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我是你一个人的啦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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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是你一个人的啦啦队(3)

评委们头凑在一起紧急磋商到底要不要发给唐糖通行证,最后还是篮球队帅哥们给出关键一票,理由只有一个:这个女生身材很棒!

喜出望外的唐糖离开时,深深看了那家伙一眼——亲爱的贝垒,谢谢,谢谢,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啦啦队开始紧张的训练,请来体校的艺术体操老师当教练。一开始的热身训练就要做高踢腿、大跳跃、侧翻这样的动作,唐糖应付得好吃力呀。

一到排练动作,唐糖更是大开眼界,啦啦队里高手如云,婀娜的方晶雅,什么动作总是第一个学会;热情的田子琳,动作放得开,跳舞特别棒;冷静的陶天蔚,练过体操,关节好像上了润滑油一样。至于形影不离的那双彩虹死党,彩姐姐叫李黎黎,虹妹妹叫刘忆忆,小学时就一起跳过芭蕾舞,现在还在练着……

那天休息的间歇,李黎黎上了趟厕所,回来一脸激动:

“你们猜猜,我刚刚经过体育教研室,看见什么了?”“什么什么?”她们呼啦啦把李黎黎围住。“我们的外套都定做好了。”“噢——”她们露出不足为奇的表情。这个消息大家早就知道了,这次只要进入前四名的队伍,厂商还赞助啦啦队NIKE运动外套。不过女生们通常对这种比较宽大比较男性的拉链外套不太感冒。

“我特地进去一件件看了,每件篮球外套绝对都是独一无二的,上面印有一个号码和名字缩写拼音,对应一位篮球队队员的名字和号码,太赞了!”“哇噢!”这下像扔了一个炮仗,女生们顿时兴奋莫名。“真的真的呀?”刘忆忆激动得舌头都大了,“我跟教练去说,我要七号,七号!”李黎黎白了她一眼:“你想要就给你啦?”“那我和你到时抽签好了,谁抽到七号就归谁!”刘忆忆嘟起嘴巴。

“喂,你们也太自说自话了吧!”唐糖忍无可忍了,那可是亲爱的贝垒的号码呀,哪能随随便便被这两个丫头抢来夺去的。

“还不知道七号乐不乐意让你们穿呢!”一向冷冷的陶天蔚居然也加入了竞争行列。

她们一顿叽叽喳喳,唐糖很快排出热门号码。七号最受追捧,贝垒弹跳惊人,扣篮的样子实在太跩。轮下来是经常在外线投出三分球的八号单涛,然后是队里的篮板王二号游嘉诚,排名第四的十号杜彦豪,命中率虽然不高可笑起来像小孩一样好可爱……最可怜的是十三号刘光,成了没人要的落脚货,谁叫他是超级替补还满脸痘痘呢。

教练喊了几次,她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开,重新集合排队。

“教练,”刘忆忆还是念念不忘,“那个、那个NIKE外套打算怎么分配呀?”“好好训练,最后拿实力说话吧!”教练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聪明的女生们一点就通。教练说过,等整个训练结束,她要考核她们每个人,然后划定名次,决定哪个人领舞,哪几个人排中心位置,还有,哪两个做板凳替补。

那天正好练手腕力量,双腿伸直坐在地毯上,要用胳膊撑起全身。

教练表示,必须做完五下动作,每下动作都要持续至少五秒以上,然后就走开了。

练过体操的陶天蔚最厉害,轻轻松松完成了五下,其他人,一个个都能撑上几秒钟,只有唐糖一个涨红了脸,怎么也撑不起来。

李黎黎、刘忆忆相视一笑,分明在说:“就这水平,还跟我们争?等着穿十三号吧!”当天回家,唐糖又给老爸提出了新要求——“老爸,我要请一个形体教练!”“我肩膀还算漂亮,腹部也基本过关,我讨厌我的小腿,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两个花瓶一样,腿肚子好壮喔。”唐糖站在镜子面前,从头到脚严格审查自己。“老爸,我还想要报名舞蹈!我要学拉丁舞、迪斯科、踢踏……”唐糖又一口气报了五六种舞蹈的名称。

老爸不断地支付来自他的小甜甜的新账单,从在亚马逊网上订那本著名的《世界篮球杂志》起,老爸就开始了一串为篮球烧钱的连锁行为。

唉,少女的喜欢真是昂贵呀!

