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仙之阵
“先去仙人们失踪的那几个地方看看吧。”
在柳仙无痕的带领下，秦浩、季洋和凤青竹离开了仙后所居的聚仙宫，却不知道应该从何处着手去追查发生在仙界的事情。面面相觑了片刻之后，还是凤青竹率先提议。
“嗯，不错。另外，有没有仙界的地图？否则初来乍到的我们，实在是没有一点地理上的观念。”季洋随即响应。
“地图的话，我这里就有。”无痕挥衣袖在虚空中一拂，一卷轻若无物的薄绢已悄然飘落，被她接在手中，随即递给了季洋。
季洋立即展开地图，秦浩和凤青竹凑上前去，不由都傻了眼。跟人界他们目前所知道的所谓地图完全不同，薄绢上是用传统中国写意山水的笔法画出了山山水水，根本就看不出标尺和比例。
“我想问一下，我们现在究竟是在哪里？”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凤青竹终于决定不耻下问。
无痕还没有回答，季洋已经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在这里。”
秦浩和凤青竹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他，这种天书一样的地图，亏他还能看出个究竟来。季洋仍然专心研究地图，头也不抬，但似乎感觉到了两个人那诧异的视线，于是理所当然地开口：“你们俩早该补一补军事知识了，中国的古人可就是用这种地图行军打仗的。”
“所以他们才会经常跑错地方，效率低下。”秦浩毫不客气地表示鄙视。
凤青竹处女座的谨慎天性则在此时发挥了作用，“有没有笔啊？我来做个记号好了。”
这提醒了季洋，他的目光终于暂时从地图上移开，望了秦浩一眼，然后开口：“你的文魁笔呢？”
“对啊对啊，”凤青竹高兴起来，“我们竟然把文魁笔给忘了，亏你还是它的主人，紧要关头竟然想不起它。快把它召唤到这里来，它对我们查出仙界异动的真相一定大有帮助。”
换言之，身为其主人的秦浩对这件事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秦浩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季洋则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地图上，沉吟着道：“话说回来，我记得我遇见盘龙谷众仙的地方，应该是这里吧？”他指着地图，询问的目光转向了无痕。
无痕点了点头，伸手一指，地图上已多出一个小小的光点，就像有只萤火虫停留在薄绢上，很是美丽。她又仔细看了看地图，道：“我记得，之前发生过仙人失踪事件的地方，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
随着她的指点，地图上又多出了三个光点。
“竟然有这么多地方的仙人都集体消失了啊？”凤青竹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不禁惊叹。
“所以仙后才会如此心急，万不得已，只能把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两位大人引来仙界。”无痕的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再这么下去，不知还会有多少仙人受害……”
她正说着，身周忽然有彩色的光芒隐隐闪现。她立即住口，闭起了双眼，于是那彩色光芒变得明亮起来。秦浩、季洋和凤青竹都奇怪地看着她，只见无痕的神色越来越是严肃，最后终于点了点头，睁开眼来，身周的光芒也随之消逝。
“发生了什么事？”季洋不愧是战争狂人，立即推断出无痕刚才是在用某种方法与同伴互通情报。
“仙后说，就在刚才，她感觉到遥远的西方又发生了那种强烈的异动，我们最好能尽快赶过去看看。”
“西方？”凤青竹心中一动，不禁想起之前遇到的蝶仙有翼，他当时不正是朝着西方飞去的吗？不知他会不会被卷入这场异动之中？
“知道具体的位置吗？”季洋问。
无痕点头，“仙后已告诉了我大致的方位，应该是卧神瀑附近，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虽然卧神瀑与聚仙宫相距甚远，但有了无痕引路，再运用仙术中的缩地之法，一行人还是很快赶到了目的地，不过这时所见的，已经只剩下满目的创痍。
“跟我在盘龙谷见到的情形一样。”季洋率先开口，之前已经有了他和盘龙谷众仙的证词，所以这次一到现场，大家都注意到了地上那个奇怪的图形。
秦浩微蹙着眉头，盯着地上的图形，然后问无痕：“这应该是仙阵吧？你有没有见过，它的作用是什么？”
无痕摇了摇头，“我在仙界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阵法。而且，按照武曲星君大人和盘龙谷众仙的说法，这阵法一旦启动，就会产生吸引仙体、排斥他物的神秘力量，应该不会有仙人修习这种阵法呀。”
秦浩、季洋和凤青竹也觉得有理，如果施法的是仙人，那他自己不也会身受其害？
“这么说，难道是仙界以外的人做的？”秦浩道。
