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蝶仙有翼
一刹那的惊愕之后，段青已冷冷哼了一声：“少管闲事！”
“与文曲武曲有关，就不是闲事。”天师道，“而且，如果你们就这么冲进去，连自己也会有危险，还怎么去帮别人？”
卫风和段青只因为太担心凤青竹，这才头脑发热想要硬闯进去。现在被天师一提醒，这才想到，以自己现在残存的灵力，想要突破人仙两界的界限，必然会有极大的损耗，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虞。
段青一滞之后，默不作声地看了ws一眼。
ws却转向天师，“那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有可能在仙界，我就能施展离魂之术，将你们的元神导出，让你们能在仙界自由行动。”天师道。
“好，但是能不能快一点，我怕他们会有危险。”卫风道。
天师看了他一眼，“欲速则不达。你们坐下，凝神静气，我这就助你们导出元神。”
卫风和段青只能依言坐下，勉强压下了心头的焦虑，闭上双眼。
“啊……”
想不到草原上竟然会有这么深的一条裂缝，凤青竹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她第一时间使出了天师所教的法术想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白芒却是稍一闪现便即消逝，她只有闭着眼睛惊叫起来。
忽然间身体一轻，停止了下坠的势头，凤青竹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只见脚下云雾缭绕，还没有到达地面。
刚想转过头去，看看救了自己的是什么人，忽然“呼啦”一声，眼角余光同时瞥见一对硕大无比的翅膀在自己身体两侧扇动了一下。循着翅膀望过去，原来它们就长在一个人的背上，而这个人现在正抱着自己。
凤青竹险些又惊呼出声，但还是很及时地捂住了嘴。虽然人家长得奇怪了点，但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做好像不太礼貌。而且，虽然从那对翅膀可以断定他不是人类，但是如果忽略翅膀，他倒也相貌堂堂，不似坏人。
“你……”迟疑着发出了一个音节，凤青竹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好。
对方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了她迟疑的原因，忽然开口：“我叫有翼。”说话间，身后的双翅又是一阵扇动，两人已轻轻降落在地。
“有翼？”这个名字起得真是贴切，凤青竹脚踏实地，心才放了下来，转身再次打量对方的那对翅膀，这才注意到它们竟然还是透明的，而且有一大一小两对，就像是蝴蝶的翅膀。
名叫“有翼”的男人见她看着自己的翅膀，微微一笑，慢慢收起了双翅，“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是蝶仙，自然会有翅膀。”
凤青竹急忙问道：“你是仙？那么，这里是不是仙界？”
有翼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人类，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好好地坐在飞机上，谁知道飞机出了事，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
有翼的浓眉微微一拧，“会有这种事？按理说，人界和仙界之间壁垒分明、仙凡有别，你不该这么简单就突破人仙的界限。不过……”他仰头向天，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或许，是我们这里的异象影响到了人界，使你无缘无故地卷了进来。”
凤青竹奇道：“非常时期？异象？仙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了，刚才忽然间好像地震一样，还有好多奇怪的果实到处乱飞，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异象？”
有翼一怔，低头向她望来，半晌，才叹了口气：“你不是仙界的人，知道也没有用……对了，刚才那一阵地动山摇，你有没有受伤？”
“应该没有，还好我躲得快。不过……现在我肚子好饿，不知道仙界有没有我们人类能吃的东西？”凤青竹摸着再次“咕咕”作响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有翼笑了起来，“你也应该听说过，其实我们仙人，平时是靠餐风宿露为生，根本就不需要吃你们人类的那种食物……”
“完了，如果不能尽快离开这里的话，我看一定会先饿死。”凤青竹万分沮丧。
有翼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模样古怪、有些像石头的大家伙，递了过来，“如果饿了的话，先吃这个充饥吧。”
“这是什么？”
“是一种植物的果实，你就把它当作水果好了。其实，仙界所有植物的果实，都是人类可以食用的，只不过味道各不相同。但你最好不要随意摘取，因为这里的每棵树都可能是某位仙人的本体，小心别触怒了他们。像这种已经掉落在地上的就没有问题，你可以拿来吃。尝尝，这一颗味道应该不错。”
