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虚怀若谷——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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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仁爱之心

景公正在射鸟,一个乡下人惊吓走了那只鸟。景公大发脾气,命令随从的官吏杀掉那个人。晏子劝解道:“这个乡下人不了解情况呀。臣下我听说过,奖赏无功的人就叫做乱,加罪于不了解情况的人就叫做虐。这两样,都是先王引为禁戒的。如果因为飞走了一只鸟就违犯先王的禁戒,那是不恰当的。而今主上您却不明白先王订下的法度,又缺少施行仁义的心肠,竟这样放纵自己的意志而随意地进行诛杀。鸟兽本来是人畜养的,这个乡下人惊走了它,不也是可以的吗?”景公说:“对!从今往后,就放宽关于鸟兽方面的禁令,不要再用来烦扰百姓了。”

还有一次,景公让圉人饲养他所喜爱的马,这马却突然死了。景公大怒,命令人拿刀肢解圉人。当时晏子正侍从在景公身边,景公左右的人拿着刀向养马人走去,晏子让他们停下,问景公说:“尧舜肢解人,不知从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开始?”景公猛然醒悟,说:“肢解人的事从我开始。”于是就不再肢解圉人。景公说:“把他交给狱吏治罪。”晏子说:“这样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而被处死,我替君主列举他的罪状,使他知道自己的罪行,然后再把他交给狱吏治罪。”景公说:“可以。”

晏子数说圉人说:“你的罪行有三条,君王让你养马而你却把马养死了,是你该死的第一条罪状;你养死的是君王最喜爱的马,是你该死的第二条罪状;你让君王因为死了一匹马的缘故而杀人,百姓知道这件事情后,一定会怨恨我们的君王,诸侯知道这件事后,必定会轻视我们齐国,你养死了君王的马,使百姓对君王心存怨恨,使军队示弱于邻国,这是你该死的第三条罪状。现在把你交给狱吏治罪。”

景公长叹一声说:“先生放了他!先生放了他!不要损害我的仁德。”人在暴怒时,常会意气用事,说出或做出一些与常理相悖之事。齐景公在爱马死了以后,伤心过度,一时气极,竟要以极刑处死养马者。虽然臣子们都知道这个做法是不对的,但景公暴怒之下,倘若强要直言相劝,只怕不但无法解救养马者,自己也要惹祸上身。

晏子在此情急之下,能沉稳不乱,并急中生智,以善巧的劝谏,解救了养马者,同时,也让景公发现自己的过错,收回成命,可以说真是智慧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