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莹以为天下只有自己老爹比较稀有,会替女儿提亲,可看到笑眯眯的司马徽后,她才知道什么叫不是一般人--原来他们都不走寻常路啊!
在司马徽的积极参与和方悦莹的认真搅乱下,诸葛均和司马婉芸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订亲的同时,也订下了婚期,当然,这也是方悦莹的功劳。
“司马姑娘,你若不早些过门,谁知道子明学成出山后会不会……”方悦莹意味深长的笑笑,“可不要向我一样啊--孔明已经不愿早早成亲了!”为了增强说服力,她牺牲了自己和诸葛亮。
于是,订亲后的第十日,一台花轿就将司马婉芸抬进了门,方悦莹看着一身红衣的新郎新娘,还有笑呵呵的坐在那里等新人跪拜的司马徽,她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
方悦莹怕别人看到自己难过,偷偷走出了大门,刚跨出门,就看到一张笑脸扑面而来,她惊的都忘记了擦去脸上的眼泪。
“阿莹,你怎么哭了?”那人走来拉住方悦莹的手,“你……”原来诸葛亮回来参加弟弟的婚礼了。
方悦莹忙抹去眼泪:“我……我是替他们高兴!”其实,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自己已经在天国的父母,她真想也能跪在他们的面前。
诸葛亮将方悦莹搂在怀里:“我们也成亲吧--阿莹!”他能感觉到,方悦莹绝对不是因为高兴才流泪。
晚上,方悦莹和诸葛亮在院子里聊天:“亮亮,你看看,子明长得越来越象你了哦!”她微笑着,“我在想,司马姑娘能不能分清你们呢?”她眨眨眼。
诸葛亮好笑的看着方悦莹:“你能分开我们吗?”分不开?他呆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诸葛均的样子,“是啊,子明居然长得和我越来越象了!”他摇摇头。
方悦莹嘿嘿一笑:“认清认不清有什么关系啊!”她现在当然能认清,“听子明说,他以你为榜样,正在努力学习,想有朝一日也能出山为天下效力呢!”她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哦了一声:“哦?他想出山?”他沉吟一刻,“若有一日子明真的肯出山,我就……”说到这里他也看向方悦莹。
“你就怎么样?”方悦莹跟着问道,却看到诸葛亮身后有人走过来,“司马老先生,你没歇着?”她见司马徽的身影出现了。
“方姑娘,你怎么少了很多冲天豪气?”司马徽问道,“莫非天下兴亡,已经不在你的心中了?”他很不明白。
方悦莹瞪大眼睛:“这个你也看的出来?”她笑笑,“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岂是人力可为也!”因为知道,所以不争;因为明了,所以放弃。
司马徽叹了一口气:“是--诸星升落,天象已定,方姑娘能看得清也真不易啊!”他负手而去。
方悦莹苦笑:“看清?”她是早知道好不好啊,怎么说得她象神仙一样,“若事事都能看清,我还……”她想说,我还在这里混什么啊!
