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宝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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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金宝得来意外之福(2)

“娘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突然金宝的后背被身旁一个行踪诡异的男子轻轻地碰了一下,金宝警觉地回头,仔细地打量着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头戴一个斗笠,蒙着面。他立即敏感到这人定是在心怀不轨地跟踪某人。于是,金宝悄悄地一边指指对面的如意客栈,一边对宝钗道:“娘子,瞧那个人鬼鬼祟祟,一定是要去做什么坏事的。我想跟过去瞧瞧,以免他伤害无辜。你现在去对面的如意客栈坐坐,我一会儿就回来找你。一定要在那等着我。千万别走开!”宝钗看金宝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她只好答应着:“去吧!相公,我等你便是。”金宝转身迅速跟上那男子,心里本想再多看两眼娘子,且叮嘱她一个人在外面多加小心。但是又怕目光不盯紧着那男子的话,就会让他跑了,功亏一篑。于是他头也不回,一门心思地紧跟着那男子去了。倒是宝钗一直目送着金宝。她看着一转眼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的相公,她心中默默自语着:“相公啊你千万要小心!其实,这个世界上不平的事多着哩!你管得了一桩,管得所有吗?还不如我们退隐江湖,不参与这是是非非,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夫妇俩,回到公公婆婆家,住在那风景如画的乡村,男耕女织,生儿育女,安安心心过日子,逍遥自在,过着神仙也向往的生活多好。”

金宝一直紧跟着那个黑衣人,走过了一条巷子,又一条巷子,来到了一片蓊郁的树林,拐进了一条石板路。石板路很古老,石缝间长有青苔和杂草,并开有不知名的小野花。林中的每一株树,都是上了年纪的,比人的腰粗,快要接近天高。那苍劲有力的树的枝干,直插云霄。翠绿的叶子,拥抱着阳光。阳光就像一个婴儿,被它轻轻抱起,下不来。没有阳光的照射,林子里,只感到一股阴冷的杀气。没有风。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金宝在这样的环境里,心下不禁一抖,突然感到有几分畏惧:“不知这家伙的深浅。不知自己是否能行。若是这个人在自己的武功之上,那我今日岂不是来白白送死的吗?我死了不要紧,娘子肯定会很伤心;爹娘肯定会哭得昏天黑地。我还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死啊不能死……”金宝心里念叨着,他有一丝犹豫、一缕惧怕,但是他心中的正义压倒了邪气。他给自己打气:“抛开儿女私情,这世间最重要的就是伸张正义。他奶奶的!大英雄做得到的,我要做得到,大英雄做不到的,我也要做到。这样,我就是大大英雄了。哈哈!”

跟着,还是继续跟着。在林子里的羊肠小道上走着,突然听到山腰上回荡着杳杳钟声。钟声使人心静。这儿深山老林里,还隐藏有灵庙。庙宇的建筑看上去规模宏大、精致大气。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座有来历的大庙。金宝心中一振,默默许愿:“愿神灵保佑我金宝能铲除邪魔,弘扬人间正气!”

走到这座寺庙外的墙角下,金宝环顾四周,无人。那个黑衣人,探头探脑地找到庙门旁的一株茂盛的大树,在树后躲藏起来。金宝也躲在那株树附近的一堆茅草丛里。

一会儿,听到有马蹄声、人的脚步声……穿过那绿油油的茅草叶,金宝看到林边的小路上,一顶华丽的轿子平平稳稳地抬了过来。黑衣人迟疑地紧抓挂在腰间的大刀。金宝紧绷了心弦,屏住呼吸。

“铛——”地一声,只见黑衣人已亮出大刀,像一只大蝙蝠,举起锋利寒光刀,来势凶猛,直扑飞向大轿。

“有刺客!护驾!”轿子落地,轿中人惊慌地一声大喊。抬轿的脚夫纷纷掏出兵器……

虽然所在之人也不少,屈指算算大概有10来个人,但是看起来,都是一群草包,那个蒙面人一声咆哮,头顶的树叶,立刻像到了秋天,几乎要凋零干净。此人内力深厚。一圈人见势,都浑身打着抖,怯怯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金宝仍静静地伏在茅草中静观着,不敢打草惊蛇,双手紧握成拳,掌心已经湿透了。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蒙面人便已经把这些人杀光。大步走至大轿前。正当蒙面人掀起轿帘要下手时,轿中人抱着头道:“来来……来人哪!你你你……你是来行刺寡人的?如果你不杀寡人,寡人恕你无罪!”“哼!狗皇帝!废话少说拿命来!”蒙面人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掐住皇上的咽喉。皇上感觉脖子被勒住,不能呼吸,他挣扎着。金宝见情势紧急,再不出手更待何时?于是他英勇地从茅草中窜出,来个突然袭击。只见一道寒光一闪,一剑刺中那蒙面人的后背背心。金宝下手后,神气地大喝一声:“大胆狂徒!你敢对当今皇帝无礼,受死吧!”顿时,蒙面人的伤处鲜血直流,他疼得皱起眉,捂住伤口,本想反抗,但是看到林子里又来了一伙人护驾,他只得赶紧狼狈地转身逃去。

