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原来也是一不务正业的家伙,看着她的背影我浮想联翩神游万里。两节课的时间很快不见了,下课铃第一次在我不希望它响的时候响起。郁闷!平时上课没见这么快?怎么一晃就……算了算了,好时光总是短暂的。
我馋猫见了老鼠般扑上去:“嗨。”
她抬头见了我,略带惊讶地微微一笑,算是跟我打了招呼。
“怎么也选语文课啦?”我极力抑制心中的狂喜。
“没什么啦,比较喜欢而已。”
“我也很喜欢语文,这算是志同道合吧?”我乘机捣乱。
“这就算志同道合啊?你还说喜欢语文呢。”
果然是一棘手的主儿,一出口就反将了我一车。看来通常情况下,智商和外貌还是成正比的。
“那趣味相投总成吧。”我恨不能说是情投意合。
“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小蹄子连趣味相投也不肯认。
不觉到了超市门口,我钻进去整了俩冰激凌:“来,上次欠你的。”
她没有推迟,伸手接了冰激凌。
一帮女孩子嬉嬉闹闹地从超市里涌出来,见了我和白衣女孩便炸开了锅。
“哟,樱林不错嘛。”
“樱林,有了也不招呼我们一声,太不够姐妹了吧。”
“樱林,回去得请我们吃饭哦。”
……
她的名字叫樱林,我在心里死命地记住了。
白衣女孩瞪了她们一眼:“别瞎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虽然满口的义正言辞,但她的脸还是微微红了。
“还不承认,咋没人请我吃冰激凌呀?”
“不要打扰别人了,走走走。”
一帮女孩子一哄而散。
白衣女孩有些紧张,脸涨得红通通的,看起来特别的赏心悦目。
“你不要见怪,她们是闹着玩的。”
“不见怪,我感谢她们还来不及呢。”我早已美得云里雾里,只恨那帮女孩没多逗留一会儿。
她没说话,若无其事的吃着冰激凌以掩饰她的紧张。
“你的名字不错嘛。”我乘胜追击。
“什么不错呀?”
“很好听,是我喜欢的那种。”
“尽说假话,不跟你贫了,拜拜。”她说完拔腿就走。
“樱林。”我瞅准时机叫了一声。
她闻声敛住了脚步。
“你人跟你的名字一样。”我不失时机的补上一句。
终于搞定了她的名字,一般而言,这代表我又向成功跨进了一步。
估计是受到中国男足的感染,时间总是停滞不前。
苦苦等了几个世纪,望穿秋水终于把第二次语文课给盼来了。
我进教室时樱林正紧锁双眉运笔如飞。我走到她旁边,她装着没看见。
“樱林同学,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凳子是学校的,你爱坐哪儿坐哪儿。”
我坐下后,她急忙用手捂住笔记本。
“在写什么呢?”我不怀好意的问。
“关你什么事呀。”她说话时的可爱神情让人过目不忘,特别是那高高噘起的小嘴,都能挂俩水桶了。
“是不是在回忆上次请你吃冰激凌的事啊?”
“女孩子急了也会踹人的哦。”她整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恨恨地瞪着我,可我觉得是含情脉脉。
“同学们不要吵了,我们开始上课。”老师一点也不懂得成人之美,严肃的发言阻断了我们心与心的交流。
上课时樱林认真地听着老师所讲内容,我坐在旁边认真地想着樱林。微风拂来,我又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芬芳。
“书包很重吧?”下课的路上,我看着她沉重的书包。
她瞄了我一眼,然后甩出一个不堪重负的表情。
“咋不找个人帮背呢?”我见缝插针。
她不理我。
“要不这样,你给一个你心中白马王子的样本我,好让我平时没事也帮你物色个千儿八百的。”我继续调侃。
她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这个嘛,我还没想过,等哪天碰见了再通知你吧。”言下之意,她还没有男朋友,但我也不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我可是会骑马的哦。”我连忙将这一白马王子的先要条件告诉她。
“呵呵,呵呵呵……”她笑得都快停摆了,当然也可以说是花枝乱颤。
“笑什么呢?”我一头雾水。
“你的思想已经落伍了。”她强忍住笑容。“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改革开放几十年来,你都跑哪儿去了?现在的白马王子可是开一辆白色宝马,只有你才会傻到去学骑马。”
“哦,看来我以后得紧盯党的指挥棒,高举******同志的伟大旗帜了。”我脸上有些挂不住。
“呵呵,你也真够逗的。”她说完又笑了。投入得我担心她岔了气儿那就可惜了。
这世界确实很小。
上次在超市门口碰见的那帮女孩子此时又鬼使神差般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知情的人会认为又是哪位文学小青年在编写爱情童话,但事实就这样真实的上演着。
“哟,樱林,这么巧?”
“樱林,什么事儿那么开心啊?”