凤青竹点了点头，接过那果实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伴着外脆内绵的果肉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好吃，真的很好吃！”
有翼看着她心满意足的表情，不禁也微笑了。凤青竹正要咬第二口，忽地想起一件事，手中的果实不禁掉下地去，然后她紧张地抓住了有翼的衣服，急切地开口：“不好了！我还有一个同伴在上面，现在我掉了下来，他一定很担心。你能不能带我上去找他？”
有翼吃了一惊，“你是说，还有另外一个人类在这里？这附近刚刚发生过异象，不久之后或许还会有更大规模的地动，他一个人在上面很危险，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他这么一说，凤青竹更是紧张，急忙点头，催促道：“快点快点！那家伙笨手笨脚，如果再来一次地震，他又没有我那么快的反应，那就死定了。”
有翼拉住了她的手，正欲施展法术腾空而起，忽听一人气喘吁吁地喝道：“你……你是什么人？快放手！”
“秦浩？”凤青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秦浩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身上的衣服又是泥又是土，还有很多地方擦破了，看样子肯定摔过很多跤，搞得狼狈不堪。
凤青竹张大了嘴巴，向上看看，又望向秦浩，怎么也不信他是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跑下来的。
有翼却轻轻一颤，面上现出十分奇怪的神情，向前走了两步，道：“你……”
“秦浩，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凤青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我……”秦浩顿了一顿，见有翼仍然握着凤青竹的手，很不高兴地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怎么说也是同学，我当然要下来看看你有没有事。他是谁？”
凤青竹还没有回答，有翼已经缓缓开口：“你……不认识我？”
“我当然不认识你了，不然还问你是谁？”秦浩没好气。
凤青竹急忙拉拉他，“他是蝶仙有翼，刚才就是他救了我，你别这么没礼貌！”
“蝶仙？那么这里是仙界？”秦浩微皱了皱眉。
“很不错啦，比之前什么鬼界妖界的强多了，至少东西很好吃。”凤青竹又记起自己还饿着，从地上捡起刚吃了一口的仙果，又顺手帮秦浩也捡了一个递过去。
秦浩傻傻地接过，亲眼看着她又咬下一口，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指着她大吼：“我说了多少次别乱碰这里的东西，你竟然还真吃了？！如果中毒怎么办？”
“文曲星君大可放心，这果实没有毒，请随意享用。”有翼忽然开口。
凤青竹差点被噎到，连忙吞下了口中的食物，然后瞪住了有翼，“你知道他是文曲星君？”
秦浩也一脸惊诧地盯着有翼，有翼凝视了他，面上现出一个浅浅的笑意，道：“果然是文曲星君。多年之前，我与星君曾有过数面之缘。物换星移，沧海桑田，想不到……”他声音中多了几分惆怅之意，“今日重逢，星君不仅早已忘却小仙，更还以普通人类的姿态现身，不复昔日神姿。”
听他语气之中，有着几分惋惜和怅惘，凤青竹立即深有同感地点头，“不错，我也觉得还是当年的文曲星君比较帅，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天神的记忆。”
有翼微微一怔，目光转向了她，道：“你也知道文曲星君的身份？你究竟是……”
一听他对凤青竹的身份产生了疑问，秦浩觉得当务之急是岔开话题，于是哼了一声：“我才不要恢复什么天神的记忆，当神有什么好的？我宁愿当个自由自在的人类，胜过在那种万年不变的鬼地方当天神。”
听了他的话，有翼的眸中忽有光芒闪现，他重又凝视了秦浩，半晌才道：“好，不愧是敢于叛天逆神的文曲星君，你果然没有变，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有了星君这一番话，无论遇到任何挫折，有翼都将坚持自己的信念，永不改变……今日能与星君重逢，真是一件幸事。”他目光转向遥远的天际，半晌，忽似下定了决心，于是向秦浩和凤青竹微一点头，“目前仙界虽有异象，但相信星君足以应对。有翼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完成，就此与二位分别，请你们自己小心。”
说完，有翼身后两对翅膀已轻轻舒展开来，便欲离开。凤青竹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等一等！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样才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人界？”
有翼沉吟片刻，伸手向东方一指，道：“你们一路向东，便会到达仙后所居住的聚仙宫，相信仙后会有办法送你们返回人界。告辞！”展翅飞起，却是向着西方而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秦浩这才嘟哝了一声：“真是个怪人……不，怪仙。”
