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莹心里正在打鼓,司马徽却侧目而视:“姑娘此茶大有乾坤啊!”他现在想起回答方悦莹的话了,“花也罢了,倒是那竹叶香,更沁人心脾啊!”他微笑着说。
方悦莹赶紧回神:“本想放些莲子或莲叶的,可是这附近却没有!”她也微笑,“那个泡了去暑还润喉!”在现代,她常在莲花池采了莲花蕊泡茶,虽然微苦,却消炎清热。
司马徽一听此话,才想起来:“请姑娘的脉一看!”若不是方悦莹提起莲子的药效,他差点就将诊脉之事混忘记了。
方悦莹苦着脸,磨蹭着不肯将腕递过去:“我没什么病啊!孔明总天天让人喝药,喝的我看到那个盛药的碗就想吐!”她怕一诊后又要喝药。
司马徽笑逐颜开:“黄姑娘,此时你才象个孩子!”他慈祥的看着方悦莹,“这半天,与你对答,我都忘记你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了!”他看到方悦莹愁眉苦脸,不觉笑道。
方悦莹撇嘴:“孔明又不让人说话,我没办法!”她诉起苦来,“如果不喝,他就时时罗嗦,刮噪的要死!”她说着还瞪了诸葛亮一眼。
诸葛亮哭笑不得,辩白也不是,不辩白也不是,玉蓉此时却说道:“小姐,先生是为你好,你怎么能狗咬吕洞宾呢?”她竟然替诸葛亮说话。
方悦莹晕倒,她象看不认识的人一样盯着玉蓉:“那个……请问你贵姓?我们是否相识?”没想到,她这么挺立的人身后也有一个放水的人。
司马徽哈哈大笑:“路不平,众人铲!诚然--诚然啊!”看到方悦莹的窘态,他暗自点头--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啊!
方悦莹彻底无语,她安静的看看诸葛亮,又看看玉蓉,老老实实的将手腕送到司马徽面前,她看出来了,如果她再拒绝下去,会死的更惨。
诸葛亮和玉蓉互相看了一眼,还没说什么,方悦莹就说道:“如果你们现在想击掌欢呼,我也不反对,只是请动作迅速一些!”她看到了两人喜色。
玉蓉微微一笑:“我知道现在小姐不生气,所以我们等等再庆贺,免得失了庆贺的意思!”她温柔乖巧的回答。
方悦莹猛吸了一口气:“狠啊!”她没发现玉蓉现在也已经道行深厚了。
司马徽却道:“黄姑娘,莫动怒!”他发现方悦莹的腕跳动迅猛,不复是刚才生涩之脉,“还有你们,怎么能联合起来欺负黄姑娘一人呢?”他笑着对玉蓉和诸葛亮说。
方悦莹却斜睨玉蓉一眼:“老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家玉蓉是女子!”她看到司马徽的不解的神态,又加了一句,“女心外向,此定理也!老先生莫怪!”她似笑非笑的说。
玉蓉脸孔涨红:“小姐就会欺负人!”她一跺脚进屋了。
方悦莹这才说:“好了,世界终于清静了,老先生你快肥脉吧!”她看着玉蓉的背影说。
玉蓉的身形在门口一滞:“果然清静了!”他也不回头,“我当是一个巴掌拍得响呢!”她揭开帘子就进了屋。
诸葛亮笑叹道:“有其主必有其仆,果然啊!”他看着方悦莹一头黑线,不禁觉得好笑。
司马徽半晌不语,静静诊了一刻,他抬目看向诸葛亮,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才站起身:“老朽告辞!”他竟然飘然出了草庐。
方悦莹呆了一下才喊道:“老先生慢走,我不追你!”看到司马徽回头,“你便是拿我学手,我也不笑你!”她看到司马徽诊完就走,故意取笑他,“我知道生死由命!”
司马徽朗朗一笑:“姑娘,命非天定,事在人为!”他转头又走,“老朽医术一无所长,但今之见,与其医身,不如医心,人先自弃,而后命弃之!”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身影已经入了竹林。
方悦莹突然呀了一声,跳起来就追:“老先生,等一等!”她疾冲向竹林,“你忘记了你的竹帽!”她抱着帽子追了上去,诸葛亮都没来得及拉她一把。
穿过竹林,方悦莹看到司马徽的身影已经从岗上消失,她抱着帽子又跑了几步,发现司马徽已经快下岗了,她张大嘴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大为佩服--人家老是老,浑身肯定都是健子肉啊!要不怎么走那么快。
正在方悦莹神往时,天上轰隆一声,雨点落了下来,她刚抬起手试雨大雨小,眨眼间却已大雨倾盆,大水一样泼了下来。
“真的下雨了啊!”方悦莹嘀咕着,心想,反正要湿,不如淋个痛快吧,她挺胸仰头,闭目向天,等着大雨淋漓而至,可她闭了半天也没等到雨水落到脸上。
“干打雷,不下雨?”方悦莹奇怪的说,可是耳边却也听到哗哗的雨声啊,她睁眼一看,只见头顶张着一片青布伞,再侧目,诸葛亮含笑看着她,自己的身子却已湿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