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虚怀若谷——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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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恤冻馁

景公外出游览到寒,在路途上看见一些腐烂的尸体,沉默着不予过问。晏子谏诤道:“从前先君桓公出游的时候,看到饥饿的人就给他们食物,看到生病的人就给他们钱财,征调使用时不让他们费力太多,征收赋税不让他们负担过重。所以先君将要出游时,庶民百姓都兴高采烈地说:‘国君该赏光巡游到我们的乡里来吧!’而今主上您巡游到寒,一路上都靠着居处在这四十里的庶民百姓,耗尽了他们的财力也不能满足贡奉的需求,用尽了他们的体力也不能完成派定的劳役,许多庶民百姓都在受冻挨饿,冻饿而死的人的尸体随处可见,但主上您却不闻不问,这就背离了为君之道了。如果财穷力尽,在下者就不会亲近在上者;如果傲慢奢侈,在上者就不会关心在下者。上下之间互相离异,君臣之间不相亲近,这就是三代衰亡的原因之所在。如今主上您这样做,晏子我真担心公族的地位危殆,而这一切就将变成异姓的福音!”

景公说:“是这个道理!作为在上者而忘记了在下者,过多地征收赋税而忘记了庶民百姓的承受能力,我的过失实在是太大了!”当即就下令收殓路途上的尸体,给乡民们发放粮食,特许居住在这四十里的老百姓一年内不承担劳役,景公自己也三个月内不出游。

有一年冬天,大雪下了三天还不停止,景公披着白色的狐皮裘衣,坐在殿堂侧边的台阶上。

晏子进宫拜见景公,站了一会儿,景公说:“怪啊!大雪下了三天而天气竟然不寒冷。”晏子回答说:“天气果真不寒冷吗?”景公笑了。

晏子说:“我听说古代贤明的君主,吃饱的时候能知道有人在挨饿,穿得暖暖的时候能知道有人在受冻,安逸的时候能知道有人在劳苦。现在君王不知道这些啊!”

景公说:“说得对!我受教了。”景公于是下令拿出裘衣和粮食,发放给饥寒交迫的人。下令在路上看到这些人,不要问他是哪个乡的,在闾里看到这些人,不要问他是哪一家的,按照国家规定发给,不必报出他们的姓名。已经任公职的人发给两个月救济粮,有病的人发给两年的救济粮。

孔子听到这件事以后说:“晏子能够明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景公能做他所高兴做的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