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设宴赏赐国内臣子,赏赐万钟俸禄的有三人,千钟俸禄的有五人,命令发出多次,但是职计都没有听从。景公大怒,下令罢免职计的官职,命令发出多次,但是士师也都不听从。景公很不高兴。
晏子觐见景公,景公对晏子说:“我听说统治国家的君主,喜爱谁就能让谁得利,厌恶谁就能疏远谁。现在我喜爱的人不能得利,我厌恶的人不能疏远,已经失去了作为国君应有的准则了。”
晏子说:“我听说,君主为政平正而臣子服从叫做顺从,君主行为乖张而臣子服从叫做背逆。现在君王赏赐谗佞谄谀的人,却命令有关官吏一定要服从,那就是使君王丧失准则,臣子放弃职守了。先王之所以要确认所喜爱的人,是为了用来勉励人们从善,之所以要确认所厌恶的人,是为了用来禁止暴戾行为。从前夏、商、周三代之所以兴盛,是因为对国家有利的人就爱他,对国家有害的人就厌恶他,所以明确什么样的人是被喜爱的,贤良的人就增多了,明确什么样的人是被厌恶的,奸邪的人就灭迹了,因此天下大治、政治清平,百姓和睦安定。等到了夏、商、周三代衰败的时候,君主的行为安于简慢轻忽,自身安于放纵享乐,顺从自己的人就喜爱他,违背自己的人就厌恶他,所以明确什么样的人是被喜爱的,奸邪的人就增多了,明确什么样的人是被厌恶的,贤良的人就灭迹了,这就使百姓流离失散,国家面临灭亡的危险。君王上不思考圣明的君主兴盛的原因,下不审察荒怠的君主衰亡的教训。我担心君王有违背正道的行为的时候,有关的官吏不敢争谏,因而使国家倾覆,危及宗庙。”
景公说:“我不明智啊,请按士师的办法办。”国内赏赐的禄米,收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