第二日,方悦莹便跟诸葛亮一起回了荆州,只因为诸葛亮说了一句:“阿莹,你爹早已到荆州了!”她就恨不得飞回去--好久没见黄承彦了,她真的很想念。
一路上,没有游山也没有玩水,方悦莹象提速的火车般玩命的狂奔,最后诸葛亮实在忍不住了:“阿莹,要是去见我,你有这般急切吗?”他似笑非笑。
方悦莹将头发一甩,眼睛瞟过去:“我不要迷恋我,我只是个传说!”回想着黄渤的形象,她狂笑。
诸葛亮怔了一下:“传说也罢,神话也好,你只要在这里,我就知足了!”他款款深情,“不过,我根本不迷恋你!”他轻轻一笑。
“不迷恋?”方悦莹呆住,“哦--”她转头欲走,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轻轻悠了一下。
诸葛亮很认真的点头:“对,不迷恋,只是--深爱!”他的星眸幽深,象一个旋涡,生生将人扯了进去。
方悦莹无比哀怨的瞪过去:“诸葛亮同志,做为一个古人,麻烦你有点古代人的含蓄好不好!”她觉得诸葛亮比现代的标准情人还标准。
诸葛亮哂然一笑:“你说这话,似乎你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一样!”他的目光如炬。
方悦莹嘿嘿笑道:“对啊,我是千年以后的现代人!”她霎霎眼睛,“你相信吗?”她又嬉皮笑脸的补了一句。
诸葛亮皱眉,半天才说:“我不管你从何而来,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方悦莹大为不悦:“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她觉得诸葛亮怪怪的,“你今天怎么总在这些上打转,怪怪的!”她催马而去。
快到荆州,方悦莹看着城门大喊一声就冲了下去:“我回来啦!”她风一般卷下山坡,走了这些日子,她真的很想快些能看到黄承彦那张可爱的老脸。
诸葛亮跟在方悦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阿莹,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是打回来了一样!”他努力抑住笑,“而且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打回来的!”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方悦莹也不理会诸葛亮,她一边跑一边想,接下来--历史上应该有什么大事发生呢?刘备入川?成立蜀国?……她真的想不起来了,她暗自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多背一点历史。
“咦?这不是妹子吗?”山坡下的树林边有两个人,一个人看到方悦莹不禁说道。
方悦莹勒马:“呀--庞大哥?”竟然是想庞统,她太意外了,“庞大哥,你还好吗?好久不见了,我……”她想说--我差点就忘记问你了!当然,她没说下去,因为这话,说出来可真不怎么的。
庞统笑笑:“还好--”他看看方悦莹的身后,“多亏孔明向主公美言,我才能一展雄心!”他说的很淡。
诸葛亮笑着一点头:“师哥,你说这话--”他的眼睛向庞统身边的人一扫,才接着说,“太见外了啊!”他跃下马。
方悦莹也下了马,看到庞统身边的人她大吃一惊:“呃?容瑾小姐?”竟然是刘容瑾,太让人意外了,“你们怎么在这里?”她情不自禁的问道。
庞统看看刘容瑾,脸上飞过一丝红晕:“我们--我们出来散散步!”他的笑容不太自然。
方悦莹长长的哦了一声:“孔明,我觉得我们太明亮了一些,我们还是走吧!”她跃上马,哈哈大笑着跑了,她没敢说象电灯泡,这个要解释起来可不是一般的费劲!而且她留意到刘容瑾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低头用脚尖碾地。
诸葛亮忙向庞统说:“容后拜访,告辞!”不等庞统答话,他已经飞马去追方悦莹了。
看看离庞统和刘容瑾已经远了,方悦莹放慢脚步,问追上来的诸葛亮:“说吧--他们怎么在一起的?”她确定,诸葛亮绝对知道。
诸葛亮静静的看着方悦莹:“你走后第二天,刘小姐来找我,说请我小谈,我因为忙就没去,托师哥替我去看一看,师哥去时刚好赶到刘小姐失足落水……”他微微一笑。
方悦莹马上过滤信息--她发现真实版本应该是这样的,刘容瑾以死相相挟,邀诸葛亮作谈,诸葛亮不买她的帐,还派庞统去看戏,庞统心肠一热……
“于是英雄救美?”方悦莹斜了诸葛亮一眼,“于是美报英雄?”恶俗吗?果然!她很不爽。
诸葛亮这次没有笑:“不知道!”看着方悦莹意外的大眼睛,“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没有问过,他们也没有说过!”他没必要知道,他们也没有必要汇报,所以他真的不知道。
方悦莹幽幽叹了一声:“你说,到底是天注定?还是你造就?”她怀疑,从一开始诸葛亮就居心不良。
诸葛亮笑起来:“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有了结果!”他看看前方的城门,“只是士元不日就要率军远征了!”他声音里有些遗憾。
方悦莹心里一动:“远征?”她凝神想了一下,才问道,“你是如何保举庞大哥的?”她觉得自己太不地道了,居然将这个认识最早的大哥忘记了--不过想想,她似乎也没闲着。
“士元在你来襄阳时就坚定了去皇叔帐下效力的初衷,只是……”诸葛亮笑着摇头,“皇叔不认得他,只派他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他一怒之下任何政事不问,天天游山玩水,后来被人告到皇叔那里,皇叔罢了他的官……哪知道士元一日之内竟将积压的大小事件处理干净,待罢官之令传到时,那县内已无一件积案留至下任!”他似是赞叹,又象是理所当然。
“我至皇叔帐中时,特意问起士元,听说他只在县内做一名小隶,忙告诉皇叔士元之才,于是……”诸葛亮看向方悦莹,停下了口。
方悦莹接上:“于是刘备亲请了庞大哥,将他也拜为军师,一同供奉!”她摇摇头,“这就是上门兜售和三顾才得的商品的区别啊!”同样是人才,待遇咋就这么不同呢?