第四节 最漂亮的篮球宝贝

周六下午形体课,周日上午拉丁舞,下午报了一个踢踏舞学习班,还在网上认识了一个跳嘻哈街舞的男生,形体课结束又逢到他正好有空的话,就换上宽松衣服跟着他比画上一两个小时。每一个时间的缝隙都给填得满满的,唐糖发疯一样练练练、跳跳跳,像极了童话里套上红舞鞋的女孩,刚买来的新鞋鞋底竟然被跳到脱落。老爸大呼:“能够把球鞋鞋底搞到脱落的,我想除了挑夫之外就只有我们家小甜甜了!”唐糖疯狂的努力没有白费,经过双管齐下、代价昂贵的魔鬼训练,她有了脱胎换骨的惊人变化。

啦啦队大考核的时刻来了,方晶雅田子琳陶天蔚还有双彩虹死党李黎黎刘忆忆,一个个都发挥得很出色,不过也中规中矩,动作里更多艺术体操的成分,基本都是教练的路子。

到了唐糖,她问教练:“我可以用自己的伴奏音乐吗?”她小心翼翼地把一张崭新的CD推进机器,摁下PLAY键,体育馆里顿时充满一个无拘无束的少女的歌声。很强烈的摇滚风格,音乐很High很来劲又很舒服,唐糖感觉到身体里的每块骨头都咔嚓咔嚓启动了。

所有人大跌眼镜,唐糖跳着一种全新的变化多端的舞蹈,有点嘻哈有点拉丁还有一点体操,似乎还加入了弹簧的跳动元素,到了间奏部分,又随性来了几下很正宗的踢踏。

跳到正酣处,唐糖的眼角余光里,捕捉到一个让人心跳的身影,那家伙抬起头,第一次以一百三十五度的仰角,看了她一眼……

唐糖笑了,她放的是艾薇儿的新碟《Under My Skin》,翻译过来,就是《酷到骨子里》。果然,歌声像吸铁石一样把他吸引过来了。

亲爱的贝垒,你瞧,我是不是跳得棒极了?我是你一个人的啦啦队,你的七号球衣,我要定啦!

十天以后,NIKE中国高中男篮联赛的半决赛来临了。

比赛现场气氛热烈,看台上坐满了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塑料充气棒,统一敲击时,发出的巨响震耳欲聋。

和贝垒他们对垒的是外国语中学,以前两队每场的得分在六七十分左右。

比赛开始了,虽然每节都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七号贝垒和八号单涛几乎总能奉献精彩的扣篮和三分球远投,让穿着七号球衣的唐糖(教练觉得唐糖舞蹈里糅合了弹簧的跳动元素实在太有创意了,毫不犹豫圈定她成为啦啦队第一领舞)、八号球衣的陶天蔚尖叫连连。

奇高的命中率让贝垒他们率先突破了五十分,处在悬崖边缘的外国语中学开始疯狂反扑,双方对抗过程中火爆场面不断,不时出现人仰马翻的场景,比分的差距也在一点点缩小。

坐在场地边缘啦啦队席的唐糖心跳到了喉咙口。

暂停哨声响起,对方已经把比分扳到平局,贝垒他们低着头退到教练旁边。

同一秒里,唐糖一跃而起,蝴蝶一样轻盈地飞入场中,陶天蔚、李黎黎、刘忆忆她们随后跟进,女孩们高呼每一个属于自己球员的名字:贝垒加油单涛加油游嘉诚加油……突然像礼花一样甩掉外套,飞向各自的七号八号二号……她们摆好身姿,酷酷地等待音乐响起……

