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少泪珠何限恨
金莲急剧地绽放着，转眼间一朵巨大无比的莲花，便完全盛开在这铺满了金色光芒的湖面上。隐隐的，在花心处闪动着一道紫色的光芒，那道紫光渐渐地强烈起来，就见一个紫衣女子立于花心之上，衣袂飘飘，如凌波仙子一般。
那个女子正是明珠。
对于明珠的出现，龙若与胡厉皆大喜，龙若立刻飞身过去，将明珠拥抱在怀中。明珠很是受宠若惊的感觉，急忙从他的怀中挣脱，羞愧道：“城主，不可——”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深邃，带着些许的幽怨，道：“以后不许喊我城主，喊我龙若！”
明珠面上飞满红霞，羞涩道：“这个——城主——”
龙若大声喊道：“都说了不许喊我城主！”
胡厉的面上带着几分古怪的神色，道：“原来龙兄是金城的城主，倒是失敬了。”
龙若看了看他，道：“你我兄弟相称便好，无须俗礼。”继而转向明珠，问道：“明珠，你如何能从鲲鱼的口中逃脱？那金莲又是何物？你又是谁呢？”
明珠目中透着亮亮的光芒，道:“我自幼便随师傅学习道术，四海为家，年前师傅仙去，我方才回到家中，可巧你选美，我便入了宫。我第一次从鲲鱼的口中逃逸，乃是我会遁形之术，第二次破除电网，乃是我的好姐妹金莲仙子所助，我才得以凭借她的不死金莲逃脱。”
龙若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胡厉上前来道：“龙兄，看你受伤不轻，还是及早回城中疗伤，此处乃是与水城交界之处，倘若水城之人得知龙兄重伤，怕不是妙事。”
明珠道：“那些怨灵已经被消灭了，鲲鱼也成半死之躯，我们还是先回城中将伤养好再说。”
见他二人都这般劝说，龙若想了一想说：“也好，我们回城去吧！”
胡厉一拱手道：“龙兄，明珠姑娘，小弟先行告辞，两位珍重。”
龙若奇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城？你受的伤并不比我的轻，便和我们一起回城，待养好伤后再做打算吧。”
胡厉轻轻摇头，“多谢二位好意。小弟想回青丘山疗伤，就不打扰龙兄，若龙兄想念小弟，可往青丘山中相寻，小弟随时恭候。”他深深看着眼明珠说：“明珠姑娘，多谢姑娘搭救之恩，大恩不言谢，就此告辞，他日若有在下可以效劳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转身，一道红影翩然而逝。
三人自此别过，再相见时已然物是人非，此乃后话。
回到宫中，丽娘立刻迎了过来，满面献媚的笑容，殷勤地问候着龙若，却看也不看明珠，偶尔瞟眼，也是冰刀霜剑。明珠自是不会去理会于她，默默地走在后面。
龙若看了眼明珠，道：“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明珠微微垂首，转身而去。龙若一把搂住丽娘道：“可曾想我？”
丽娘立刻秋波流转，媚态横生，道：“贱妾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只是您事务繁忙，贱妾不敢明言。”
龙若凝视着她，面上露出原始的欲望，当下将丽娘抱了起来，疾步走入丽娘房中。丽娘果真是个尤物，即便是被龙若扔在了床上，依旧还能保持着撩人的姿势，风情万种，媚自天生。
当龙若将最后一件衣衫脱去后，她眼中露出满意的神情，美艳的桃花眼绽放着饥渴的欲望，禁不住微微地呻吟了一声，那微微的一声呻吟，却让原本就已经如饥似渴的龙若颤动不已。
他恶狼般地扑了过来，笼罩在她的娇躯之上，疯狂地掠夺着，一时间春满斗室。待狂风骤雨去后，丽娘满足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轻抚着他的面庞，道：“您今天怎么闭目而做？往前您最喜欢看我幸福的表情。”
龙若躺在那里，淡淡道：“只有当我将眼睛闭上的时候，我才能把你当作明珠，只有将你当作了她，我的欲望才会如此膨胀。”
丽娘的面色变了又变，但转瞬及逝，换了一副笑脸，道：“您如此喜欢她，何不让她为您侍寝？”
龙若并未看她，道：“我不想勉强她。”
丽娘笑了笑，道：“如此说来，她倒是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像您这般俊美的城主，是多少女子心中渴望的对象，她却不想。丽娘一直为能躺在您的身边而万分的自豪，有时为了不引起别的姐妹的嫉妒，丽娘一直劝您多去她们的房中，让她们也解解相思之苦。”
龙若终于看了看她，道：“丽娘，你很宽容和大度，这也正是我宠爱你的缘故。”说着，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贴在了她的红唇之上，春风再起，情满斗室，床上风光绚烂，鸾飞凤舞。