凤青竹想不通，“搞乱仙界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季洋沉吟不语，只是展开手上的地图，又看了无痕一眼，于是无痕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一指，已在卧神瀑的位置上标明了光点。
“还真有点奇怪。”季洋研究着地图，终于开口，“你们看，这里是聚仙宫，从地图上看，就是仙界的中心，而这几个发生仙人失踪事件的地方，就分布在聚仙宫的周围，如果以聚仙宫为圆心、以聚仙宫到这里的距离为半径画一个圆的话……”
“看起来，这几个地方都位于圆周上嘛。”秦浩接着说下去。
“圆周？”无痕对于人界的几何词汇有些不解。
秦浩不打算解释，老好人季洋正准备开口说明，眼角余光却瞥见凤青竹的脸色“刷”地变白，于是改为向她询问：“怎么了？”
凤青竹在刚才那一刹那间，心中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卫风和段青正处在生死的边缘、奄奄一息。这种感觉既强烈又真实，让她不由自主地变了脸色，听见季洋的声音，她才惊惶地开口：“卫风和段青，他们就快死了！”
季洋和秦浩都是一怔，然后秦浩才哼了一声：“那两个千年老妖怪，怎么可能会死？”
“我说的是真的，我觉得他们就在这附近，而且，就快死了……”凤青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秦浩和季洋这才觉得情况严重，对视了一眼。季洋脸上的表情秦浩一看就懂，于是默不作声地伸出右手，白芒一闪，文魁笔已出现在他的掌心。
秦浩闭上双眼，手上文魁笔慢慢被柔和的白色光芒笼罩，开始旋转起来。忽然之间，文魁笔跳出了他的掌心，悬在半空中，笔尖直指向前方的一座高山。
“是不是在那里？”凤青竹急抓住无痕的手，“快带我们过去。”
无痕虽然不明白他们所说的卫风和段青是什么人，但见他们神色紧张，还是依言施法，带着三人紧跟在文魁笔的后面。文魁笔见他们跟来，已当先向峰巅飞去。
脚一落地，凤青竹已经慌慌张张地向着文魁笔追了过去，把秦浩和季洋甩在了身后。秦浩大为不满地看着她的背影，“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季洋看着他，“其实你不也是同样的紧张？”
“哼！那两个家伙的生死，才不关我事。”
“那你怎么会主动召唤出文魁笔来寻找他们的下落？”
“……”秦浩哑口无言，只能转移了话题：“少说废话，还不追上去，省得她又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
两人虽然在说着话，脚步却始终就没有停过，只不过比凤青竹稍微慢那么几步而已，所以也根本没有什么要“追上去”的问题。但是跑在前面的凤青竹却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导致两个人立即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
眼前看到的情景让秦浩和季洋呆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凤青竹泪眼婆娑地转过头来，问：“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自然就是卫风和段青。只不过，两个人都是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双眼紧闭，不知生死。而且他们俩的身体也变成了透明的，说是透明，其实比透明更为奇特，就像他们的身体是由千千万万个透明的颗粒所组成，那些颗粒随着空气的流动而轻轻颤动，好像随时都会飘散开来。所以当有风吹过的时候，卫风和段青两个人的身体就会影影绰绰，给人一种漂浮不定的感觉，不像是实体。
秦浩和季洋同样不解，但只看卫风和段青的样子，潜意识里也觉得非常之糟糕，因而都沉默不语，反而是随后赶到的无痕发出了一声惊呼，又急忙用手掩住了嘴。
但这一声已把凤青竹他们三个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秦浩率先发问：“他们究竟怎么了？你知道？”
“这……”无痕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欲言又止，终于轻声问，“他们是你们的朋友？”
“是。”这次是季洋斩钉截铁的回答。
无痕黯然地叹了口气：“看起来，他们也是以离魂的形态来到了这里。但不知是谁打伤了他们……”
“那要怎样才能救他们？”凤青竹性急地追问。
沉默半晌，无痕终于摇了摇头，“他们体内的灵力已不足以再将自己的精魄凝聚成形，很快就将灰飞烟灭，即使是仙后也救不了他们，除非……”
“除非？”那三个人异口同声，都瞪圆了眼睛盯着无痕，凤青竹的表情更是恨不得从无痕的嘴里把话挖出来。
“除非，是站在六界最高处的神魔二族，而且，必须是他们中的佼佼者，才有这个能力，以神魔之力注入他们的体内，并转化为相应的灵力，令他们的精魄重新凝聚。”
秦浩和季洋对视了一眼，于是季洋问：“如果是需要神魔之力，那我和秦浩是不是可以救他们？”