“我觉得他应该是位善良的仙人，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早就摔死了。”凤青竹说着，又咬了一大口手中的果实，“而且他还为我们找到了能吃的东西，至少不会饿死了，刚才应该好好谢谢他的。不过很奇怪啊，他为什么认识文曲星君？”她疑惑的目光转向了秦浩。
秦浩被她盯得很是郁闷，“那么久以前的事，我怎么知道？还有，他说能吃你就吃啊？你就不怕受骗上当？”
“小人之心。你要是不吃就还给我，反正我还没吃饱呢。”凤青竹三下五除二吃掉了自己的那个，故意向秦浩手上望了望。
秦浩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响了起来，他红着脸，恨恨地瞪她一眼，终于咬了一大口果实，然后没好气地开口：“算了，要死一起死。”
凤青竹却再望了望高高的石壁，重又转向他，“你真是自己找到这里来的？以你的体质竟然能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体育老师看到肯定会很激动的。”
“少啰嗦！”秦浩横她一眼。自己明明是因为太紧张她，这才不顾一切地下到裂缝里找她，结果她却没心没肺地嘲笑自己。
凤青竹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好吧，谢谢你了。”其实她也知道秦浩这家伙是担心自己，才会突破了体能的极限，完成这种体育课上绝不可能做到的伟大举动。在秦浩一怔之间，她已若无其事地向东走去，“我们就按有翼所说的，去聚仙宫找仙后，看她能不能送我们返回人界吧。”
“还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呢……”秦浩嘟哝着，但还是又咬了一大口她递给自己的奇怪果实，然后追上前去。
不管怎样，有翼至少在一件事上没有说假话：这果实的味道确实很不错。那么，就权当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吧。
季洋越来越觉得仙界像是童话中的世界，不像鬼界那么暗无天日，也不像妖界那么阴森恐怖，更不同于神界的云雾缭绕、影影绰绰，这里的景物都同人界一样清晰明朗，但又像是人界事物的变形和扭曲。
当看到了比树还高的蘑菇和长着一对兔耳的仙人之后，季洋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有可能得道成仙。所以仙界，其实就是这些修成正果的动植物汇集地。
想通了这一点，他开始对一切都见怪不怪，不过还是有些好奇地问带着他御风而行的老仙人（终于知道他是古树仙，难怪当时他抱着自己的本体……古树……呼救的时候，自己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地上会有那个奇怪的图形，而且它还会产生只吸引仙人的飓风？”
古树仙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之前也曾听说过有仙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但亲眼见过的却一个也没有。”
“地上无缘无故多了个奇怪的图，难道你们就没注意过是谁做的？”
“在仙界人人都要修行，而且各有各的独门秘法，就算看见谁在地上划那图形，我们也只会以为他是在修炼法术，不会多加注意。”
“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把所有的仙人都吸入那飓风中去，然后呢？”季洋充分发扬“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打破砂锅问到底。
古树仙瞥他一眼，“如果我们知道的话，就不会一筹莫展了。反倒是你，明明是一个人类，为什么能召唤神器？”
季洋挠了挠头，“这个……”看这些仙人见了武魁剑后的反应，如果再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武曲星君转世，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场面，他觉得最好还是不提此事的好。
谁知古树仙见他不说话，转头又向他脸上望了半晌，忽然叫道：“咦？话说回来，我以前好像见过你呢。”
这次是季洋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少说也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不过，”古树仙自己摇了摇头，“人类毕竟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应该不是你。”
几千年前？那应该是自己和秦浩还在神界时的事了？难道说自己曾经来过仙界，所以古树仙才会觉得自己似曾相识？季洋正在暗自分析，已听见古树仙道：“快到了，前面就是聚仙宫。”
季洋急忙向前望去，果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山峰高耸入云，隐约可见山巅有一座宫殿。眼看再向前飞一阵子，就可以到达宫殿，众仙却纷纷落下地去，不再前行。
季洋正想开口询问，却忽然看见从山巅的宫殿上散下霞光万丈，如同七彩缎带，末端直落在山下，其中有一条正在他们面前。
“看来仙后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所以派人迎接我们来了。”古树仙喜出望外。