诸葛亮和庞统都是稀世之才,可以说是两件世所罕有的珍宝,可他们的卖价却是天差在别,若以销售成绩论,庞统自然是不及格的,这是为什么呢?--究其原因,就是拿得住和拿不住的区别!
方悦莹感慨万端:“孔明,你应该谢谢我才是!”如果当初不是她千般阻挠,万端为难,刘备哪里会觉得诸葛亮难能可贵呢?“你说,你怎么感谢我?”她趁机敲竹杠。
诸葛亮皱眉拧起来:“是啊,我怎么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呢?”他的星目忽的精光一闪,“我就效仿刘小姐吧,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万望恩人莫要嫌弃!”他还福了一下身子。
方悦莹马上崩溃了:“你--你……”她翻个白眼,好象又看到那只乌鸦飞过来。
诸葛亮还不依不饶:“咱们可要一言为定哦!”他眨眨眼,“你若负我,我……我就不活了!”他掩面做痛哭状。
方悦莹直接吐血:“那个什么……我记得我前面好象还有什么事,呃……我内急……”她也不管说得通说不通了,反正逃了就好。
看着方悦莹狂奔,诸葛亮捧腹大笑,玉蓉小声的说:“我家小姐总算遇到对手了!”她也嘿嘿的偷笑。
一到诸葛亮居住的府上,黄承彦就迎了出来:“阿莹啊,你总算来了,快点,我带你去看看……!”他将方悦莹从马上拉下来就进了府。
方悦莹莫明其妙的跟着黄承彦跌跌撞撞的往里走:“爹,你慢些,再拉女儿就跌倒了!”这个老头儿,手劲不小,性子又急,将她拉的快趴地上了。
黄承彦横了方悦莹一眼:“你快些不就好了嘛!”敢情,摔倒是因为方悦莹走得太慢了,“你再不快点,就误了你爹的终身大事了!”他加了这么一句。
方悦莹吓了一大跳:“爹……你……你看上谁了?”难道她爹要梅开二度?“别急别急,你放心,我是不会反对的,我支持你黄昏恋!”咱是谁啊--咱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绝对不会被封建思想毒害。
看到方悦莹不走了,黄承彦大急:“你倒是走啊!”他又拉方悦莹,“什么黄昏恋?什么我看上谁了?你说什么啊?”他也莫明其妙。
方悦莹又歪歪扭扭的上路了:“你不是说你的终身大事吗?”她被黄承彦扯得都呈四十五度斜角了,“对了,爹,我要不要收拾一下再见我的后母啊?”她一身男装,还风尘仆仆,万一人家不喜欢自己的形象,和爹一下黄了--那就赔大发了。
黄承彦看看方悦莹:“嗯--有道理,你是该收拾一下!”他放开方悦莹,回头冲玉蓉说,“玉蓉,带小姐去好好梳洗一番,换上备好的新衣,等我来叫她!”他吩咐道。
玉蓉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扶着方悦莹就要走,黄承彦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这个倒在洗脸水里,好好服伺小姐净面上妆,若有一丝不妥,我拿你是问!”他说的很严肃。
玉蓉呆了一下,忙双手接过瓷瓶弯腰:“是!老爷放心,我一定将小姐打扮妥贴!”她进黄府也有好几年光景了,第一次见黄承彦如此说话,她明白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