“皇上你没事吧!老臣之罪!”“儿臣该死,来晚了一步,让父皇您受惊了!”……一时间,金宝望着这群来势气派的王卿贵族,一个个都跪倒在地用洪亮的声音一齐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只是出自好奇,看看是不是哪名杀手或强人要行凶,原来是有人要刺杀皇帝。这做皇帝也有不好的呵!真是高处不胜寒!……金宝正在愣愣地胡乱想着,突然,听到那个半老的皇帝,在对他说话:“小兄弟,今天多亏了你的帮助。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家住何方?有何愿望,尽管向寡人道来,只要寡人能做到的,一切都满足你!”金宝傻眼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好惊险。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地给那蒙面人一剑,皇上可能命已归西。而自己,如果不是太子和丞相正巧赶到,他已成了刀下魂了。他赶忙也随众人跪在地下,不敢抬头道:“草民不敢!陛下。”皇上哈哈地大笑着,说:“你敢救寡君,寡君就有必要知恩报答。如果你不接受寡君的心意,就是故意让人认为寡君是不知恩必报之人……”金宝见皇上真心要谢自己,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他大胆把自己的心愿,其实是薛姨妈的心愿说了出来,当即皇上就恩准了。他忙磕头谢恩:“谢皇上!”

“今天朕只是身着百姓的便装,出宫来外面随意游玩,不料却发生这种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这太平盛世的,百姓衣食无忧,而朕呢?总不能太平。身边难免有刺客像苍蝇一般骚扰着朕。难道朕与他们真的有仇吗?朕可是位仁爱之君,从来对百姓都如同父母,天地可鉴啊!可是,……唉!朕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起驾前,还当着众人的面,感慨着。他的心里永远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一人远远地高高在上。就像一座山,永远只有一个最顶峰。而谁都想占据这个顶峰,因此,皇上总是身处在最险处。不断有人要争权夺利,抛开生死,不顾一切。

众人只是俯身恭敬地听皇上把话一句句讲完,都不吱声,而后,皇上大声问众人:“众爱卿有何看法?”大家一齐答道:“皇上所言极是!”

金宝望着皇上浩荡的车马远去,心头百感交集。

翌日,巷口便张贴了皇榜。前来围观看榜的人,水泄不通。金宝和宝钗刚好路过此处,他们问旁边的路人,一个路人告诉他俩:“二位怎么还不知啊?这张榜天一亮,全城百姓几乎全看到了,榜上所写的是:金宝获皇上钦点武科举一甲第一名进士及第武状元,封为御前头等侍卫。”宝钗喜上眉梢。金宝倒是昨儿就知道这事了,只是他想给他的娘子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他一直忍住没有提起。现在,宝钗激动得拍着金宝的手臂,跳起来道:“相公,真是苍天眷顾善心人呵!以后娘亲再不会挑剔你的毛疵了,走!咱们喝两盅去!”“喝酒?娘子不是一直都希望我戒酒的么?”金宝忍不住笑着道。宝钗本想道:“只要相公开心。相公喜爱喝酒,就喝一回吧!”但是她还是转而扬手轻轻一拍脑门道:“哎呀!你看我一乐,都把这事给忘了。喝酒伤身,咱们不喝酒了,赶紧回大观园去看我娘,也让她乐乐!以后相公就是皇上身边的人了。”金宝拉住宝钗的手,还有些担忧:岳母一直都瞧不起自己,没身份没地位,穷酸,觉得自己配不起她的女儿。而今,总算上天网开一面,给他和宝钗的爱情一条出路,终于可以两家门户登对了。看到金宝面有忧色,宝钗关心地问道:“相公还有什么心事吗?”金宝小声地道:“你娘真的会为我高兴吗?会不会因为我是御赐、免试的武状元而说些瞧不起我的话吧?”宝钗依然笑呵呵,道:“怎么会呢?人只要一有了出息,不管你是什么过程,都一样会受到人的敬重的。相公你就别想这么多啦!小心白头发张皱纹哟!”金宝不再说什么,撇撇嘴,对着宝钗挤眉弄眼傻笑一个。

