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寒揉揉眉心,貌似困倦无奈地看了一眼说:“孩儿没有想过这件事,往后放放,还没有向父亲大人问安,告退了!”
“你和那个女孩子真的没什么?”庄夫人看看儿子。
“母亲希望孩儿和她有什么呢?”庄明寒扬扬眉看看她。
“下去吧!”庄夫人摆摆手,她烦闷地想,儿子带个女的回京,早在京师的闺阁传了个遍,找个门第显赫的小姐成亲,给儿子的仕途加一道保障,必须尽快,不然,传开了就费事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愿意嫁过来之前夫君就已经收了人!
庄明寒拜见了父亲之后,谈了朝野局势和海南岛的案子,告退时已经很晚了。
他走到李眸瑾住的小院门口徘徊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煎熬,就推了院门入内,门房值夜的丫头都睡了,他轻手轻脚地避过去。
房间还亮着灯,他站在门外想着怎么开口,犹豫不定。
李眸瑾“哗”地一声拉开了门,庄明寒站在门外,看着李眸瑾异于平常的妆扮,艳丽异常,呆愣凝视。
“呵呵,很漂亮吧!”李眸瑾看他呆呆的眼神,得意地旋了身,长长的黑辫子梢儿轻轻扫过了他的脸,带着幽香迷惑着他的神智。
庄明寒回过神,尴尬地一笑,他不好意思地挪揄:“还以为是大家的小姐,你一开口就还是小马驹的样子,呵呵!”
李眸瑾听出他的嘲笑,脸色一红,伸手就解着一侧的发辫:“怕头发弄乱,坐在等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到一句好听话。”
庄明寒不仅莞尔一笑,看着她娇嗔地使着小性子,不觉砰然心动。
“你不进来坐吗?”李眸瑾问他。
庄明寒看看门房那里,无奈地低声说:“太晚了,我回去了!”
“别走!”李眸瑾一下到门口抓住他的胳膊,期期艾艾地说,“我——要去茅房!可是,不知道在哪里,也不敢随便问!”她的头几乎低到了胸前。
庄明寒闻言心里暗笑,说:“我带去!”
茅房在门房的另一边的一所院落内,庄明寒轻轻拉住李眸瑾的手走了过去。
恰巧门房守夜的小丫头夜里起身,看到开着的院门(亥时上门,院内不许走动),跑去看看李眸瑾开着的房门,立刻惊骇地大叫:“进贼了,进贼了!小姐不见了!”
所有的院落都很快亮起了灯,大家听着声音都跑了过来。
当庄明寒拉着李眸瑾走回来的时候,庄夫人带着丫头,叶琳仪、管家奉三等都带着人站在了院内。
众目睽睽之下,庄明寒无奈地赶紧丢开李眸瑾的手,低着头站在一边;偏偏李眸瑾因了害怕,挽住庄明寒的胳膊,把身体藏到他的身后,小声问:“盗贼在哪里?”
“嗯哼!”庄夫人恼怒地看着李眸瑾亲密地靠着儿子,庄明寒无奈地拍拍她的肩。“别怕!别怕!”
“都散了吧!不准下去嚼舌头,谁多嘴就去领了棍棒。”一面快步走到李眸瑾的房内,“你进来!”看看儿子不愿离开,她说,“你还嫌不够乱,于理不合的事,你不要让我担心了!”
庄明寒担忧地看了一眼,脚步沉重地离开。
“你们这个时间在一起,以前有过吗?”庄夫人含蓄地问。
李眸瑾想想,就点了点头:“有过。”
“经常吗?”庄夫人皱邹眉头继续问。
李眸瑾看出她的不悦,就说:“也不是,偶尔会有!”
庄夫人闻言想,难道儿子真的长大了,大到自己找了女人?这还是那个沉静聪敏的孩子吗?
“你们有没有做过逾距的事情或者过于亲密的举动?”庄夫人也无法再顾及颜面就继续问。
李眸瑾一下想到了那个让她脸红耳热的晚上,那个亲密的吻,她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经常吗?”庄夫人叹口气问道。
“就一次,就一次!”李眸瑾小声说。
“你的样子,还不太适合这里的生活,明天我给你请了老师来教你,礼仪学会了,他娶了正室就让他把你收到房里做个妾吧!”庄夫人看看这个笨拙的丫头,无奈地说,“你们尽量避免见面,这样的事情不许再发生了。”
“是!”李眸瑾看着脸色阴沉的庄夫人忍着心里的疑问答应着,心里想,正室是什么,还有妾是什么。
庄夫人起身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庄明寒起身向父母问安,退下时欲言又止。
庄夫人看看儿子略显憔悴的神色无奈地说:“不要担心那孩子了,我没有为难她,只是的确需要调教一番,真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做个妾室吧,也不知道你欠得什么人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还!”
“多谢母亲!孩儿告退!”庄明寒听得母亲松口,并且没有怎么为难李眸瑾,心头的石头总算搬开了,母亲这态度已经不错了,妾又如何,只要自己能够和她在一起就行,自己又不打算娶其他的女人,这样想着就开心多了,正要转身离开。
“慢,只是你要想娶她为妾,必须在你娶了正室之后,在这之前你们不要再多见面了,像昨晚那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庄夫人观察到他神色的舒展,立刻想到了儿子的打算,她冷冷一笑提醒说。
“是!”庄明寒无奈地低头答应,退出了门外。
“什么样的女孩子让你头痛成那个样子?咱们的儿子看上的人,总有她的过人之处,你就不要多操心了!”庄典儒看看夫人的脸色,想想她昨晚一夜辗转反侧地生气就觉得好笑。
“你没见多么没见识的小家子气,小家碧玉也就算了,我看她顶多是一个鹅卵石,算了,你还是不要见了,我已经让奉三准备了厚礼,一大早就去请京师的名师李师傅过来,请他来调节一下这丫头,据说凡是经他门下的名门淑女,无不是仪态万方,这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野丫头,或许只有经这样的名师悉心教导才可能脱胎换骨。”庄夫人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庄典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