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散仙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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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大帐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压抑的气氛让人在凉爽的秋天却不由得冷汗不断地流了下来。

满帐的高级将官没有一个敢出声,甚至晃也不敢晃一下,生怕被拿来开这第一刀。

一只手缓缓抬起。

一只白净修长却有力的手缓缓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舒缓的动作仿佛只有喝茶这一件事情可做,对于帐下那一片低着头的汉子视若无睹。

“五百六十八人啊。”轻轻放下茶杯,手的主人语气轻淡地开口,终结了大帐内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的低迷气氛。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却引得一帐刀斧加身亦眉头不皱的武将们微颤了一下。

帐中安静得仿佛可以听到大汉们冷汗落地发出的声响。

“好了,都退下吧。”优雅地打了个小哈欠,懒散温和的声音却让一帐的大汉松了口气,低头倒退着离开了大帐,依稀听到此起彼伏的长叹之声。将官们相互对视一眼,发现彼此脸上相同的放松神情,无奈苦笑。这人总是笑着,从不发怒吼人,只是却更加吓人,从来摸不到头脑,不知他什么时候在生气,其实比起骂人更让人有压力,他们倒是更乐意被骂个狗血淋头,或者打上一顿都好。

懒懒睁着的细长眼睛盯着唯一没有退下的人,银白的战袍配上漂亮的脸蛋分外好看,不知是羞是怕的通红脸颊让人更加想要欺负一下。

“宝儿,你还站着做什么?”半晌,座上的人缓缓开口,语气温柔得似阵轻风,少年闻言却打了个哆嗦,头垂得更低,只能看到一个梳得整齐好看的头顶。

“大哥,宝儿有辱大哥威名,宝儿对不起你。”顿了一下,少年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头依旧低着,从声音可以听出十分的郁闷。

“哦?怎么有辱法?”轻挑起眉,眼神兴味十足。人也由懒懒地摊在椅中变得坐正了一些。

“我军与青炎交战三月共十场,被俘五百六十八人,成为有史以来最高记录。”

少年的声音已经带了哭音,引来那人失笑地摇摇头,终于从座上站起,步下主位走到少年身边,拉着已经开始抹泪的少年坐回主位之上。

“宝儿啊,我走时明明交代你不要与江离对阵,你这个小笨蛋偏要去摸他的老虎屁股,现在知道错了?”以手轻拭掉少年挂在颊边的泪珠,姬悠然口中轻轻地教训着,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容。

“我错了。”姬家宝坐在大哥腿上抽抽噎噎着承认错误,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大哥不发怒,但他却觉得大哥温和笑着时最可怕。如果是说教起来,他倒是更放心一些。

“下次看你还敢不敢。”用力掐了一下姬家宝粉嫩的脸颊,姬悠然依旧温和地笑着说道,手上却毫不留情地揉弄着姬家宝粉嫩的脸颊。

其实他倒还蛮开心的。五百多人够那小子吃一壶的了,看来这次的“会”上他的脸色会更难看了。

想着那人郁闷的脸色,姬悠然笑得更加开心,手上不停地在姬家宝的脸上头上捣着乱,原本梳得整齐的发被搞得松散了下来,看他恼怒地伸手来挡,姬悠然快速地用一只手环抱住姬家宝的身体,刚好将也的双手夹在了怀中,引来他愤愤不平的怒视。

“啊,不要啦。”双手被压在身侧,那只大手放纵地在他身上上下齐手,像只被顽皮孩子玩弄的小猫,姬家宝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

一直竖着耳朵的众将官同情地一叹,少将军看来又被修理了。叫得这么惨,不知道将军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虽然每次也没见到什么伤痕,但是接下来的几日总见少将军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将军,怕是给整得不轻。此事已经是凤军一大传奇辛秘,只是将军那里没人敢问,少将军的脸色又臭得要命,至今没有人知道帐里到底发了什么事情。

好奇啊,好奇啊!

再叹一口气,凤军的将士们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同情身为将军之弟的少将军。为弟又为部下,双重身份都处于下风状态怕是很难过吧。

他们的将军外号可是叫做笑面狐狸的,虽然没人敢正面这样叫,不过总也证明了他的可怕。是吧?

“简医师医术很好,人又和善,总是笑得很好看,虽说她长得比不上梅儿漂亮,但却真的让人看过就忘不掉啊,尤其她的眼睛,会勾人一样,好看得不得了。”一名士兵端着受伤的手有些神往地赞叹着,想起简医师笑笑的眼睛就会觉得脸红啊。

“是啊。”赞同地点点头,另一名士兵附和道。

“原先我可是很怕去换药的,痛得不得了,比被砍到时要难过多了,自打简医师接手后,我可是一点都不怕了。”小兵叹息一声,可惜他的伤快好了,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去军医帐了。

一个人当你没有发现时,从来也不会听到她的消息,而听到一次后却会发现到处都是关于她的消息。江离听着帐外路过的士兵们讨论着简冬情,心里不由这样想着。

她的眼睛很美吗?