“仙后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那她应该也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季洋充满希望地问。
“那是自然，而且，她一定也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如果他真在仙界的话。别说那么多，迎接的人到了，我们上去吧。”
果然，一名女仙已自那道霞桥上飘然而下，先向季洋施了一礼，道：“仙后已等待多时，请随我来。”又向古树仙道，“多谢众位仙人带他前来，请随我一起去见仙后。”
听说能见到仙后，众仙都是一脸兴奋之色。古树仙拍了拍季洋的肩膀，笑道：“你运气不错，这么快便能见到仙后。”
季洋心中却觉奇怪，听那前来迎接的女仙的口气，仙后似乎早就在等自己，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呢？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古树仙已经拉了他飘上霞桥，向着峰巅的聚仙宫而去。
“秦浩，你觉不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凤青竹忽然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向四周望了望，那疑神疑鬼的样子颇有恐怖片女主角的神韵。
秦浩被她这诡异的举动搞得浑身不自在，情不自禁地也向身后瞥了几眼，这才为她也为自己壮胆，“你刚才不是把这里说得跟天堂一样吗？有什么可害怕的？再说这是仙界，心怀歹念的人又没有资格成仙，更没有必要担心了。”
凤青竹向前走了两步，仍然有些放心不下，“不错，按说仙人是不会加害我们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没有其他五界的人混进了这里？连我们都能莫名其妙地进来，假如有什么魔呀妖呀鬼呀的闯了进来也不奇怪吧。”
虽然眼高于顶的秦浩从来不觉得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能有多聪明，但现在还是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郁闷地盯了她一眼，他低着头继续向前走。
凤青竹追了上去，忽又笑道：“能让大名鼎鼎的秦浩哑口无言，你说我这次算不算大获全胜？”
“你……少得意忘形了！”秦浩觉得自己真是丢脸，竟然越来越没办法对付眼前这个家伙，只能由着她耀武扬威。但是，看着她的笑脸，他的一肚子怨言立即又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算了，他认了，谁让自己从神界时起就欠着她呢？
“请……请问……”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怯生生的声音，秦浩完全忽略了它，耳朵尖的凤青竹却立即警觉起来，“谁？”
“请问，是文曲星君大人和他的同伴吗？”终于，从离他们很近的一株大树后闪出一条纤细的人影，因为近在咫尺，让秦浩和凤青竹都吓了一大跳，完全是出于本能，秦浩立即挡在了凤青竹的身前。
“闪开啦，对方如果真是坏人的话，反正你也抵挡不了，而且看起来她也不像是坏人。”凤青竹却毫不领情，还没心没肺地说出了这句让秦浩差点吐血的话。
“放心放心，我当然不是坏人了。”那人影飘近了些，原来是个穿着飘逸青衣的仙女，她看见秦浩仍然是一脸戒备的神色，于是又停了下来，再次开口，“我是柳仙无痕，奉仙后之命，前来引领二位去聚仙宫。”
“聚仙宫……”凤青竹又惊又喜地拉了拉秦浩的衣袖，“就是仙后所住的地方嘛，她跟有翼说的一样，我看相信她没错的。”
“有翼？”无痕面色忽然变了，激动地道，“你们见过有翼？什么时候，在哪里？”
“喂！你到底是来带我们去聚仙宫的，还是来找那个什么有翼的？”秦浩不满地嘟哝。
无痕呆了一呆，这才记起了自己的使命，于是歉然开口：“对不起，文曲星君大人，我这就带你们去聚仙宫……”
“等等！”秦浩仍然怀疑地盯住了她，“仙后为什么要见我们？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文曲星君？刚才那个家伙也像是认识我，千万别告诉我你们仙界人人都见过我。”
无痕不禁微微一笑，“星君怎么不记得了？当年你和武曲星君大人与黑山老妖间的一战曾震动六界，那一战后，两位大人所穿的仙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所以曾一起来过仙界，请仙后代为修补。仙界有不少仙人，都是在那时候曾与两位有过一面之缘。”
“仙甲？”秦浩怔了一怔，恍然间又想起封印黑山老妖时所看见的那些幻象，当时所见的自己和季洋身上，确实都穿着光华流转的甲胄，“不是神甲吗？”
“看来星君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无痕抿嘴笑道，“六界之中，最坚韧的甲胄都出自仙人之手，而最有威力的武器，往往是由妖族打造。昔日神魔仙妖人鬼六族为了与混沌进行创世之战，各自推选出最强之人，再由仙后妖王分别为他们打造出最强的甲胄和武器。别说两位星君身上的仙甲，就连文魁笔武魁剑，也是初代妖王的作品，只是随两位星君在神界久了，神华内敛，才成了如今威力无穷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