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小初为凌诗沐打好水侍奉沐浴。
“小初,你洒得是玫瑰吗?”好久没有享受过花瓣浴这种待遇的凌诗沐慵懒地躺在浴盆之中,半闭秀目。
“是表小姐派人送来的。”小初将手里两捧滴着露水的玫瑰散完。
“她好像很跟我过不去。”凌诗沐饶有兴趣道。
“唉,小姐小时长得比她漂亮,她就将您推倒磕伤,要不怎么留下个疤痕,使小姐过了十几年委屈的生活。”
“现在,她可更气得要疯了。”凌诗沐哈哈大笑,拈起一枚花瓣,含在唇边吸吮,笑容渐渐僵硬,面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小姐?”小初感觉到她的异样。
凌诗沐一脸严肃,“你刚说这玫瑰是凌巧巧送来的?”
“是表小姐贴身丫环提过来的,没错儿哇。”
“这玫瑰古怪地紧,居然会有蚀骨粉的味道。”
“蚀骨粉?”小初嘴角抽了抽,她听小姐说过不少厉害的毒药,蚀骨粉便是其中一种,血伤之口触到它,几个时辰之内周围便会腐烂,并且腐烂的区域疯狂扩大,
“敢在我面前用蚀骨粉!”凌诗沐“呸”地吐出刁在口里的花瓣,冷笑一声,从澡盆里爬出来,“将水倒了,重打一盆!”
小初提水进来时看见凌诗沐在刮玫瑰的花粉,面上带着诡笑,不禁好奇道:“小姐,你在做什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小姐不发威真当是病猫不成?”跳进浴盆,“小初,府里有种兰花的没?”
“有几株。”
“那就好,今夜子时,你去采几朵盛开的兰花回来。”
“现在去摘不行吗?”
“我说要午夜的。”凌诗沐白了她一眼,“午夜的兰花加上这些玫瑰,我可以试着制作一种粉粒,正常人的皮肤碰了也会奇痒不止,直到皮肤抓烂。”
小初惊呼,“太狠毒了!”
“她有蚀骨粉,痒痒粉算不了什么,不过在解药做出之前她可要受点苦头了。”凌诗沐说着得意地大笑。
子时过去,闺房里黑漆漆一片,只听到窗下轻轻地刮屑之声。凌诗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夜兰花,借着窗缝泻下的月光,将兰花的花粉收集到小手绢上。
“药磨好了吗?”
小初轻声道:“两颗紫丸都磨碎了。”
“将玫瑰花粉掺进去。”她眼睛示意了下桌上另外一张四角拢起的手绢。
“是。”小初正慢慢扑花粉,外室的门却“吱呀”响了一声,她手一抖,将花粉泼到了桌子上。
“小心一点。”凌诗沐没注意到其他事。
小初用指去拢,又是一声“吱呀“,还有脚步声,心登时乱了,看向凌诗沐。
凌诗沐此刻已经发现了不对,执住小初的手,悄悄退到床帐后蹲在地上,此处避光很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