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祖娘娘,如果你要怪罪的话,就怪罪我李眸瑾一个人就行了,即使让我入水呛死,我也毫无怨言!”
转而一想,呛死对自己的水性来说,似乎不太可能,又说:“最好你能够让天上下来一个人把我带走,那该多么好啊!”
她蜷缩在洞内铺着稻草的石床上疲倦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李眸瑾困倦的醒来,伸伸懒腰,摸摸扁平的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觉得第一要务应该是填饱肚皮。
她走出洞外,站在高高的山崖上。
红日初升,晴空如洗,空气清新得让她心情大好,除了路上有些泥泞,昨晚的暴风雨似乎只是一场不真实的噩梦。
她大步地从荒凉的山坡走下去,顺手折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打算到海边打条鱼填饱肚皮再想如何回家的事情。
蔚蓝的海水温柔地拍打着金黄的沙滩,她轻快地跑下水,找了处及胸的水面静静站着,等水波平静些好找准目标。
忽然她看到前边不远处的礁石上有金色的光线折射过来,什么呢?
她趟着水走过去,捡起一看,金丝做成的巫师头上戴的发套吗?金子的吗?
她用手拨弄了半晌终于弄明白那是什么了。
她哈哈大笑,扳着手指数了一下——想我李眸瑾下水七年了,今天终于交到好运了吗!
正高兴得手舞足蹈时,看到另一边的礁石上似乎也有金光闪动,难道是——又一个?
她兴奋地左手拿着木棍,右手拔出腰间从不离身的采宝刀,轻轻地向礁石掩去,嘿嘿!真的是呢!她惊讶地咧开嘴,左手立刻把木棍靠在礁石边,腾出手狠狠地抓住,咦?怎么拉不动?
礁石很高,她又爬不到另一边,只好用手揪着一缕,试图用右手中的采宝刀割断,哦?这么结实?怎么还会晃动呢?
她向上爬了一步,又探高了一点身子,手臂用力地提起,天哪!怎么金丝下有张雪白的面孔呢?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僵硬地愣着,她活了十九年了,还没见过这样长相奇怪的人,难道昨晚向妈祖娘娘说的话应验了?
李眸瑾大睁双眼无法接受这无法想象的事情。
杰克感觉到头皮被人扯得几乎要掉了,忍着疼痛他用力睁开眼。
入眼是一个女人拿着刀逼着自己的脸。
他以为是幻觉,就又闭上了眼,脑中闪现漆黑夜晚的暴风雨,桅倒樯摧,大浪排空,自己因为害怕,就立刻抱着随身携带的“宝贝”钻入身边的空葡萄酒桶,继而,是甲板上水手们落水的惨叫,自己也被大浪打入海中,随着狂暴的巨浪被高高推起接着狠狠坠下,飓风呼啸,他又被狠狠的凌空卷起,在空中被旋转得七荤八素,暴雨倾盆,酒桶盖不知道何时已经脱落,冰冷的海水渐渐寒入骨髓,他第一次觉得夜是如此的漫长,温柔的海水也可以如此的狂暴酷寒。
“喂!醒醒!”李眸瑾回过神来大叫。
杰克感觉到温暖的阳光照射,他懒洋洋的笑了:原来太阳还是会升起的!
听到叫声,他再次懒洋洋地睁眼,赫然一惊,看着她逼近自己脸颊的刀锋惊惧地轻声叫:“please!Don‘t—kill—me!”
“什么?还会说话!皮子?换米?”李眸瑾吓了一跳!喃喃地说,惊讶地盯着他碧绿的眼睛,拿刀的手无意中靠得更近。
杰克惊惧地继续请求:“please!Don’t—kill—me!”
“please!”
“please!”惊慌地观察她的表情,知道她没有听懂,就眼皮下垂,视线畏惧地看向她手中的刀。
李眸瑾低头看看自己的架势,咧咧嘴立刻把刀放回腰间。
杰克松了口气,看她没有恶意,就换了日语:“长崎?”
李眸瑾摇摇头,惊讶地看着他的脸,慢慢伸出一个手指,点到杰克的鼻尖,再点点自己的鼻尖,一样细腻柔软的质感,除了稍微有点凉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又伸手好奇地摸摸他的金发问:“这个是金子做的吗?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颜色的头发啊!”
杰克也紧张地打量着这个眼睛大大毫不拘礼的亚洲女孩,揣测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李眸瑾伸手扶了他的身体滑下了礁石,正想再说话,远处传来阵阵豪迈的歌声:“日出东山——喜洋洋哦——打渔归来——喜洋洋哦——”是海女们赶潮回来了。
李眸瑾悄悄转过礁石一看,妈妈咪呀!被发现一定死翘翘!她的老妈带着彪悍的海女队伍,抬着渔具正沿远处的高坡走下,势必要经过这边。
直觉地她不想让人看到杰克,立刻回身深深吸了口气,按着杰克把他一起拉入海底。
杰克因为猝不及防,入水不久就缺氧,反应过来立刻闭气,李眸瑾看他神态不对,就拉起他的手,右臂环上他的脖子,对准他红艳的唇,给他过了口气。
神奇的温柔从杰克的心底涌出,甜美的清新的空气进入他的口腔,他渐渐缓过气,用手指轻轻抚摸被李眸瑾吻过的唇瓣,回味着唇上柔软的触感,脸颊似乎变热,接吻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约莫海女们已经走远了,两个人就疲惫地游上沙滩,杰克躺着吐了好几口水。
缓过来劲儿,杰克悄悄打量这个夺去自己初吻的女孩儿,她竟然毫无羞怯,而是大方好奇地继续打量自己。
“你从哪里来?”乡野长大的李眸瑾毫不避讳,她目光大刺刺地打量着他,大大的眼睛笑如弯月,笑容如阳光般明媚灿烂,她用手比划一下远处,一边指指杰克。
看着杰克渐渐染上红晕的脸颊,她莫名其妙,转而想到水下自己的动作,虽然是为了救他,可是好像是自己把他推到水下的,愕然的摸摸唇,失措地别过了脸指着天空说:“你看,好亮的大太阳啊!。”
杰克看到她别扭的神态,看看太阳,绿眸含笑,看她的手势,真的听不懂,只好微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