气喘吁吁的男生们一个个被啦啦队女生的球衣劈头盖脸包住,看台上的观众更像被点燃了一样,“加油”声排山倒海一样滚滚而来。

音乐响起,是贝垒最爱的艾薇儿。唐糖穿着橘红的露脐衫,站在队列最前最中央的位置,宽大的袖管有如彩蝶纷飞,炫目娇艳,热力四射,呼啦一下擦亮了篮球校队男生的眼睛!

哇噢哇噢,一个最活力最漂亮的篮球宝贝冉冉升起了!

在她的带领下,每个女孩都活跃无比,又唱又跳,一次次地把球场气氛推向高潮。

当上场的哨声响起,篮球队的帅哥们用那一件件球衣擦擦汗,球鞋一蹬,一支支火箭一样蹿入场中。

亲爱的贝垒又开始上演他那举世无双的灌篮绝技了。唐糖屏住呼吸,看着他一步——两步——三步,她的心也好像被他抱在怀里,越提越高,上篮,扣进,一锤定音,有啦!

其他人也越战越勇,频频抢下篮板,轮番上演三分远投,在终场哨中以大比分胜出的优势一举拿下外国语中学。

看台上贝垒唐糖的同学们乐坏了,外国语中学的啦啦队虽然都是校花级别,可那健美操级别的表演,比起唐糖她们的摇滚街舞可逊色多了。

啦啦队是神奇的助燃剂,第二天的决赛,贝垒他们又一路高歌猛进,得了联赛总冠军。尽情欢呼过后,男生们按捺不住纷纷出动了,试探、告白、邀约,唐糖被丘比特的小箭一阵一阵乱射。“嗯、嗯……”唐糖左闪右躲,一次一又一次摇头。“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男生?”啦啦队里的其他女生问她。“喔,我觉得他要够高够型够冷漠够幽默够朋友够义气够距离够自信够傲慢够冲动够缥缈……”唐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你们觉得那是人吗?”她们嘻嘻哈哈笑完,一个个走了,那些男生借着还球衣的由头,分头拉着漂亮的女生们出去庆祝了。

唐糖低头抚摩着球衣背面大大的七号,亲爱的贝垒,你知道我只等你一个人吗?

终于,他走来了、走来了,橘红背心好炫好炫,下巴挂着亮闪闪的汗珠,“呃、呃,听说你也订了《世界篮球杂志》?”……

“我缺了一期,2004年4月的,是姚明当封面的,你有吗?”唐糖傻傻地站起来,拼命用手去拉那件橘红莱卡上衣,她好想遮住自己的肚脐眼,虽然那里一点赘肉也没有,只有漂亮的三小块腹肌。可是,在亲爱的贝垒面前,她还是很害羞,只会点头再点头。

“太好了,能不能借给我看一下?”“那、那我明、明天带来行不行?”说话都结巴了。

“明天是周末,不上学呀!”他微微皱眉,不过马上建议,“要不麻烦你带出来,我们明天在福州路上的麦当劳见好不好?”天哪,如果我没有听错,那是他向我约会,梦想成真了?耶!荧光闪闪的眼皮下,唐糖的双眼发出更亮的光。

“小甜甜,你要离家出走吗?”老爸推门进来,正好看见床上堆积如山的裙子套衫T恤牛仔裤腰带,枕头上堆着一堆亮晶晶的发夹。唐糖咬着指甲,对着穿衣镜发呆。

“噢,”唐糖连忙说,“明天约了同学,一起庆祝得了联赛冠军。”“是一群还是一个呀?”“一群!”唐糖顿了顿,又画蛇添足补充,“有男生也有女生!”“我怎么觉得小甜甜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笑呢?”老爸眯缝起眼睛,端详着镜子里的唐糖。

