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末去上海,因事多留一天,陌上夫一个人提前回杭州。只买到站票,听说是在厕所前站了两个半钟头回杭州的。
前天晚上喝茶,陌上夫忽然说,嗯,虽然站了两个半钟头,但还是值得的——我看到了一群大学生在送别。
以下是陌上夫的话:
那天,火车很挤,满当当的人,我看挤上去也不能有座位,干脆就在站台上抽烟。正好看到一群大学生在送别。正好是毕业的时间啊。
是个女孩子要走,一大群人在送。一开始大家还镇定,先是说笑,然后是一个个地握手。后来就渐渐乱了,他们开始哭泣和拥抱那个女孩和每一个人都拥抱了,只除一个男生。
嗯,那个男生始终站在人群外沿,没有怎么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好像很冷漠的样子。不过那个女生很在意他,不时地朝他看看——而他只是站得远远的,不说话。
我就在站台上,一直看着他们。直到车子快开了,连乘务员都上车了,那个女生也依依不舍地挤了上去,我才跟着上了车。
汽笛拉响,车门关上,车子开始慢慢动起来。那一群送行的人,全跟着车子跑起来,喊着那个女孩的名字。当然,也跑不了多远,便停下了。
可是只有那个男生,一直跑一直跑……一个人跟着我们的火车,跑得最远。
虫虫就坐在陌上夫对面,听到这里,问道:没了?
没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可不就这样。
六月。窗台上的栀子花开着,努力地香。而窗外是大雨。
音箱里放着“你的样子”。
又是一个离别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