心中不由浮现出简冬情那双总是带笑的眼,他发现自己居然记得一清二楚。脸色不由微微沉下,一个女人来到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还笑得那个样子,实在不成体统,自从这个简冬情来到军中,他的心情一直难以平静。又或许是因为那晚太子殿下发来的那封书信牵动了他的思绪,如今倒分不清到底是为何而烦躁了,不过可以肯定这个简冬情绝对是原因之一。

如同往日不太顺心之时一样,他缓步走向后山。

后山是他们对营外一片密林的称呼,其实名字应是叫做“青郁谷”。

青郁谷二面断崖,二面可供人行,凡是进入青炎境内必从此山经过,倒是成了青炎国境的一条天然屏障,且又易守难攻,当年选择营地之时,因为地势的优势,青炎的大军便驻扎在了这里。

“青郁谷”所在之地界正是两国之交,气候有青炎的一贯温和,又受到凤灵的影响季节较国内分明,一年四季温度差异较大,完全不同于青炎国内的温和,各季景色不同,十分怡人。

每当他有了不顺心的事情,便会来到被他们昵称为“后山”的谷中散心。

谷中幽静,与自然之气相呼应时,心情总是会变得好一些。

脑中在想着事情,脚下自觉地走向往日惯去的方向。

此处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一片独立的小谷地,需穿过一条仅一人宽的山缝才能进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人的独处空间。

刚刚穿过山缝,江离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果然听到隐约传来的低低歌声,声音很小,听不清所唱的语句,但那语调呢喃婉转,让人一听便感到心情平静下来。

循声而行,转出青翠山藤所遮住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

入目的是一片一眼可望到边际的谷地,正中是一处清泉汇成的小湖,清可见底,四周花木散布,景色清幽喜人,算不上壮观却正适合小养精神。

眼前虽然变得开阔,江离却僵在了原地。

跟着歌声而来,尽管无意,他却看到了一幕让他进退不得的“景色”。

刚刚转出藤蔓几步,他便看到了那声音的主人。

仅仅几步之遥的水中立着一个女子,虽说背向着他,却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子单薄的素白里衣因为泡在水中而变得透明,贴在身上若隐若现,一头乌黑的长发似是已经洗过,亦随着曲线贴在身后,泡入水中的部分呈扇形散开浮在水面上,遮住了水下的无限风光。

似是被江离的脚步声惊动,女子缓缓转过头来,熟悉的面孔上并无惊慌,见到江离的呆愣模样轻轻一笑,美目笔直地看着那个相比之下反而更加无措的男子。

江离伸手抚上额头,遮住瞬间被热气占领的脸。快速背过身去。

从军五年,虽说心态因为战争变得苍老了许多,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

当年从军时年纪尚轻,正是对女子似懂非懂敬而远之的年纪。如今年纪略长,心境已经成熟,对于女子不再感到不适,却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女子的问题,养成了习惯性的视若无睹。

只是,他面对女子时虽不会手足无措,但这种情况实在是第一次碰到,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无应对之力。

而那个明显比他还大方的女子,更是让他不知要如何是好。心下慌乱不知是羞是恼,这个女子难道就一点也不知羞吗?

听到身后轻轻的水声,江离快速地调整着呼吸,试图强压下脸上不停上浮的热气。

“将军,可以了。”换好衣衫,冬情开口轻唤那个一直背身而立的男子。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浅浅的笑容。

这个男子居然会害羞,实在让她有些意想不到。

她是打他进入小径便已知晓了,只是因为听出来者何人才没急着起身,想要逗逗这个一直对她摆着臭脸的大将军,而这个呆愣在原地脸红的男子,让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形容词便是“可爱”。

一个征战沙场五年的将军,一个成年男子,只是看到了她的背影,而且还是穿着单衣的背影,严格算起来只是比较不雅罢了,他居然比她还要不好意思,这可爱的反应实在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笑容,想要逗弄他的欲望更强。

平缓过心情,江离转过身,人已经恢复平静。

目光扫过那个笑意浓浓的女子,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衣衫,身后拖着湿湿的长发,似是没有拭掉水珠,仅是走过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一路的湿迹,如今依然不停地向下滴着水珠,肩颈的衣衫因为湿发的缘故,已经被晕了一片水印,许是因为刚刚出浴,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一阵阵地向他袭来,红润的脸颊与带笑的眼眸透着几分动人的神色,江离忍住叹息,别过视线不敢再看。