“我有吗?”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唐糖吓了一大跳,那个姑娘好像被什么东西擦过一样,额头、眼睛、鼻子、嘴唇,甚至耳朵、脖子,每一样都在那里熠熠发光,藏也藏不住的光彩。

“我在和你差不大的时候,也干过这样的事情。”“什么样的事情啊?”老爸干脆坐下来,“有一天你奶奶半夜里被一阵响动闹醒,她悄悄起来,看见家里那个浑小子正伏在那里熨着一条裤子,桌子底下,一双跑鞋用粉笔涂得雪雪白。你奶奶不敢相信那个人是她从来就不知道要好看的儿子,她走过去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哈哈,是喜欢上什么人的缘故吧?”“嘿嘿,没错呀。第二天要春游,一个黄毛丫头和我分在一组,”老爸大大方方地说,“那丫头头发细细的长长的,用一条小花的手绢简简单单扎起来,几个小雀斑像花瓣一样轻轻落在面颊和鼻子上。前一天她看到我一只裤脚高一只裤脚低,在那里咯咯笑,笑得我再也受不了啦,就半夜起来熨裤子啦……”“是呀。”唐糖暗暗共鸣,“最简单的两个字——喜欢,有最神奇的力量,彻头彻尾改造一个人的力量,让你不可思议地漂亮起来,舞蹈起来……”老爸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在那堆衣物里拣出一件橘红连帽衫,一根缀着蓝色星星的腰带,一条深蓝牛仔裤,摊成一个女孩飞奔的形状,对唐糖说:“试试!”“爸爸,谢谢!”唐糖试穿好,照照镜子,效果非常好。

老爸像欣赏着他的“杰作”,忽然说:“我有点妒忌那家伙。”“哪个家伙呀?”老爸狡猾地一笑:“橘红色的家伙!”一夜翻来覆去,时断时续的梦境里,唐糖梦见自己和贝垒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骑着自行车,两个人自由自在地说着话。唐糖问贝垒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打篮球,听艾薇儿,睡觉。”唐糖又问贝垒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补课还有父母唠叨!”贝垒送给她一只很迷你的篮球,和大号的橘子差不多大小,贝垒说谢谢她,还说没有她的加油,他得不了冠军。穿着橘红连帽衫的她微微一笑,转过身,说:“你投篮给我看吧!”贝垒咧嘴笑着跑开几步,她背对着他,一边甜蜜地喊“贝垒,加油”,一边感觉到那枚漂亮的小篮球,稳稳地乖乖地落入她的帽兜……

早上起来,偷用了妈妈一张“可采瞬间修复面膜”,然后套上老爸帮她搭配好的衣服裤子,好歹一副青春可人的样子,唐糖紧紧抱着砖头一样重的篮球杂志出了门。越走近麦当劳越紧张,怀里像揣了面小鼓,咚咚,咚咚,她低着头,微微垂着眼皮,一步一步一步向着亲爱的贝垒走去。

贝垒老远就看见唐糖了,穿着橘红连帽衫的她在人群里好醒目。低着脑袋浑然不觉地经过了他身边,唐糖还在继续往前走。

“嗨,啦啦队长,”他叫住她,“过站了!”“噢!”她连忙刹住脚,样子有点像在梦游。多好呀,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六,和亲爱的贝垒第一次约会,用一百三十五度的仰角注视着他漂亮的额头。越过他漂亮的额头,正好看见麦当劳的招贴——“我就喜欢!”唐糖露出梦想成真的笑容。

他端来大盘食物,一样一样摆在她面前,他的神情就像用盛宴招待一个最重要的客人。唐糖双手捏着汉堡包,露出贝壳一样好看的牙齿,小心翼翼地避开炸鸡块。鸡丝嵌在牙缝里的话,可就糗大了呀。

唐糖咬了一口生菜,脆脆响,酸甜酸甜的色拉顿时溢满了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