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治腿伤2
三娃突然间觉得水蓉蓉那双眼睛能洞穿他一样，有些不自在地说：“你，你又不是陌生人。”
水蓉蓉笑眯眯地说：“可我是坏人啊！”
三娃不敢与水蓉蓉的眼睛对视，“你别开玩笑了。”
水蓉蓉轻轻叹气，“看来不让你吃点亏，你永远都不知道人心险恶。”说着起身在角落里找到一块石头，朝三娃丢去。
三娃大惊，一侧头避开，难以置信地说：“你，你干吗……啊！”突然一声惨叫，原来水蓉蓉趁三娃侧头避让时，一脚踢断了三娃的腿。
三娃惨叫一声抱腿摔到了地上。
水蓉蓉笑意盈盈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你该明白我不是开玩笑了吧！”
“你……”三娃眼中带着震惊与痛楚，似乎很难明白，为何一直认为温柔似水的姐姐，突然间变得像恶魔般的可怕？断腿痛得钻心。三娃咬紧牙关，不让惨叫出声，让她笑话了。
“很痛吗？”水蓉蓉温柔地问，蹲下身。
三娃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神情戒备地看着她。却因为这一动扯动了断腿，那一瞬间的剧痛，险些让他痛晕过去。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水蓉蓉笑，“现在知道防备我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你这女人，为什么打断我的腿？”
水蓉蓉有些不高兴地一撇嘴，“怎么不叫我姐姐了？反正你这条腿也是瘸的，再打断有什么关系？”
水蓉蓉说得理所当然，三娃听得眼冒金星，“你，你是疯子。”
水蓉蓉拍了三娃一下，三娃便觉得自己动不了了，“你要干什么？你这疯女人，你忘恩负义。你放了我，放了我。”
水蓉蓉不理他的大喊大叫，拽肩膀，把他拽到了石床上，“看不出来，你还挺沉的。”
“你要干吗？哎哟！”惨叫。
那条断腿在水蓉蓉刻意的摆弄下越发的痛了。
水蓉蓉道：“你猜猜我要做什么？”说着便解开了三娃的裤腰。
“你……”
水蓉蓉笑，“吃了你。可好？”
三娃大惊，又气又羞，又苦于身子动弹不得，目眦尽裂，大吼：“你这贱人，放开，放开我。”眼睁睁地看着水蓉蓉将他的外裤脱了下来，身上还剩下一条带补丁的底裤。三娃松口气的同时，神情羞愤地瞪着水蓉蓉。
水蓉蓉故意又将手搭到他的腰上，三娃大惊，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神情中带着那一抹羞愤与无助，“不要。”
水蓉蓉大笑，“笨蛋，给你一个教训，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喜欢的。现在你还喜欢我吗？”
三娃气得大叫：“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妖女。”
水蓉蓉道：“那你现在可要把眼睛睁大了。”走到三娃的断腿处，伸手……
三娃痛得惨叫，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妖女，我要杀了你……”突然一声脆响，水蓉蓉又将断骨重新接上了。
尖锐的疼痛消失，三娃突然觉得身子一下轻了许多，那断腿处仍然痛，却已经能忍住了。喘着粗气，汗湿重衣，适才的疼痛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如今眼睛茫然地盯着上方，神情倒有些呆怔了。
水蓉蓉在他的断腿处又抹上一圈药膏，用布包好。抬头看这憨厚诚挚的少年，现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轻声问道：“你如果知道有今天，当初还会救我吗？”
三娃茫然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气道：“不会，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群狼叼走，看着你被分吃入腹。”
水蓉蓉笑了一下，起身坐到一旁的石椅上。
三娃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但身体却没了动的力气，只是将头转向水蓉蓉这边，“你究竟要对我做什么？”
水蓉蓉好像在想别的事情，抬头看他一眼，蓦地一笑，“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站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
水蓉蓉回眸一笑，“找只熊回来吃了你。”
“……”
三娃的断腿被水蓉蓉用木板固定住。每天水蓉蓉都会硬往他嘴巴里塞进几颗药丸。只是吃得比较简单，馒头，咸菜。爱吃不吃。水蓉蓉多半时间是不呆这里的。