“抱歉,不知你在这里,冒犯了。”江离抱拳赔礼,目光定在地上,不想再去看这个让人心烦意乱的女子。

“无妨,是冬情的错,不知这里是将军小憩之所,贸然闯入的是我才对,怪不得将军。”冬情径自走到一块青石上坐下,脸上倒一点也没有口中闯进人家地盘的愧疚感,边用手中的帕子擦拭着长发的水珠,边口中客套地说着,只是擦了半晌,那水珠依旧不停地滴落下来。

心中微微一叹,其实她原本也用不到什么布巾之类的东西,往常只要洗浴过后念个咒法便会完全干爽如昔,今个让江离撞个正着,不能施术,只能用个小帕子假意地擦拭,还让水珠染湿了衣衫,如果梅儿在这里,定是又要好一顿数落了。

“你为何知道我常来这里?”江离有些尴尬地再度移开目光,感觉到脸上又在微微发烫,本来是为了不失礼才盯着地面,谁知她居然光着脚从他面前走过,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一点身为女子自觉,如此随性地在一个男子面前衣衫不整,而且还光着脚,说起来已经算得上放荡了。

“此处所在虽然并不好找,但有人逗留过的痕迹,倒也不难看出会有人常来此处,冬情发现此处已有几日,只碰见将军一人,想来应是如此了。”冬情边漫不经心地答着江离的问题,边偷偷地用法术将头发变得半干,知道这个“正人君子”定然不会注意她的头发到底干了几成。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自己打理过这些琐事了,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有了梅儿后更是被照顾得十分周全,如今只是擦个头发倒还真是难住她了。

不想去看身后比他更大方怡然的女子,也怕不小心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江离负手站在原地,目光定在不远处的湖面,谷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安静闲适得让人无法却联想此处的战乱无息。每次这样静静看着湖水随风轻轻舞动着波纹,无忧滋意生长的草木,他的心便会渐渐平静下来。

冬情轻巧地从青石上站起身,转移到一边的矮木上再度安坐下来。秋风虽然不会让她感到寒冷,青石却有些微凉,她还是喜欢树木温润的感觉。

见江离定定地看着湖水似是入了神,冬情也不打扰他,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在矮树的枝干上,秋风清爽,四周祥和宁静的气氛让人身心都十分舒适,她微眯了眼睛,享受着午后的悠闲。

风儿轻轻的如温柔的手抚过山谷,一时间,谷中只听到风抚树叶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江离突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转过身形,搜索着那个身影。

快速移动的目光被一抹素白牵引了过去,江离停住目光,一时间分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那个女子居然如此随性地倚在树上睡起觉来,素白的衣衫随风而动,已经干透的乌发穿梭其中,配上四周安适的草木之气,整个人散发一股缥缈的气息,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自然精灵。

太过自然的随心而为让他心中不快,突然灵光一闪,江离恍然苦笑一下,终于明白,之所以一直对她不拘礼法觉得不快,他的心情倒更像是嫉妒她的怡然。

从一开始就乱了心,江离不知为什么,只是无法说服自己去以平常心看待这个女子。虽然知道她有问题,却又不是敌人。

非敌亦非友,唯一确定的也就是她不是对立的那方,直觉并没有让他去担心这个女人会对他不利,不然他也不会贸然地在她面前出神了,尽管只是下意识地失神,却也是要他心先放松才有可能。

无奈地看着那个睡容舒适的女子,江离再叹口气,寻了一处草地坐了下来。

本来他只是想过来散个步就回营的,如今却进退两难,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把一个熟睡的女子孤身留在林中,其实只要叫醒她倒也解决了问题,只是他却想也没想地选择了等待她醒来。

夜依旧是平静的夜。

本来已经准备要上床休息的江离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焦躁,似是有事情将要发生一般,隐隐地骚动不安。

索性起床来到帐外,江离迎着夜风四下巡视,似乎并不是他的错觉,今夜的大营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目光在四下观望过后定在一个方向,江离闭目感觉了一下,抬手叫了一名巡逻的士兵来到近前。

“叫副将来这。”江离低声吩咐士兵后转身回到帐中。

“将军。”片刻,帐外传来副将低低的通报声。

“进来。”江离抬起头,唤副将进帐。

副将走到近前,看到将军桌案上摆的地图心中一动,将军不会无缘无故地叫人在半夜找他过来,而这个时间研究地图,想是将军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如果我猜得没错,今夜将要有敌袭。”江离示意副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想。

“今夜?”副将尽管心中有了准备依然吃了一惊,如果是今夜的话,他们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的。

