,他快熬不住了。

我没抬头,也没回话。

“怎么了?你……”炎述低下头,关切地问道,然后在看到我的样子时,被吓住。

我指着合影上的一处迷糊,委屈地说道:“这是我爸,也是交通意外,没有来得及留下什么话,就这样在异国他乡……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装在盒子里了,我没心没肺没肝没肾的一滴眼泪都没掉。我不相信他真的走了,他就是这样,一年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只能按天算。他答应过我新年的时候会回来,然后一起……”我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