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虚怀若谷——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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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崔、庆反目

崔杼的同党庆封,为人异常贪婪、愚蠢无知而且骄奢淫逸。有一次,庆封到鲁国去聘问,乘坐着华美的车子,有人羡慕庆封的车子,叔孙说:“我听说:‘服饰过于美丽而不合礼法,一定不会善终的。’华美的车子有什么用呢?”在叔孙与庆封一起吃饭时,庆封举止粗俗,缺少礼节,叔孙便借吟咏《诗经》中的“相鼠”一篇以相讽劝,庆封竟一点也没听懂什么意思。但庆封对权力的欲望却不比他的同党崔杼差。

崔杼的前妻生了成和强两个儿子便去世了。棠姜嫁给崔杼时带来了棠公的遗孤棠无咎,又与崔杼生了一个叫明的儿子。东郭偃与棠无咎辅佐崔杼,帮助他处理家务。崔成因为有残疾,而且崔杼对棠姜异常宠爱,所以崔杼便立了崔明为继承人。崔成很难过,便向其父请求将崔地送给他,做为他退休养老的地方,崔杼见其可怜就很痛快地答应了。东郭偃与棠无咎却极力反对道:“崔邑是崔氏宗庙的所在地,一定要归宗主所有。”

崔成与其同母弟崔强闻听此言,深为自己的境遇感到悲哀,见自己竟如此受排挤,怒火中烧,就打算杀死他们以出胸中这口恶气。兄弟俩便找到了庆封向他诉说道:“我们父亲的脾气为人,您也了如指掌,他只听从棠无咎与东郭偃的话,父老兄长都说不上话,我们真担心这样下去会害了我们父亲,因此向您报告,请您给我们拿主意。”

庆封听了他们的诉说一时茫然无计,便说:“你们先回去,让我仔细想想。”便将心腹卢蒲嫳找来商议办法。卢蒲嫳听了这个消息,觉得这对于庆封是个绝好的机会,便对庆封说:“崔杼是国君的仇敌,上天或许将要抛弃他了。他家里确实出了乱子,你担心什么?崔氏倒霉,正是庆氏势力强盛的时候。”

过了几天,崔成与崔强又来找庆封,庆封鼓动他们说:“如果能有利于你们父亲,那就一定要铲除他们(东郭偃与棠无咎),有什么困难,我来帮助你们。”

崔成、崔强得到庆封的支持后,便在家中刺杀了东郭偃与棠无咎。崔杼见自己家里同室操戈,愤然出走。这时,他手下人都逃光了,想找个给他套车的人也找不着,只能让养马的把车套上,匆匆出门,并大骂道:“崔氏如果是有福气的话,那么让灾祸都集中在我身上吧!”随即跑去拜见庆封。

庆封假意劝导崔杼说:“崔、庆二氏,本为一体,他们竟敢这样无法无天!请让我来为你讨伐他们。”便乘机命令卢蒲嫳率领甲士围攻崔家。崔家加筑围墙并凭墙守卫,卢蒲嫳也攻不进去。于是,卢蒲嫳发动国人一起围攻崔家,终于将崔氏洗劫一空,并杀了崔成与崔强,棠姜上吊自杀。卢蒲嫳随后来向崔杼报告,而且故意为崔杼驾着车送他回家。崔杼回到家里,只见到处是尸体及颓垣断壁,痛不欲生,上吊自尽。唯有崔明在混乱中,借着夜色躲藏在坟场里,幸免于难。从此齐国大权落到了庆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