“你们是神界数一数二的神将，自然有这个能力……”无痕的话还没有说完，性急的秦浩已经伸手想要握住卫风和段青的手，因为看见他们两手交握之处所闪烁着的灵力之光芒已越来越是微弱，无痕急忙阻止了他，“文曲星君，且慢！虽然你们曾经拥有过这种强大的力量，但如今你们转生为人，神力早已被封印大半，即使有神器相助，恐怕也很难救他们。如果你贸然出手，一旦你的力量不足以救活他们，自己仅有的神力就反会被他们慢慢汲取，直至枯竭……”
众人都沉默下来，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能救活卫风和段青的力量，出手相救的人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救他们！”凤青竹大声道。
“不错。”季洋简单地以两个字回应，他沉吟片刻，忽然转向了凤青竹，“我记得两个月前，在柏树精的本体中，当舞和露即将灰飞烟灭的时候，是你将她们游离四散的精魄凝聚为一点。还记得当时是怎么做到的吗？”
“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当时我很希望她们能留下来，不要离开。”凤青竹道，她看了昏迷不醒的卫风和段青一眼，又望向季洋，“可是，最后舞和露却还是……”
“记得当时是卫风和段青帮助你把舞、露四散而出的精魄凝聚在了一起，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的灵力还不够强大、还没有达到神或魔的境地，才只让舞和露恢复到最初的形态？”季洋继续道。
秦浩和凤青竹脸上都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终于，凤青竹开口：“你的意思是，如果换上身怀神力的你和秦浩，说不定在你们的帮助下，我就能够将他们的精魄重新凝聚成形？”
“虽然只是猜测，但值得一试。”季洋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还啰嗦什么？”秦浩朗声道，已在卫风和段青的身旁俯下身去，伸手紧握住了他们俩的手，身上随即闪现出柔和却又耀眼的白茫。
“你这个任性妄为的家伙，竟然私自行动！”季洋急道，同时也俯下身来，已将手掌合在秦浩、卫风和段青交握之处。
“哼，等你们啰嗦完，这两个老妖怪早就一命呜呼了！”秦浩撇撇嘴。
“你们……”无痕大吃一惊，这两个人的脾气还真是跟当年身为神将时一样，完全没有改变呢，还是这么恣意妄为。根本就没有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就这么不顾性命地投入进去。如果他们估计错误，那可怎么得了？
她还在这边脸色煞白地说不出话来，那边凤青竹也早把自己的双手合了上去。果然是神花星瑶的独特力量，本来只是割据一方、互不相让的白、紫、青三色光芒，有了她的加入，便渐渐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胶着态势。
季洋一眼瞥见无痕的表情，似已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于是微微一笑，“如果等到想出万全之策，恐怕就已经来不及了。放心，我相信我们绝不会失败。”
这时秦浩却在一旁嘟哝了一声：“我看如果再这么下去，失败的可能性会大大提高。”
这句怨言明显是对着凤青竹，原来虽然在三人的努力下，卫风和段青的身体不再有飘散的现象，却仍然是隐隐地透明，而五人的手相握的地方，由于加入了秦浩和季洋的力量，现在那光球变得前所未有的大，却似乎对卫风和段青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我说，你应该把我们的力量引导入他们的体内才对吧？”秦浩看了凤青竹一眼。
凤青竹急得满头大汗，“你闭嘴！我明明是想这么做的，可是不起作用。”
“哼，女人就是靠不住！”
“说什么风凉话？自己明明就是个最不中用的家伙，现在还在一旁唠唠叨叨干扰我。以后你遇上危险，我才不会救你！”
“沦落到需要你来救的地步，那个人才真是可怜呢！想想看，每次都是我们千辛万苦地跑去救你。”
“什么你们？季洋、卫风和段青能救到我也就算了，你明明就是个拖后腿的料，还在这里恬不知耻地邀功。”
“对不起打断一下……”激烈的争吵声中，无痕怯生生地插了进来，虽然早已习惯了此类对话的季洋只是耸耸肩不置一词，对于初见这种场面的无痕来说，还是受到了不轻的惊吓，这时终于鼓起了勇气打断他们，“我想，这两位体内的灵力不是来自人界，应该是分别来自鬼界和妖界，所以如果要救活他们，必须要把两位星君的力量转化为鬼力和妖力，重新注入他们的体内才行。”
“不错！”刚才还在吵架的凤青竹和秦浩异口同声地道，然后互相瞪视了一眼，终于没有再继续争吵，而是专心致志地按照无痕所指出的那样行事。
渐渐地，在凤青竹的两手间凝成了两股全然不同的灵力，一紫一青，而秦浩和季洋手上的白芒一触及到它们，便转瞬被吸纳。随后，在凤青竹的引导下，那两股灵力开始分别向卫风和段青的体内流动，遍及他们的全身。于是，卫风和段青身体渐渐恢复成本来的样子，脸上也慢慢地多了些血色。
