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虚怀若谷——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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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礼不可去

晏子生性乐观,对生死淡然视之。他说人都是要死的,不论仁者、贤者、贪者、不肖者概莫例外,因此从来不患死、不哀死,把生老病死看作是自然规律,他始终保持从容通达的心境。

曾子将这件事告诉孔子,孔子说:『晏子可以说是远离祸害呀。不用自己的正确来驳斥别人的错误,而是用谦逊的言辞来避免别人的责备,真是有道义啊!』

晏子说:『只有卿才是大夫。』他谦称自己不是大夫,所以为父守丧。

虚怀若谷晏子为父亲晏桓子守丧,穿着粗麻布做成的丧服,腰间系着麻带,手执丧杖,脚穿草鞋,每天以粥为食,居住在倚庐里,睡草席,用草做枕头。他的家臣说:『这不是大夫丧父的礼仪。』

景公一连喝了几天的酒,喝得很高兴,他脱掉衣服摘下帽子,亲自敲击缶,并对左右的侍臣说:“仁人也喜欢这样取乐吗?”梁丘据回答说:“仁人的耳朵眼睛,也和常人一样,为什么唯独他们不喜欢这样呢?”景公说:“快驾车去把晏子接来。”

晏子穿着朝服来了,接过酒杯,拜了又拜。景公说:“我非常喜欢这样的快乐,想与先生共同享受,请不要拘于礼仪。”

晏子回答说:“君主的话错了!群臣如果都想免去礼仪来侍奉君王,恐怕君主就不想这样做了。现在齐国五尺高的儿童,力气都超过我,又能胜过君主,然而不敢作乱的原因,是畏惧礼仪呀。君主如果不讲礼仪,就不能驾驭臣下;臣下如果没有礼仪,就不能侍奉君主。唯独麋鹿是没有礼仪的,所以父子共同占有一只母鹿。人之所以比禽兽高贵,是因为有礼仪啊。我听说,君主如果没有礼仪,就无法统治他的国家;大夫如果没有礼仪,下面的官吏就不会恭敬;父子之间如果没有礼仪,他们的家庭一定会有祸殃;兄弟之间如果没有礼仪,就不能长期相处。《诗经》中说:‘人如果没有礼仪,为什么不赶快去死。’所以礼仪是不能丢掉的。”

景公说:“我不聪敏,没有善行,左右的侍臣迷惑我,以至于到了这种地步,请把他们杀掉。”

晏子说:“左右的侍臣有什么罪?君主如果没有礼仪,那么爱好礼仪的人就会离开,不讲礼仪的人就会到来;君主如果讲礼仪,那么讲礼仪的人就会到来,不讲礼仪的人就会离去。”

景公说:“说得好。请让我换换衣冠,再来接受您的教诲。”晏子回避走开,站立在门外。景公下令洒水扫除更换坐席,召晏子进来,穿戴好衣冠迎接他。晏子进门,推让三次,登上台阶上堂,用了三献的礼仪。晏子喝了酒,尝了膳食,再次拜谢,称说吃饱了,而后离去,景公离开座位和他拜别,送他到门口,返回后,命令撤去酒席,停止奏乐,说:“我以此来彰显晏子对我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