“明珠姐姐，你回来了？”
明珠刚回房中，尚未来得及将门关上便听见一个声音传了来，回头看去，只见瑞喜立在门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丫头先前死活不愿意离开宫，说要做明珠的丫头，却在留下后，离开了明珠的身边，跑到别人跟前做起了丫鬟了。
“找我有何事？”明珠很不冷不热地问道，“如果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
“当然有事，”瑞喜笑了一笑，笑得很虚伪，道，“姐姐，据说城主和你一起出去了？并且在城外呆了很久？”
消息倒是很灵通的，明珠心中暗自想道：“原来她竟是这般的人，我倒看错了她。”当下忙问道：“你问这些有何用？”
瑞喜笑了笑，道：“只是问问，这么看来，城主对你还是有一番情意。”
明珠看了看她，冷冷笑了一笑，“瑞喜，你现在虽然是丽娘的丫鬟，虽然现在丽娘最得龙若的宠，但是，你要清楚一点，你，是我求龙若留下的，我能将你留下，也能将你驱走。”
瑞喜的面色变了又变，道：“你敢直呼城主的名讳——”
明珠只是冷笑，这世间还真多稀奇之人。就听瑞喜接道：“姐姐，其实明珠心中还是以姐姐为第一的，妹妹又岂敢忘记姐姐的相助之恩？”
两人貌合神离地谈了些许时候，就见一个宫女进来道：“明珠姐姐，城主来了。”
明珠眉头微微皱了一皱，道：“知道了。”
那个宫女退了下去，瑞喜也随之告辞，在出门时与龙若撞了对面，瑞喜赶忙跪下道：“奴婢该死，不慎撞到了城主，请城主责罚。”
龙若却是看也不看她，径自到了明珠的身边，道：“我以为你已经睡了，想过来看看你。”
明珠只是一笑，道：“你也该去休息了，伤尚未痊愈，不可多劳累。”
跪在地上的瑞喜见两人说话如此亲热，心中万般后悔不该轻易离开明珠，投奔到丽娘的座前，她原本以为明珠已不得宠，便赶忙投奔了正红的丽娘，殊不知世事多变，明珠在龙若心中的地位并不比丽娘低。
明珠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瑞喜，便道：“瑞喜，你先回去吧，不用跪在这里。”
龙若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跪着个人，便看了一眼，道：“你下去吧。”
瑞喜诚惶诚恐地下去了，临走时瞟了眼龙若，目中满是羞涩与暧昧，可惜龙若并未看她一眼。
明珠淡淡一笑，道：“龙若，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龙若满面失望，怏怏道：“今晚你还不愿意侍寝？”
明珠面色一正，道：“我并没有觉得你是可以寄托一生的人，至少我现在还不想去做你的女人。”
龙若面色变得很古怪，道：“是不是因为胡厉？你喜欢上了他？”
明珠似是一怔，继而冷笑，道：“我不做你的女人，与他又有何干？你不必多想，倘若有天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了，我必会答应你，现在还请抱歉。”
见她如此，龙若知晓再勉强也无益，当下只得道：“那你早些歇息。”
龙若转身出去，明珠看这他的背影，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究竟爱不爱他，她也不知晓，只是她觉得他并不是一辈子的依靠。他的身边美人无数，而她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他随时都可能抛弃在一边，另觅新欢。
幽幽一声轻叹，如繁花落尽，寥寥寂寞萦绕心头，明珠轻轻地躺在那张铺满天鹅绒的床上，沉沉睡去。
夜凉如水，波光粼粼揉碎一弯新月，繁星也沉灭在幽暗的水波里，宁静中有箫声如诉。一袭绛袍在粼粼波光中向明珠走来，飘逸的身影淡然绝尘。
如玉的手指笼罩着淡淡光华，伸向明珠，“当日一别，卿可安好。”依旧是温柔的声音。
“胡厉？是你吗？”明珠迟疑着将自己的双手递给胡厉。
“是我啊，明珠妹妹——”胡厉微笑着靠近明珠，那笑容竟是极媚。
“不！”明珠急急后退，“不！你绝不是胡厉！说，你是谁！”
胡厉伸出双手抓向明珠，“我是你的胡厉哥哥啊！”双手忽地变长，胡厉的容貌也开始变得狰狞，刹那间，胡厉竟变成了恶鬼。
“救……救命！”明珠惊恐着倒退，却不小心踩到了裙边，一下摔倒在地上。眼看着恶鬼的鬼爪就要碰到明珠的脑袋，可是，明珠此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法术一点也想不起来，而双脚更是不争气地挪动不了半分，“龙若，救我……”明珠闭上眼睛任命地哭泣着。