一开始几天，水蓉蓉每次往三娃嘴里塞药时，他都会大骂不止。然而过了几天之后，三娃便安静了。
水蓉蓉递给他什么，他便吃什么。没在大喊大叫，水蓉蓉自然也没再点他的穴。
这天水蓉蓉一回来便看到三娃坐在石床上，从蓉蓉进来开始，便一直眼神诡异地盯着她看。
水蓉蓉失笑，“看我做什么？有事儿？”
三娃沉默。
水蓉蓉将几个硬馒头扔给三娃，“今天没有别的，对付吃吧！”
饿了一天了，三娃拿起馒头，两三口便吃掉一下。
水蓉蓉又把水壶递过去，“别噎着。”
三娃接过来，大口地喝水。
水蓉蓉笑，“你还真是好养活，喝水都能长肉。今天能坐起来，腿不痛了？”
三娃点了点头，“不动便不痛了。”
水蓉蓉突然一笑，“算你好命。”
三娃看了水蓉蓉一眼，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在给我治腿。”
水蓉蓉笑，“谁说的，我只是觉得你的瘸腿比较好玩。”
三娃皱皱眉，“有句话说不破不立，我想你是为了治好我的腿，才故意先打断的。我……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前两天还骂了你，对、对不起。”
水蓉蓉挑下眉，笑，“你这笨脑子转过来了。治你的腿的确是真，不过可不是为了你好，只是还你个人情而已。你救了我一命，我治好你的腿，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别以为你救我一命就恩情大，告诉你，在江湖上求我出手相救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是每个人都会救的。”
三娃的脸色暗了下来，不知声，只是垂头啃着硬馒头。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你答应我的还算数吗？”
水蓉蓉一愣，“我答应你什么？”接着想起来了，失笑，“你真要去当兵啊！上战场跟你打猎可完全不同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缺胳膊少腿可是常事儿。你断块骨头都痛得跟狗似的，若真被别人砍掉胳膊腿，那不得哭爹喊娘啊！断胳膊断腿还是好事呢！就怕被人砍了脖子，小命都丢了。”说着还故意做了个砍人的动作。
三娃再次沉默。
水蓉蓉笑，“傻小子，你现在既然能动了，明天就回家吧！腿伤还要养上两个月，别乱动，不会有什么事儿。至于当兵，为大娘想想，她可只剩下你们兄弟两人了，你若走了，让你娘跟你弟怎么办？”
三娃神情倔强地说：“你以前说的事都是骗我的？”
水蓉蓉很干脆地说：“大部分是。”笑眯眯，故意一副得意的样子。
“包括你的出身？”
水蓉蓉一挑眉，“那倒没有骗你，我确是出身富贵人家，只是从小便被爹娘送到师傅那了。”
三娃一喜，“那你家真的在三合县？”
水蓉蓉刚想否认，却突然改变主意了，笑，“是啊！我出身在三合县水家，在三合县，人人都知道水家。”
三娃突然笑了笑，“我一定会配得上你的。”
“呃！”
三娃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三年，我保证，最多三年，我一定会拼出个配得上你的身份。”
水蓉蓉愣了一下，接着郁闷了，这傻小子怎么一根筋啊？她怎么可能嫁他，合着这几天的恶人算是白做了。他根本就是一条路跑到黑，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你不怕我哪天不高兴，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啊！”
三娃憨笑，“不会，我知道你心地最好了。只是下回你再打我腿时，最好事先告诉我一声。这样我就不会错怪你了。”
还有下次？水蓉蓉站起身，这小子既然能动了，她也该收拾东西离开了。还好她机灵，事先将宝贝藏到了山洞里，没被其他人找到。
水蓉蓉将三娃安置在马车里，“干粮跟水我都放在马车上了。反正也不远，离杨家村只有一天的路程而已。”一指马车外面，蹲在路边休息的老汉，“他是我给你找的车夫，车费我付了一半，到家后，你付另一半吧！至于你的腿，两个月后，保证你活蹦乱跳，一点都不瘸。好了，姐姐该说的也说完，自己保重吧！”
三娃突然很大胆地一把抓住水蓉蓉的手，“你说话算数吗？”
“什么？”水蓉蓉皱眉，低头，看那只手，这傻小子手劲还挺大。
“三年？”
水蓉蓉低头看看那只手，“好啊！”如果三年后你还能活着，天知道那个什么三合县有没有姓水的大户人家。
三娃恋恋不舍地与水蓉蓉告别，直到车夫将马车赶得不见影了，水蓉蓉才算松口气。三年，太遥远了，傻小子，三年后你还会记得我吗？记得自己还曾经要死要活地喜欢过自己的表哥呢！结果几年后，回头一看，那其实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