“你们……”最先睁开眼睛的是卫风，他茫然地望向众人，目光在接触到凤青竹的刹那不禁闪烁出喜悦的神色，但随即又凝重起来，“他……他怎样了？”
“……哼……”虽然气息微弱，这声轻哼却十足是段青的声气。
卫风面上再次现出喜悦的神色，转头望去，只见段青也正凝望着自己，他看见了卫风的目光，于是轻轻一哂，“我还没死，你很失望吧？”
卫风微微一笑，“……的确很失望。难得劫后余生，你说话的口气却还是不肯改变。”
“哼，我不觉得有改变的必要……”
段青的话还没说完，他和卫风已经被某个早已发狂的人揪着衣领拉了起来。凤青竹愤愤地开口：“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先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再解释清楚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说！”
“就是，不先感谢救命恩人，真是没礼貌的家伙……”秦浩也一脸不忿地在旁边嘟哝。
段青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于是难得地轻笑了一下，“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如同某个人经常说的，一点也不可爱。”
“你在说什么？”虽然自己就是段青所说的“某个人”，但秦浩却对有人对自己喜欢的女生品头论足而大为光火，特别是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宿敌，他脑袋发热地想冲向段青，却被眼明手快的季洋死死拽住，于是只能恼怒地嘟哝，“早知道还是让这家伙死了的好！”
这边的凤青竹也是一腔怒火，重重地一把将段青推回地上，“要你管！”转过头来，连带着也牵怒于卫风，揪着他摇了几摇，命令道：“快解释！”
卫风带着几分无奈地望着她，目光中有着难以察觉的宠溺，于是道：“很简单，我们在人界感觉到你有事发生，所以才追来了仙界。”
“不过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之前的担心纯属多余。”躺在地上的段青悠闲地加了一句。
凤青竹瞪他一眼，“你闭嘴！”转向卫风，“那你们好好的怎么会受伤？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是一言难尽……”卫风道。
“你们……”一直沉默不语的季洋忽然开口，“该不会是亲眼目睹了刚才的异动了吧？”
“不仅是目睹，还和那个作法的仙人交了手。可惜，他的力量太过强大，所以我们才会受了重伤。”卫风神色严肃地回答，一旁的段青也坐起身来，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们真的看见了作法的人？他是什么样子的？”凤青竹急忙问。
“他是一个长着两对翅膀的男仙，翅膀一大一小，上面带着彩色的花纹，看起来，应该是蝴蝶仙人……”卫风把有翼的容貌形容给众人听。
“是他？”凤青竹情不自禁地放开了手，听卫风的形容，那个作法引起仙界异动的人，应该就是救下了自己的蝶仙有翼。可是，怎么会呢？
“骗人……不会是他！你们一定弄错了……”一旁，同样也传来了无痕不敢相信的声音。
卫风和段青这才第一次注意到了她，“她是？”
“你们是一言难尽，我们则是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是这样的……”季洋摇了摇头，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过既然卫风和段青见过施法者，那么自己这群人手上的线索就又增加了一条，还是先交换清楚双方各自的经历，再一同解决仙界的事件吧。
“这么说来，你们遇见的人，真的可能就是有翼……”各自交换了寒假开始以后的古怪经历，季洋终于微皱了眉头，得出这个结论。
“我不相信！不是他，一定不会是他！”无痕自始至终都是绝不肯相信的态度，这时忍不住大声叫道。
凤青竹也低声嘟囔：“会不会弄错了？我觉得那个有翼是好人……不对，是好仙。如果他真的很残忍，害死了那么多的仙人，又怎么会救下素不相识的我呢？”
“哼，那就要去问他自己了。”段青冷冷开口。
“怎么问？本来有人是有机会抓住他的，可惜却眼睁睁让他跑了，现在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秦浩不失时机地冷嘲热讽。
段青瞪了他一眼，随即冷笑一声：“如果换成是某头脑发达四肢不勤的家伙，恐怕现在早就灰飞烟灭，连这个重要的线索也无法提供。”
“你们俩都闭上嘴！”凤青竹一声断喝，中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谈话，然后问，“先不管那个施法的人是不是有翼，关键是他究竟想做些什么？他摆的究竟是什么阵？还有，他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我猜得不错，他所布的，是失仙之阵。”卫风缓缓开口，面容出奇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