等待了许久，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明珠缓缓睁开眼睛，却见胡厉笑吟吟地望着她。
“既然心里有他，何苦躲着他。”温柔的声音云淡风轻地说着。红影渐渐消失。
“胡厉别走，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明珠伸手想去拦他，可是他却消失得毫无踪影，“胡厉……胡厉……胡厉……”
蓦然惊醒，原来是一场梦，她刚一睁眼却看到床边坐着个女子，茫然道：“你是——”
那是个绝美的女子，比丽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听她幽幽道：“明珠妹妹，你做噩梦了吗？看把你吓得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唉，这里确实是个让人做噩梦的地方，当年我住这里的时候，也是常常做噩梦，这噩梦一做就是几十年，到后来呀，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生活在梦中了。”
明珠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继续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一样是个女人，是被困在这宫中的女人，没有自由，没有爱情，没有希望，天天等待着死神到来的女人。”那女人说着，看了看明珠，继续道：“想当年我住在这里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现在都已经三十年过去了，可是他还是那么年轻，也还是那么无情。”
明珠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龙若，明珠自然知道龙若是不会老去的，他永远都会这么年轻，他五百年前就是现在这副模样，所以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快五十岁了，可是看上去依旧如二十多岁一般，若不是灵类，那可真是个天生不老的尤物了，可是这个尤物却似乎并不得宠。
明珠问道：“你好像并不得龙若的宠爱，可是你看上去不仅不老，反而美艳得很，却为何不得宠呢？”
那女子凄凉一笑，道：“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个能钟情到老？我白云衣又岂能逃脱得了这个凄凉的命运？”
明珠眼中带着几许的失落，道：“你如此美丽。”
白云衣嘴角微微牵起，一丝无奈悄然爬上她那美丽的面颊，幽幽道：“在他眼中，我再美丽也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与泥土无异，因为我已经老了，一个五十岁的老女人，她再美丽又有何用呢？”
明珠看着她忧伤的神情，心中隐隐一动，道：“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所以要找个一生都不离不弃的爱人，三心二意的登徒浪子不值得去爱的。”
那女子抬眼看她，目光中流动着几分的嫉妒，道：“我能看出来，龙若很爱你，他的心都在你身上，至少，他现在是爱你的，就像当初爱我一般。唉，前尘往事，过眼云烟，都已经随风散尽了。”
她说着，轻轻地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在门前，她立住了，轻轻回首，淡淡一笑，芳华落尽，道：“妹妹，你我相识一场，也算缘分，以后若想念姐姐，可往月湖居相寻。”
说罢，悄然转身，就那般孤独地消失在夜色中，连同那长长的垂地的衣襟。
明珠的心中一阵怅然，方才的那个梦犹在眼前，她似乎有些迷失了，迷失在龙若和胡厉中间。她不禁看着外面那苍茫的夜色，面上凉凉的，似有一颗泪划过。夜色凉如水。
外面，在遥远的天际，一道血红撕裂暗沉的夜空，天边光华大盛，似有火光冲天而起。空中那原本只是燃烧的火焰突然间放出霞光，渐渐地能看出似是一只鸟在舞动着。
“火凤？”明珠说着，匆忙起身，飞身上了院墙之上，举目而望，但见遥远的天际火光烧做了一团，一只巨大的火鸟正在挥舞着巨大的翅膀。
“真是传说中三千年才出现一次的火凤！”她暗自说着，身躯渐渐透明，化作一串飞花，朝着火凤飞射而去。远远的一声低沉的嘶吼传来，宛如沉闷的雷声，震得人魂摇魄荡。
当火凤正在空中寂寞地飞翔时，从天的另一角，又一道火光升上了半空，伴随着的正是那低沉的嘶吼。
明珠渐渐靠近了那团火焰，除了火凤外，另一端升起的火光中，渐渐现出一个庞大的怪物，龙头狮身，正式火城圣兽火麒麟。这畜生乃是上古时候，女娲娘娘用来炼七彩石的神鼎所化，极具灵性。
