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轩在这宁静安详的江南水乡,终于找到了一丝乐趣。
过去的这一年多以来,他早已经习惯了觥筹交错,美女如云的生活,突然到了这里,遇上一个单纯如白纸的美貌少女,他那种蠢蠢欲动的风/流情思又涌了上来。
“那天你唱的那首曲子,跟谁学的?”他躺在她的船上,任由她划着船在荷花深处穿梭,再不怕她将自己丢下。
面对着他的时候,她表面是客气,眼里却写满惆怅,淡淡瞥了一眼慵懒的他:“宁先生教的。”
他忽然来了兴趣:“我爹到底教了你多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她抿了抿嘴:“宁先生只是教我读书而已。”
他笑得意味深长:“宁先生宁先生,你很尊重我爹?”
“从小宁先生就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是很尊重他。”她淡淡道。
他注意到她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心里微微盘算了一阵:“好像自从你知道我是他的儿子之后,对我客气了很多。”他邪恶的笑了笑,“难道,你想叫我一声师兄?”
汐汀停下船来,并不搭腔,褪掉鞋袜,露出一双洁白的玉足。
宁承轩怔怔的看着她的脚踝,忽然眯起了眼睛,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手指开始蠢蠢欲动。
汐汀正欲下水,却突然被他一把捉住脚踝:“你可知道女儿家的脚踝有多金贵?就这样随便在男人面前露出来……”他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脚踝处流连,指下都带着言语里的轻薄,“莫非,你想让我娶你?”
汐汀脸色通红,对他不停在自己脚腕处流连的手指感到愤怒,忙后退两步:“你这个登徒子!”
“哈,明明是你先露出脚踝,想要勾引我,反过来却说我是登徒子?”他笑得很无辜,眼中却写满了邪佞。
汐汀涨红了脸,却依旧挺起胸膛:“江南的女儿,个个下水采莲,露出脚踝有什么稀奇?过往的客人们谁没有见过?偏偏只有你这样的轻薄狂徒才会心生邪念!”她眼里露出一丝不屑,“宁先生那样的正人君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他依旧是笑,没有丝毫窘迫:“哦?你居然知道我爹是个正人君子?莫非你也曾用这样的方法去引诱过他,而没有成功?”
“你无耻!”汐汀气急败坏,转身就要跳下水,却再次被他捉住了脚踝。
他脸上的轻薄一览无余:“怎么?又想逃?引诱完了?小王爷我可等着你继续呢!”
“小王爷?”汐汀忽然全身一僵,脸上的讶然溢于言表。
“啧啧啧!”宁承轩装作叹息的模样,“难道你从小跟在我爹身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可是当今天子唯一的胞弟,曾经权倾一时的王爷,封号——信。”
汐汀圆睁着一双秋水眸子:“信王?”原来,他竟是个王爷!可是尊贵如他,又怎么会来到这个不知明的小镇居住?
宁承轩趁着她一愣神的工夫,忽然拉着她的手,用力往下一扯,汐汀立刻重心不稳的往他怀里跌去,被他紧紧抱住:“怎么样?现在小王可激起了你的兴趣?”
汐汀半躺在他怀中,羞得满脸通红,用力挣却挣不开他,无奈却愤怒的道:“管你是什么小王爷,这般轻薄无礼,实在该死!”
宁承轩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说罢,便要去吻她。
汐汀忙偏过头,避开他落下来的唇,正欲呼救,却忽然听见岸边远远的传来呼唤声:“小王爷,小王爷!”
听声音,似乎不止一个人,宁承轩倏地坐起身来,抬眼望去,却只看得见高高的荷花和一片又一片硕大的荷叶。他又低下头看了看身下咬牙切齿的少女,邪魅的笑道:“你运气不好,今天的引诱计划怕是失败了!”
汐汀咬着牙看着他:“走开!”
“呵呵。”他笑了笑,“你这算是言不由衷吗?你知不知道,还没有哪个女人面对我的时候,用的是你这副表情!”
“下流!”她涨红了脸,说出这两个自认为肮脏到极点的字。
“我可是你的宁先生的儿子,你竟然说我下流?”他玩味的看着她。
“你不配作宁先生的儿子!”她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被他压出的褶皱,拿起船桨往岸边快速的划去。
船儿很快靠岸,宁承轩看着岸边站的几个侍卫模样的人,腰间却都系着白色的绸缎,心中顿时一紧,立刻跳上岸来,还不忘回头看看船上那个怨气冲天的娇俏人儿,却发现她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掉转船头,又往荷花深处去了。
他本想笑,但一想到身后的这几个人,顿时便严肃起来,转身道:“出了什么事?”
几个人齐齐下跪:“启禀小王爷,皇上……驾崩了!”
宁承轩全身忽然一僵,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已经不再流动,脑中嗡嗡直响,所有的思觉都被那句话所替代——“皇上……驾崩了!”
那边船上的汐汀,很不巧因为站在下风向,也让这句话顺着风飘进了自己耳朵。
当今皇帝,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