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嫁了……
在向日葵开得最灿烂的晴天,她披上一心向往的鲜红嫁衣,而不是那般萧条苍茫的白,与李恪手牵手,以天为证,花为媒,结发为夫妻。
两个人的婚礼,这是吉祥的坚持,李恪是皇子,没错,可是,她不是皇妃,也不会跟他进皇宫,宫廷深深,不是她逍遥自在的地方。如果相知,如果他疼惜,她宁可守着自己这方寸的宁静。
她问李恪,她的心意,他可懂?
李恪答,“我懂,我在宫里是皇子,可在这儿,我只是你的男人!”
那一刻,吉祥泪流满面,只为了这种不点便通的灵犀,不像云清歌那个榆木脑袋,无论她怎么说,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摆着一副妖王的臭脸……
新婚之夜的烛火比雪銮宫的夜明珠温暖,大红的暖帐锦被比雪銮的狐裘喜庆,当李恪挑开她鲜红的盖头,她举眸遇上他深情款款的眸子,立时两腮飞红,含羞垂眸。
“原来你不丑啊!”李恪眸子里浮出笑意。
“啊?”吉祥含羞而怒,举拳打着他的肩膀,“原来你也认为我丑?那你还娶我?我不嫁了!”
他伸手握住她手腕,轻笑,“难不成还有人说你丑?”
她一怔,耳边响起某个冰冷的声音,“若论相貌,这宫里谁都比你强……”
哼,她暗暗哼了一声,皱着鼻子一笑,“没,没有人说……我不丑会嫁给你吗?”
他便大笑了,“原来嫁给我还是赏赐?”
她没有说话,或许,他娶她才是上天的赏赐吧……这以后的生活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娘子,该……就寝了……”他含笑,声音模糊地说。
她突然紧张起来,身体微微发抖,脸亦胀得通红,除了云清歌,她还没跟任何男人有过亲密接触……
他温和一笑,手指伸至她腰际,轻轻一抽,便解去了她腰带,披帛坠落,整个香肩雪胸都暴露在烛光下,泛着凝脂般的光泽。
他轻轻将她抱起,慢慢放落床榻,“别怕,我说过不会碰你……”他贴着她耳朵轻语。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际,她忍不住轻微战栗,却被他暖暖的怀抱包围,微微隆起的腹部妨碍了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他只伸长手臂拍着她的背,“睡吧,从今夜起,我便可在你身边不走了……”
这,便是她的新婚之夜吗?点点惶惑,许多安宁……
她合上眼睑,忽又睁开,“李恪,会唱歌吗?唱个歌谣吧!”
他一脸尴尬,“这个……我还真不会……”
她便不依不饶了,“怎么会?传说中的李恪文采风流,怎能不会唱歌?定是你不肯唱!不行,你不唱我就不睡觉了!”
“不睡觉?”他忽而笑了,“莫非,你在引/诱我做那事?”
她的脸瞬间绯红,“哪有?你不纯洁!”
“呵呵,可是,我真的不会唱歌,不如你唱给我听吧!”他凝视她红透的小脸,心中悸动,轻抚她的发丝,提议。
“好啊!”她想也没想,开口就唱,“穿过我的黑发的你的手,穿过你的心情的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
他的手指因她的歌声在她发间停顿,她的声音却因他手指的停顿而凝住。
怎么,会唱这首歌?
她情不自禁抬头去寻找他的目光,却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她听见他轻微的叹气,她的手便被他紧握手中。
“吉祥,很想一直这样牵着你的手……”他幽幽道。
她感到莫名恐惧,与他五指交错,紧紧纠缠,“李恪,你真笨,不是牵着的吗?可不许你这样牵着你宫里那些妃子的手!”
李恪是皇子,当然有许多妃子,奇怪的是,她从来就没去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她独自拥有这个小院,便以为拥有了他整个世界。
“我,只牵过你的手!”他一字一句,郑重其事。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一笑。
他便用另一只手刮她的鼻子,“看不出,我的娘子还是个醋坛子!”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谁吃醋啊?别捏鼻子,捏大了不好看!”
他一笑,“你本来就不好看!”
“李恪!”她要河东狮吼了!“你再说一句,我踢你下床!”
“我还没说完么!”他很委屈地样子。
“那你说!”吉祥做好踹他的准备。
“可是,在我心里,没人比得上你!”
哼,这句话勉强受用,她捏住他的脸,“小子,算你还会说话,毕竟是宫里混的,不一样!”
“娘子,这么看来,你是不是很在乎我?”他任她捏,脸上捏出一块红红的印记。
“当然是!若按我们那的规矩,你就只能有我一个娘子,你得把你宫里那些妃子什么的全给休了才能娶我,不过……看你以后的表现了,不然的话,别怪我闹进皇宫去!”
吉祥说这话的时候却看见李恪眼睛里隐隐灰暗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却已非常明显了,他是怎么了?不喜欢她在乎他?还是,真的怕她去宫里闹?哼,只是开玩笑了,如果他的心以后不在她身上了,她可不会像泼妇那般没出息,死缠烂打,只有一句话:我若离去,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