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虚怀若谷——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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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先王之游

晏子陪侍在景公身边,适逢早晨冷,景公对他说道:『给我送点热食来吧。』晏子回答他说:『晏子不是供奉饮食的臣仆,请允许我不去做这种事。』景公又说:『给我拿件皮衣来吧。』晏子答道:『晏子不是服侍起居的臣仆,请允许我不去做这件事。』景公问:『既然是这样,那么先生对于寡人来说究竟是干什么的呢?』晏子答:『晏子么,乃是国家社稷的大臣。』景公问:『什么叫国家社稷的大臣?』晏子告诉他:『举凡国家社稷的大臣,必定是能够树立国家社稷的威望,区分出上下之间应当遵守的礼仪,使之符合固有的道理;控制住文武百官的位次,使之符合固有的规矩;草拟出应对的言辞,可以传播到四面八方的各个国家。』

景公出外巡游,问晏子说:“我想观赏转附、朝舞,然后沿海路南下,到达琅琊山,我应该怎样修为才能效法先王的巡游呢?”

晏子拜了又拜后说:“君王问得好啊!我听说天子到诸侯那里去叫做巡狩。诸侯到天子那里去叫做述职。所以春天察看耕种情况,补助那些贫困不足的人叫做游,秋天察看粮食收成,补助不能自给自足的人叫做豫。夏朝的谚语说:‘我们的君王不巡游,我怎会得到休息?我们的君王不游乐,我怎会得到帮助?君王的一游一豫,足以成为诸侯的法度。现在君王的出游不是这样,出巡队伍走到哪里,都要百姓供应粮食,贫苦的人得不到补助,劳动的人得不到休息。纵情游山超过时间不回去叫做流,纵情游水不回去叫做连,纵情打猎不回去叫做荒,纵情玩乐不回去叫做亡。古代的圣明的君王没有流连不归的巡游,没有荒亡的行为。”

景公说:“说得好。”命令官吏计算国家仓库的粮食,登记年老、幼小、贫困的百姓的人数。官吏打开仓库发放粮食,用来给予贫苦百姓的有三千钟,景公亲自接见的七十个衰老病弱的人,都赈济了他们,然后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