“你吩咐全军,今夜提高警惕,虽然还未确定,还是小心为上。这里,这里要多派些人防守,吩咐全军,不要打草惊蛇。”江离交待了几处必要的地势后挥手示意副将出去部署,待副将出去后,江离站起身,负手而立,注视着墙上的宝剑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来到战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袭营的情况发生,对于这个判断,他也并非十分的确信,只是压在心头那沉甸甸的感觉却无法忽略,如果他所料不错,今日他便再也不能躲在后方,只让士兵们奋力战斗了。

“玉水,今日怕是要与你并肩作战了。”伸手抚上宝剑清冷的剑身,江离低低地呢喃道。

这剑是师傅所赠,从七岁习武便一直跟在身边,打一开始以双手握剑费力挥动,到后来仿佛身体的一部分般舞动自如,居然也过了十五年的岁月。

袭面而来的沉重气息打断他的深思,江离摘下宝剑大步走出主帐。

帐外营火如同以往,知道副将按照他的吩咐让士兵如常巡逻,只是做好警戒,不需剑拔弩张,但只要一有动静,所有人都可以立时起来战斗。

闭目感觉了一下,江离目光转向大营的东北方向。单手提剑垂在身前,另一只手负在后方,静静地立在原地,目光瞬间透出冷冽坚毅的光芒。

一股预感让冬情自睡梦中醒来,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她快速推被而起,披上素衣来到梅儿的床畔。

“梅儿,醒醒。”轻轻推了推正在甜梦的梅儿,冬情低声唤道。

“冬主?”梅儿疑惑地睁开眼睛,帐内漆黑,隐约看到冬情脸朝着帐门的方向,似乎在看着什么,这三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情?

“梅儿,有事要发生。”冬情缓缓抬手,掌中浮现一团柔光,让梅儿可以看到床周的景物起床打理衣着,边运起耳力听着外边的动向。

大凡习术者到了她这个程度都有一种身边事态的预感,也可称为直觉。如天帝那般的高位者可以预测未来知晓天地玄秘,她这种程度仅可知与自身有关的事情。刚刚梦中一股并不太好的气袭面而来,想必这军中要有大事发生。

她倒并没什么可担心,只是怕梅儿没有准备吃了亏。

习术者虽可以自然之力保护自己,但梅儿术法尚浅,而且并无对战经验,如遇到世间的高强武者怕是难以匹敌。

见梅儿打理好衣着,冬情熄了掌中的柔光,尚不知事态如何她不想点灯,万一暴露了行迹反倒不便。

“梅儿,你莫要乱动,我出去看看。”冬情双手结印,在床边画下一个虚空的圆圈,随着手势,暗夜中一股带着白光的气流罩上床周,为梅儿结下一个隐形结界,让外面的人看不到床上的梅儿,也无法接近。

“冬主小心!”梅儿坐在床边,担心地拉住冬情的衣袖小声叮嘱。

冬主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便是她千方阻拦,冬主想做的事情也总是要去的。

她可以做的也只是说一句小心,乖乖待在这里不要让她分心。还好冬主身为四方尊主,本身的术已经是仙界数一数二的高强者,这世间少有人能伤她分毫,总算是让她的担心少了一些,但这个人的性格让人永远放心不下就是了。

“放心,我不走远。”回身拍了拍梅儿的手,冬情安抚地微微一笑,念了个咒法,微一晃身已经飞出了寝帐。

施术隐去身形,冬情飘浮在半空环视四周,四下状似如常的安静,但却是风雨欲来的势头。

闭目感觉了一下四周的气,冬情念了个咒术,如片薄絮一般快速向前飞去。

远远地望见江离挺拔的身形正快速地朝着大营的东北方移动,冬情缓下飞行的速度,隔着几步跟在江离身后。

天色极暗,对于冬情倒没有丝毫的妨碍。

这人衣着整齐,目光清澈,一点也不似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如果她没有料错,那这人应是知道今夜有事发生,完全没有睡下才会如此快速地做出反应。

来到营中月余,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今夜这奇袭她也是因为有“术”才能发觉,这个人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呢?

虽说世人都道江离用兵如神,但能预知敌袭倒也有些太过神奇了。

不远处已经听到敌人与青军相战的声音,冬情急行几步颇有兴味地看着江离。

依旧平静的表情,只有双目的光彩分外夺目,让人确信了这个人果然是青国的守护神,鼎鼎有名的大将军。

冬情停住前行,注视着将士们士气高昂地迎战敌军。

轻叹口气,冬情表情渐渐悠远,世间便是在太平盛世也难免战争,相较之下,仙界以帝为尊,传承都是由帝举荐贤人,再由所有上上官投票,德高望重,能力极强者才能成为新帝,且仙界众人寿命较世间要长许多,尽管在同一时期出生的仙界,却并没有换过多少代的帝。反见世间,自打初代帝后,传承便渐渐混乱起来,分分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