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翼瑾昊盯着下首坐着的人,问道:“你的消息可靠吗?”
浅茗一口茶,萧沅邺道:“子漠是我妹妹,我会谎报吗?”
此人便是萧子漠的哥哥,此次前来是为了营救萧子漠。他得到消息,萧子漠此刻被困在皇宫,具体下落,不明。
“你们不是一直在查子漠吗,怎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想知道吗?”萧沅邺自位子上站起,跺步至翼瑾昊面前。
翼瑾昊盯着萧沅邺,平静的道:“你们是什么人?又什么得到的消息?”
“随愿楼楼主,江湖的力量也不可小觑。”萧沅邺到也不急,慢慢的告诉他。
“随愿楼?就是惊州的第一大楼?”翼瑾昊第一次见到随愿楼的主人,而他竟然是萧子漠的哥哥。
“王爷,若你还要怀疑的话,万一迟了机会,子漠出了事,谁能担当?”萧沅邺没了之前的庸懒,一脸正色道。
“靖明,立即通知太子,我们进宫。”翼瑾昊也不再迟疑,马上安排进宫。
午后,正是一天修养的最好时光。
太后正喝着由闵兰蕙亲手泡制的香茶,与皇后聊着天,好融洽的婆媳三代啊。
当翼瑾昊一行人,到达太后的宫里时,里面正传来阵阵欢笑声。
“禀太后,皇上带着太子与王爷来了。”守宫的太监禀报道。
“皇上?他们来干什么?”太后若有所思的望着宫门口。不一会,皇帝与太子及翼瑾昊等人就出现了。
皇宫密牢,在太后宫殿的密室中。
阴沉沉的密室,除了一盏油灯,不见任何其余的亮光。带着点腐尸的气息,可令身险其中的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萧子漠就被困在最里面的囚室中,许是沾着她的福,其他原本被困的嫔妃、婢女,全数被释放。
密室中的一切,似只为招待萧子漠而设。
被缚束在小小的囚室中,萧子漠满身的血迹,遍体的伤痕,不难看出是受了鞭笞。
面对,对她施刑的大汉,萧子漠毫不畏惧。
如若不是因为,她大病初愈,又接二连三地遇事,恐怕此刻,也不会轮到让他们来对她施刑了。
“啪……啪……”大汉控制的力道很好,不会致人于死地,可又会恰恰让受刑的人感到十分的痛楚。可见,他们早已是熟能生巧。
萧子漠闭着双眸,静静地沉溺于自己的世界。
不知,与四年前,翼瑾昊被困霜云国的情形相比,哪一个更凄惨。
或许她更幸运吧,毕竟没有被废功力,而外面也定是有着一大群的人,正在想方设法地营救她。比起四年前,只有一个七月公子在乎翼瑾昊的性命,萧子漠已是大大的幸福了。
渐渐的,萧子漠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笑自己的一生,笑自己的人世沧桑,笑自己的多情,却被世俗羁绊,走过二十多载,竟只留下那支离破碎的伤痕。
情缘,不只是爱与不爱,即便有情有缘,但还是会有无法相守的一天,因为人世有着太多的潜规则,有着太多的缚束……
累了,悄悄的沉入梦想,缅怀那些遗失的岁月,将外面的鞭笞声远远隔离。
“子漠——”翼瑾昊将昏迷的萧子漠轻轻抱起,泪水竟悄悄地滑落。
抱着满身伤痕,浸满血迹的萧子漠,翼瑾昊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救她,害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月儿换了一轮又一轮,萧子漠到是睡得深沉,伤口也在静养中渐渐愈合。一天,翼瑾昊从皇宫回来,便见萧子漠已醒来,正静坐在园中,望着满园将逝的秋色,静静的发呆。
“在想什么呢?”翼瑾昊褪下外袍,为萧子漠批上,自后面轻轻地抱住她。
萧子漠也依势靠进他的怀里,摇摇头,“没有啊!”
不再多言,一份静静的守侯,有时候会比惊天动地的爱,来得更为深沉。
将一切欲来的风波,全数挡在外面,徒留下安详的一片。
如果可以,就这样守一辈子该有多好!
可是,不要忘了,他们不是平凡的人。他们,可都是天的娇宠,有着太多的责任,和苍生顾虑,注定这一世不、平、凡!
“瑾,陪我去竹园。”是时候去见见万俟太子了,萧子漠偏过头,看着翼瑾昊。
翼瑾昊想问些什么,终是没有问出口。
竹园。
万俟斌和萧沅邺正在那里品茶聊天。
“哥、斌。”萧子漠在万俟斌的旁边坐下,而翼瑾昊则依着萧子漠坐着。
见到萧子漠来了,万俟斌到也不惊讶,毕竟,他们早就相识。
一声亲昵的“斌”,令翼瑾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萧子漠到是也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微笑地转过头,对上翼瑾昊满是怀疑的目光。慢慢地为他讲述她与万俟斌的故事。
在七月谷长大的她,虽与江湖、朝堂,没有太多直接的牵连,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问天下事。
自八年前,七月公子打败江湖上的九大恶魂,一举成名后,七月谷就再也不胜之前的宁静了。
加之四年前,七月公子闯皇宫,自霜云王手中救下翼瑾昊的那一天起,七月谷就注定了要卷进江湖、朝堂的纷争。
万俟斌并非此任霜云王的儿子,他是先王的遗孤。
为了除去威胁着他王位的万俟斌,霜云王想尽办法去暗害他,几次下手,万俟斌皆有惊无险,霜云王的杀意就更明了。
终于,还是被霜云王知道了,七月谷与万俟太子之间的秘密。万俟太子,几次三番皆是被七月谷的人所救,于是七月谷与霜云朝堂便结下了梁子。
霜云王对七月公子可谓是恨之入骨,他想将整个七月谷连根拔起,几次陷害、进攻七月谷。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七月谷不过是损失了几棵树木,但霜云王的人则全军覆没。
再强硬的皇家军队,也不敢公然与江湖作对,更何况七月谷的神秘,谷中人的身世一概不为外人所知,加上谷中的毒瘴,是七月谷天然的外衣,公然与之作对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