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仪羞怯地遢下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一丝红晕适时地升上了她的脸颊,旋即,她水汪汪的眼睛妩媚地斜睇了他一眼:“阁主!你又欺负琳儿!”
“只是想要你!不行吗?”他细细端详着那流光溢彩的水眸,薄唇扬起一丝笑意。
“阁主真会说笑,琳儿近来事务繁多,身体不适,怕扰了您的兴致,不如,对了,不久前从国外买入几个白人舞姬,姿色绝代,调教得也上道,刚好献给阁主尝个鲜儿!”叶琳仪尽力让自己的脸自然的笑着缓缓拂去他伸在自己下颌的手指,“让琳儿这就去叫吗?”
他扫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手指,邪气地抬起轻轻一嗅,陶醉般凤眼一眯,薄唇一抿,长臂一挥,她已经娇吟着被抛落床上,语言含着轻笑:“本阁主就喜欢你的味道,难道你不知道?”
长身贴近,薄唇欺上她的红唇,惩罚似地品尝着,手指轻轻一抖,试图褪下她的衣衫,叶琳仪几不可辨地下意识闪躲了一下,他不悦地眉头一皱,一把撕下她的外衫,明黄底色的床铺,象牙色的光洁的背,绿色藤蔓,粉嫩花朵,华美的情色让他呼吸渐渐粗重。
叶琳仪轻咬银牙闭着眼面向里侧躺着,她厌恶被视作女色的身体,可是,要怎么努力才能摆脱这种让她羞辱的占有?
该死!她柔如小绵羊一样忍受的面孔,让他忍不住更加的暴虐,以前明明是两个人都很享受的事情,现在好像变成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游戏?他期待着找回往昔的默契。
叶琳仪收住泪水,既然装可怜行不通,那么换一种更直接的方法也未尝不可。
她在他的肆意撩拨下配合地吐出了一声酥媚入骨的轻音,眼波微暗、脸颊潮红,丁香小舌开始回应,她雪白的手臂缓缓从绑缚着的衣服内退出,一只胳膊回身顺势环住他的颈项,男子似乎被她一连串的香艳旖旎的回应蛊惑,身形微微一滞,忍耐般地低声轻哼了个嘶哑的喉音。
太了解他此时的状态了,此时他应该需要的——需要的是安静地忍耐片刻,她却恶毒地双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自后圈上他挺直的背脊,用力拉近他的身体,柔软的腰弯出一个优美弧度,身体各个部位的美瞬间施展,让他的眼迷香色、耳充呢喃,充分感受到她热烈的回应,“嗯——”男子的头上密布的汗水滴落,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膨胀的欲望,狠狠地盯着她颤抖着以一种郁闷的姿态结束了这场他期待已久的看做是挑衅和征服的情事。
他眯眼气恼至极地盯着她的眼睛,叶琳仪对他妩媚一笑:“阁主,看来你真的是舟车劳顿,精力不济!琳儿还有要事要做,告退了!”
男子慵懒地躺在床上,眯眼看着她背对着他动作缓慢地穿着衣服,玩味地思量着:如此善变的女人,几个月前还对自己费尽心思地极尽勾引挑逗之能事,如今,这样的反应倒更让他疑惑——难不成欲擒故纵?
“阁主,听说苏州、松江一带六府四百七十九个市镇商业供应链条均已打通,在此琳儿恭喜了,不过,在用人上应该有点吃紧吧?”叶琳仪低头系着腰间的丝涤,漫不经心地问。
“你想说什么!”男子疲倦地闭了眼睛。
“广州府我已经站稳了脚,那些跟我过来的几个头领就让他们离开吧,他们放在哪里都能独当一面!”叶琳仪直接地说。
还真的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要飞吗?男子心里暗笑,愈加觉得有趣,嘴上却冷冷地说:“可以,只是最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拿下海南岛的通航权,到时如果不行,你就还跟在我身边吧!”说完懒懒地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叶琳仪无言退去,于她来说,这个在她的人生中占有很大分量的男人,如今已经勾不起她的欲念了,她自己也很恍然,以前以他的娇宠为傲,甚至想方设法爬上他的床,使尽浑身解数取悦于他,仅仅为了脱离低贱的身份,有个出头之日,如今,却毫不犹豫地忤逆于他,——难道只是因为遇见了另一个人吗?那个淡若睡莲的白衣男子——庄明寒,那个与自己儿时青丝绕床骑竹马的男孩,神姿骄矜俊俏一如往昔,却已经成了翩翩少年。
黑鹰一直隐在厅外的一处隐蔽角落,悄悄跟上她走向书房的疲惫背影,叶琳仪略一思索,笔走龙蛇,一封书信已经拟成:“黑鹰!”这样叫了一声,微微蹙起纤眉,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刚刚领了刑罚,这么可能会在这里?
“在!”一声低沉的回应,黑鹰恭敬地抱拳立于桌前。
叶琳仪淡然一笑,关切地问:“你的伤势如何?”
“回统领,已经悉心治理了!”黑鹰感激地低声说。
“把这封信飞鸽送往琼州府,急速送往钱监察那里,解了海禁,几个国外的商团等着要货!”叶琳仪慎重地说。
“是,今天下午我看到一个东印度公司的人在联络几个商团,他曾经出现在海南岛,应该是和那个祭祀长有关。”黑鹰说着又补充了岛上的一些情况。
“嗯!这只老狐狸竟然敢自谋出路,逼不得已时把他除去,千万不能暴露了我们,这几天我去京师一趟,布署海南岛的事情,顺便确定一下岛上的流放之徒是不是庄明寒,毕竟,天子怎么会舍得把那样的人物丢弃到海南岛!”叶琳仪逐一思索着问题。
“暗杀,那就一并除去,我有这个把握!”黑鹰回答。
“自作主张,我没有确定之前,不要动他!”叶琳仪打了个呵欠,“你就休息几天,伤好些再去。”
第二天上午,守着码头的差役回报方正,说是府里下令解除了海禁,大小商船已经通航。方正飞马去向琼州,路上遇见了正要赶过来的钱监察。
“大人,不能开禁,贡品案并没有破获,这样盗贼伺机运出赃物,会功亏一篑!”方正汗珠涔涔地跪地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