两只火中神兽渐渐靠拢在一处，霎时间火光如闪电般绚烂妖娆起来，在空中绽放着极其炫丽的光芒。两只神兽在空中飞翔着，火凤那巨大的翅膀，虎虎生风，挥动过去风云变色，偶尔有火花落下人间，引起熊熊大火。幸好是在火城，对于火，百姓们并不惧怕，早已习以为常。
明珠尚未靠近便已感觉阵阵炙热传来，几乎将其熔化，只得在远处停下，静观其战。那两只神兽依旧在空中搏斗，熊熊大火将整个夜空烧透，伴随着火凤的清啼与火麒麟低沉的嘶吼。
一道犀亮的光芒从远处冉冉而来。
“流星？”明珠立刻注意到这个亮点，但很快就否认了是流星的说法。那是个人，不是流星，是一个穿着月白色衫子的俏丽无双的女子。
那女子在两只神兽的近前停下，对于她能近得神兽，明珠很是奇怪，似乎这个女子并不惧怕从神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气。
一见这个女子，火凤立刻分出一道炽烈的红色火焰，射向那女子。空中飘荡着一声长长的尖细的笑声，那女子笑罢，道：“该死的畜生，敢和我斗？”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她手中射出，由细变宽，最后竟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银芒入眼，明珠不由失声道：“九天玄水！”
声音虽不大，但依旧未能逃过那女子的耳朵，当下朝着明珠的藏身之处看来，边喝道：“什么人？”
手一挥，九天玄水再次袭来，已成铺天之势，将明珠借以隐身的那几朵飞花尽数笼罩在其中。迫不得已，明珠只得斜飞出去，方才躲过了九天玄水的致命一击，但那道玄水竟如有灵性一般，紧追不舍。
九天玄水既然出现，那这个女子必是九天玄女无疑，明珠心中暗自道：“九天玄女乃是火城的城主，此刻却在此处现身，但此处并非火城的范围，此中缘由，甚难猜透。难道她是为了火凤而来？”
火凤原本炽烈的火焰却因九天玄水而渐渐熄灭，而火麒麟身上的火焰却渐长，火光冲天，呼啸着扑向了火凤。两个神兽变做一团火光，隐约可闻火凤凄惨的鸣叫声，且由高亢渐渐微弱，终于不再鸣叫。
火势渐渐下去，空中现出一团霞光，霞光之中隐隐可见火麒麟体型变得更加壮硕，且两肋生了两只凤翼，一声嘶吼，低沉中伴着火凤清亮的鸣啼，原来这两只神兽竟然合为了一体。
明珠被九天玄水逼得四下飞蹿，远远望去，仿佛空中有一道天河在流淌，甚是壮观。火麒麟朝着明珠逃窜的方向追了过来，就见一团霞光乱舞，堵在了明珠的前方。
一串飞花从明珠的指尖飞出，击向火麒麟，但却被霞光所挡，反弹了回来，明珠一惊，忙往斜地里飞射而去，险险躲过，但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惊诧之际，又一个亮点从遥远的天际电射而来。九天玄女见那个亮点的到来，忙一招手，将九天玄水收回，这才让明珠有了个喘息的机会，但火麒麟却依旧不依不饶，穷追不舍。
那个亮点到了近前，却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立在一只庞然大物上，这男子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肆意地飘洒，衬得他那张原本便俊美的面庞更加无瑕。他的手中有柄寒芒闪烁的宝剑，寒芒之中隐隐可见祥云瑞气，可见此剑并非凡品。
那男子所立之物正是明珠先前所见的神兽鲲鱼。
九天玄女立刻召回火麒麟，但见她衣袂飘飘，立于火麒麟的火光之上，完全不将那熊熊烈焰放在眼中。明珠见火麒麟不再追赶，便停在空中旁观两人，就听九天玄女冷笑道：“水清月，你不在你的水城享福，跑到这里来做啥？”
那名唤水清月的男子，嘴角一牵，俊美的面上爬满温柔的笑意。
“九天玄女，此处该是金城的领地，你深夜至此，又有何贵干？”他说着，摆了摆手中那柄剑，寒芒映在了他的脸上。透过铺在面上的那层笑意，他的脸色竟是如此的深沉。
九天玄女冷冷一笑，道：“你也是为了那三千年才出现一次的火凤吧？”
水清月面上依旧不变颜色，道：“你又何尝不是？”他说着，目光停留在了火麒麟之上，略显诧异，问道：“九天玄女，为何你的火麒麟今日与往常并不太相似？神兽变成了怪兽？哈哈——”
九天玄女依旧冷笑，道：“那是因为它已经吞食了火凤.”
水清月面色凝住，目光渐渐变得愤怒起来，大声喝道：“原来你已将火凤据为己有！哼哼，今日不取到火凤神丹，水某绝不罢手！”
手一扬，那柄宝剑带着闪闪寒芒，飞出了剑鞘。
九天玄女纤手轻弹，一道九天玄水从她指尖流出，飞射上夜空，继而倾泻而下，如大海波涛，奔流不息。但见水清月双手一招，那柄已经飞出的宝剑立刻在空中停住，继而飞速地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