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些东西吧!”李眸缨取出早上煮的饭,恭敬的端了出来。
杰克拿着手电筒,陪着美人鱼一样的李眸瑾在海里嬉戏般地劳作,他从没有觉得如此幸福,能够和她一起这么久,能够帮她做点事,真是幸福啊!
入水,上岸;一次次地重复,直到手电筒没了电,他们才疲惫地偎依着坐在礁石旁边。
“真是奇怪,即使语言不通,我和你在一起时总是这样的轻松和快乐,连下海也变得舒服多了!”李眸瑾拿着手电筒翻来覆去地看,轻轻地靠着他说。
杰克温婉地环着她,把她的长发收拾妥帖,静静凝视着月光下她变得分外妩媚的脸颊,手指轻轻滑过她迷人的唇瓣,感觉她柔软的身体带着湿漉漉的暖意渐渐滑入自己的怀抱,他忍着心里的激动,揽着她纤细的腰,侧着身让她更舒服地靠着自己的腿和臂弯,忍不住压下自己的唇:“眸瑾!”
“嗯!”李眸瑾轻轻摆了下头,环着手臂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紧紧靠向他温暖的怀抱,杰克愣了愣,哑然失笑,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他满足而宠溺地笑了。
第二天凌晨,庄明寒来到那里,看到礁石下偎依着熟睡的两个人,紧靠的面颊和纠缠的手指刺得他眼睛生痛。
“喂!快醒醒!要去府衙交鲍鱼了!”庄明寒大声地叫着背过身去。
杰克依依不舍地轻轻晃醒了李眸瑾,天!她睡意朦胧的眼睛真是让人心跳,看着李眸瑾睁开惶惑的眸子,杰克咬了咬自己的唇。
李眸瑾看着眼前放大的杰克的脸,用力眨了眨眼,明白怎么回事后骇了一跳,她窘迫地避开他的身体,整整衣服傻傻地笑了下。
“嗯哼!”庄明寒清了清嗓子。
“嘿嘿!流放之徒,你来了啊!快看啊,我们采啦很多的鲍鱼呢!”李眸瑾献宝似的站起身,跑过去。
“走吧!”庄明寒转身。
杰克揉揉酸疼的腿,起身背起旁边的一大篓鲍鱼,跟了过去,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了老远。
“你回去吧,杰克!让人看见你就危险了!走啊!”李眸瑾催了几次,后来干脆推着他离开。
杰克解下沉沉的背篓递给庄明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满脸的忧伤和无奈。
当庄明寒和李眸瑾一起赶到府衙门前时,惊讶地看到胥长李氏也带着一小盆鲍鱼跪在那里。
李氏看到他们欣慰地咧咧嘴,李眸瑾跪到李氏的旁边,李氏看着那么多的新鲜鲍鱼惊讶地看看李眸瑾:怎么可能?平时下三天海她也不可能收获这么多!回头对庄明寒点点头。
庄明寒看着衙门的人走过来,就离开了,转过一道街,他信步来到一家药房,取出昨晚在庙里发现的药末递过去:“能不能查出这些是什么药粉?”
店主接过汗巾,放在柜上,轻轻打开,仔细打量后说:“需要时间,明天吧!”
庄明寒出了药店正想离开,忽然似乎看到昨天见到的那个黑衣人步履匆匆的闪过,疾步跟过去,只看见个背影隐入府衙后院的偏门,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悄悄地等着:这个人是微服私访的钦差,何以有鬼祟的感觉?
方正在府衙后堂的客厅里恭敬地接待了黑鹰。
“据说,前天晚上又发生了几起贡品失窃案,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不直接把贡品运回县衙?”黑鹰打着官腔逼视着方正。
“钦差大人,确实是下官失察,衙门人力不足,还有几个村落没收齐,小的没想到村民们如此不用心——”
“辩解什么!眼下必须找出补救的法子!”黑鹰打断他的话,“砰”的一声把茶杯放在了几上。
“小的正查找到一条线索,矛头似乎指向水南村的祭祀长。”方正汗水涔涔地跪下说。
“有具体证据吗?”
“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方正迟疑着说。
“那先放一放,后天凌晨有一艘商船偷运货物,一定要把握好时机,确保万无一失。”黑鹰明确地命令。
“是!”方正觉得这从天而降的消息简直匪夷所思,他靠近黑鹰小心地问,“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朝廷有朝廷的法子,你照我说的做,咱们都好交差。”黑鹰语气不耐冷声回答。
“是!”黑鹰恭敬地回答。
黑鹰出了府衙,走街串巷,确定了身后没有尾巴才奔向自己的隐身之地,最终他竟然来到了城中最大的妓院——飘香院。
庄明寒远远地跟着,越来越感觉有意思,他知道差役赵豹也在跟踪这个人,很明显已经跟丢了,看来,自己估计的是太乐观了,朝廷命官怎么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住这里,那么,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是为什么冒充钦差影响方正的,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时辰,看看一片寂静的院落,他知道自己流放之徒的身份无论如何是不能进去的,再说吧!
他晃晃悠悠地来到港口,那里戒备森严,盗贼的赃物很难运出,如此城中必然有隐匿守脏的盗贼,那么,郁闷无聊的死守,不具备职业操守的乌合之众最可能出现在哪里?他展眉一笑,走入了离港口不远的赌场。
哪里的赌场气氛都是一样的,不停有各种声线的嗓音叫嚷着“开开开”,声音带着急切和虔诚煽动着人的贪念,庄明寒在门口的一张桌子背靠门的位置后站定,那里可以通观全局,刚好那里坐的输光的赌徒丧气地起身。
“儒生也赌钱吗?”同桌的一个粗壮的胖婆娘戏谑地问。
“不要因为儒生长得俊就心软,快下注啊!”一个性急的尖嘴猴腮的赌徒不耐烦地催促。
庄明寒冷着脸坐下,从衣袖里取出铜钱貌似随意地押上。
压一把赢一把,庄明寒的运气好得惊人,别人的铜钿都慢慢堆到了他的眼前。
“这个儒生,我赌了几十年了,没见过把把押对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好运气的人!”一个赤膊的矮小胖汉子不服气地大声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