说走就走。当日,夫妻俩就雇一辆马车,一起飞奔向大观园。

到了大观园蘅芜苑,正好薛姨妈在。她一见到宝钗和金宝。不等他们开口,就兀自先开口了:“你们俩什么都不用说了。这天大的好消息早已传到娘的耳朵里了。这不,娘正在忙着备车轿去看我的女婿呢!正巧,你们就已经赶来看我这个娘了。以前,有得罪的地方,愿金宝见谅。那不是娘的本心。娘只是希望我的闺女能够幸福衣食无忧。金宝女婿,快过来让娘瞧瞧!”薛姨妈那个热情劲,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宝钗在一旁看着娘和相公一下子已经和好,她的心里比看什么都美。她真想此时,一手抱住娘亲,一手抱住相公,一人给一个吻,重重地亲他们一下。

接下来,薛姨妈设宴款待女婿。她知道金宝爱喝酒,便立即吩咐下人把府上最好的酒都拿来。一切准备好了。案子上酒菜的绝佳就不必形容了。那巨大的彩雕落地屏风前,一个个年轻貌美、身材姣好的姑娘,配着美妙的竹箫乐,蝴蝶一般地翩翩起舞,好不迷人!金宝感慨,这真是王公贵族才有的享受呵!娘子家里真是奢华无比!也难怪岳母原会觉得自己无比寒酸。确实也是,自己家里出生山林……

“来,钗儿,你也过来与娘一起给咱们的状元郎敬酒吧!今天咱们一醉方休!”薛姨妈高声道,说时,已经提起精致的玉酒壶,哗啦啦倒酒。金宝受宠若惊。他连忙叫着:“不敢不敢。应该是女婿给岳母敬酒!”“嗨!都是一家人,何必讲这么多客气!还是岳母敬你吧!”

……

“有好事怎么不叫我们一起庆贺呢?”一会儿,从屏风后面传来一个长者慈祥的声音。是贾母拄着杖来了。金宝打量着贾母,通身的散发着逼人的贵气:身着雕龙印凤的金丝袍子;银发上,玉搔头闪烁着华光;耳垂上,吊着大金耳环;脖子上,挂着大金珠子……金宝不敢再细数。有钱人家的珍宝,数也不数清。有钱人家保养得也好。虽然贾母已是80岁以上的年纪,但是她鹤发童颜,脸上全然无一根皱纹。让人想起她年轻在家里做姑娘时,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哩!

贾母也已经听说了宝钗的相公金宝得武状元的好消息了。她把大观园的重要人物,都一一喊来了,一同庆贺。

筵席间,贾母开口要金宝和宝钗搬回来一起住。金宝想,贾母是这儿最长的长辈,难得她这么喜爱自己,不答应的话不好。于是金宝点头同意了。宝钗倒是在一旁默不作声,只埋头吃饭。贾母想着今后又能够经常见到宝钗和金宝了,而她最爱的宝玉……“我的玉儿,你去了哪里?不知道你近况如何?你知道吗?祖母想你想得好苦哟!”贾母眼睛里流露出思念之情。金宝关心贾母道:“祖母,您想宝玉了吧?他现在好好的。不如咱们把他和黛玉接回来?”贾母一听说他们二人都好,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她太高兴了。“好的。你若是能接他们回来住,那就最好了。谢谢你!金宝。”金宝含笑道:“只要祖母开心,金宝做什么都乐意。”贾母很喜欢金宝。他和宝钗真是一对登对的人儿呵!两个人都是那么热情、开朗,善解人意。她接着又关心金宝和宝钗道:“你们什么时候给老祖母生个漂亮娃娃啊?”宝钗笑着说:“祖母要我们生,我们马上就生。”熙凤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这宝丫头,总是格外要讨老祖宗欢心些!也难怪了,那嘴巴里出来的字字句句,都是辛勤的蜜蜂采取百花酿成的蜂蜜,甜甜的!”宝钗马上奉承熙凤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论才能、口才,凤姐姐才是一等的大才女。我这点不算什么。”熙凤一边张口笑着,一边故意谦虚地道:“讨厌!”

当日,宝钗和金宝就已经住回了大观园。金宝打算明日去宝玉家。他答应了贾母接他们回来,就得兑现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