“樱林,还有什么话?说吧。”
……
这下樱林急眼了,努力澄清:“你们住嘴,我跟他正常关系。”
我立马补充:“大家不要误会,我们的关系很正常的,我是她男朋友而已。”
此话一出,立马引发了世界大战,声浪一波又一波的向我们袭来:
“哦,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没事儿老一起那准有事儿。”
……
樱林急得吹胡子瞪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我则早已忘了春夏秋冬。
那帮女孩散去之后。
“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你这是逼良为娼。”
我的天!这什么词儿啊?整得我跟人贩子一伙了。我立马笑得人仰马翻的,她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失言,也略带窘意的笑了。
我说你可以去拿本年度最佳措词奖了。她当没听见,却死拽着主题不放,问我为啥玷污她二十年来含辛茹苦保持的尼姑形象,使得她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看来今天不给她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是凶多吉少。于是我说:“我算是你朋友吧?”
她傻愣傻愣的点了点头,浑然不知着了我的道儿。
我又说:“我是男性吧?”
她没敢否认,她要敢否认我立马拖她去精神病科。
“这不就得了,我是你朋友,而我又是男的,所以我是你的男性朋友,简称男朋友。”摇头晃脑一阵说完后,连我也对自己此刻的处变不惊佩服得五体着地。
“就会瞎掰,不跟你说了。”她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你要真想的话,后面排队去吧。”
“都排到哪儿了?”
“差不多一个团吧。”
“可以插队吗?”从小我都喜欢插队,特别是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现在我也想。
“这我管不着,你去跟你那帮志同道合的兄弟们合计合计吧。”
又是一个礼拜六,科长早早起床去植物园钓鱼了。他为何放着大千世界的大把马子不钓而去钓鱼呢?你且听我一一道来:
在祖国的西南部,有一个小小的学校,学校里有一个小小的植物园,植物园里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养有很多不小的鱼,它们在水里无忧无虑的追逐、嬉戏……直到上学期的某一天,一个绰号“耗子”的人来到这里,无意间发现池塘里面游鱼成群,顿心生歹念,遂回宿舍拿了鱼钩鱼线,在没有鱼杆鱼饵的情况下,愣是钩了两条半斤左右的上来。
提回宿舍,他翻出从实验室偷来正愁无用武之地的酒精和酒精灯,又找了一个像他脑袋根号二倍大的饭盆,干起了烹调的行当。
正当他准备独享美味的时候,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三个舍友中的两个——BOSS和百可未卜先知般的出现了。就这样,眼前的美味成了三个人的共同资产。
三个人正为怎么瓜分最后一碗汤而争得面红耳赤时,这个宿舍唯一不在场的人——科长赶上了末班车。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三人把汤让给了他。
科长一口气喝完后连连说了N个正点,为自己没能吃到实质性的东西而遗憾不已。了解清楚这批货的来路之后,他立马发誓:以后生死要去搞一次,尝尝干的是啥味道。
今天,科长履行了他的誓言,了却了积压心头多天的夙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等科长回来分享他的战果算了。估计另两人也跟我一个想法,于是我们三人望眼欲穿翘首以盼。此刻的科长,在我们心中的形象是伟大而神圣的,他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去为我们开创美好生活,我们虔诚地祈求天地观音如来佛祖保佑他安全归来。但是,理想与现实间总存在着残酷的差距。等到头发花白的时候,科长终于如我等所愿的回来了,只是后面跟了学工处处长。
比起耗子来,科长真可谓时运不济,鱼没吃着,反被学校以荼毒生灵破坏生态环境为由整了个记过处分。这就是“偷鸡不成,反抓了把鸡屎。”当然说成是“羊肉没吃成,反惹一身骚”也行。
生活本就如此,不公平的事多呢。相同的付出,所得的结果也许大相径庭。有些时候,小打小敲的被绳之于法,罪大恶极的却逍遥法外。更有甚者,为善的惨遭恶报,为恶的反倒名利双收而被世人所称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荒谬,但却真实而残酷的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谁拿了老子钢笔。”挨了个处分,科长成天晕呼呼的,手里拿着钢笔却到处找钢笔,找了几圈始终没发现在自己手上。
“我没见。”
“我也没见。”
“我连你钢笔是胖的还是瘦的都不知道。”
他无意识的将钢笔放在自己桌子上后,又在宿舍里折腾了几圈,历经曲折终于发现自己的钢笔后怒火万丈:“刚才谁藏了老子钢笔?”面对他的没茬找茬,我们三人很明智的没搭理他。
“这垃圾学校,鸟不拉屎的地儿。”不顺心就拿学校开刀,这是科长的一贯作风。
“别这样说,我们学校还是不错的嘛。”BOSS不识时务的接过话茬。
“你丫见过天上有鸟飞过吗?”
“没见过。”
“那老子有说错吗?”科长眼都红了,恨不得换了BOSS几零件儿。
BOSS为人身安全着想,灰溜溜地没敢再吭声。
……
我和樱林并肩走在从教室回宿舍的路上,时间是第三次语文课下课后。
我说:“樱林同学,跟你打听个事儿。”
樱林说:“啥事儿?”
我说:“你得先保证,一定回答我。”
樱林说:“那要看是什么事儿。”
小样儿的,跟我耍腕儿,今儿我跟你耗到石头开花马生角。憋着口气咬紧牙关我愣是挺住不再吱声。
小样儿果然急了,“你倒是说啊。”
嘿嘿,大功告成。于是我说:“是你自己要听的,可不能怪我哦。”
樱林点点头。
我说:“你可有男朋友?”
樱林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