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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让生命重生的试验

约翰尼失恋了,他的女友嫌他是一个疾病缠身的“病秧子”,缺少男人的强健身体。失恋的现实,损害了他的自尊心,加重了他的悲观情绪。他成天无精打采的,没有工作的热情,也没有生活的勇气,感到前程渺茫,未来无望。特别是到了晚上,他整夜整夜的失眠,缠身的疾病,折磨得他痛苦不堪。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早日结束自己不名一文的生命。

这天早上,经受一夜折磨的约翰尼,精神萎靡地走到大街上,低着头,面色抑郁,心情沉重,样子十分痛苦。看到街道上匆匆忙忙的人群,他真想从楼顶上跳下去,一死了之。然而,就这样一事无成地死去,他又觉得心有不甘。

正在这时,他听见一只喇叭正在不断播送一则征募启事:如果您有志于为人类未来的移民生活做出贡献,请报名成为志愿者吧!您将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约翰尼一听,心头一亮,立即朝喇叭响起的地方走去。

原来,发明家比杰先生新近研制了一款“时空转移机”,并进行了若干动物的试验,都取得了圆满成功。下一步,就是进行人类试验。然而,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志愿者报名参加。

其实,这个发明意义重大,它满足了人类试图移民外星系,或进行宇宙旅行的心理要求。唯一令人却步的是:这个时空转移机的操作过程,是把物体进行瞬间解体,变成类光子,并以“量子纠结”的形式,向目标星球发射,然后在彼星球复制重构,变成同一个物体。虽然动物试验很成功,而人的生命毕竟高于一切,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特别是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体瞬间分解,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为了吸引志愿者,比杰正在试验室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试验录相。在录相里,他把一只小老鼠、一只狗和一只猴子分别装进时空转移机里,很快一道又一道白光从这个机器里射出来,冲向茫茫宇宙……试验都取得了圆满成功。

同时,比杰兴致勃勃地向观众发表演讲:“物体重构,就相当于把机器零件重新更换一遍,这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啊。如果人体也重构一遍,无异于他的生命从头开始,他的器官重获新生,这就大大地延长个体生命,并让所有肌体功能重新运作。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无疑是令人钦佩的,难道诸位当中就没有一位这样的英雄?”

话音未落,约翰尼从人群里闯进来了。他大声说:“比杰先生,我愿意成为您的志愿者!”

比杰急忙迎了过去,高兴地问约翰尼:“真的吗?欢迎欢迎!请问您了解我们的试验过程吗?”

约翰尼说:“我刚才观看了您的试验录相。”

“您真的愿意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比杰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我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您让我的生命重新开始,我为什么不愿意呢?”约翰尼说。

“可是,我必须向您申明,任何一项试验都是带着风险的,可能会遭遇意想不到的情况。”

“大不了是个死呗!”约翰尼毫不在乎,“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活够了。身体的疾病令我痛苦不堪,失恋更让我生不如死。如果您的试验成功,我就会重获新生;如果遭遇不测,就当是自杀吧,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你是否同意马上签订《保证书》?”比杰进一步询问。

“当然,现在就签,而且实验也可以马上开始。我实在不愿在这个星球上多待一分钟了。”

“好!好!”比杰兴奋不已。

双方立即履行了相关手续,并开始实验。

根据比杰的指示,约翰尼脱光衣服,钻进了空间转移机里。霎时间,一道强光从长长的发射孔里冲出来,奔向蓝天。接着,比杰打开卫星图像装置,从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道白光正向遥远的W星系M星飞去。据说,这个星球的气象环境与地球相似。大约20分钟,这道白光被M星球的一个装置全部接收(也是比杰提前发射击过去的)。很快,一个完整的地球人钻了出来,好奇地观察着那个陌生的星球,脸上荡出可爱的笑容。不错,那模样,与约翰尼毫无二致。

“成功了!成功了!”试验室里顿时欢呼一片。

“只成功了一半,”比杰先生兴奋而又而谦虚地说,“只有把他接回地球,才算圆满成功。”

“那么,何时才能把他接回地球呢?”

“只要他回到机器里,就会自动启动发射程序。你们放心,机器里有食物,即使是没有思维能力的动物,也会进去寻找的。”

果然,约翰尼很快回到机器身边,伸手好奇地摸了一遍又一遍机器,然后嗅嗅鼻子,又从出口爬了进去。霎时间,一道白光发射出来了。20分钟后,比杰的空间转移机时在开始接收光束,并进行复制,很快就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走路蹒跚不稳,双手向前伸着,正是志愿者约翰尼。

“先生,请谈谈您这次宇宙旅行的体会。”人们围拢过来。

约翰尼摇摇头,冲人群发出咯咯的笑声。

“先生,你怎么啦?”比杰感到有点不对劲儿。

“先、生、你、怎、么、啦?”约翰尼一字一顿地回答。

“先生,你不认识我了吗?”比杰又问。

“先、生、你、不、认、识、我、了、吗?”

看到这个情境,比杰的脑子“嗡”了一声,恍然大悟:“不错!物质是可以重构的,而非物质的东西却不能。他已丧失了记忆,这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啊!这可怎么办呢?”

很快,比杰的助手送来了体检报告,他朝比杰鞠了一躬,高兴地说:“比杰先生,约翰尼的身体状况良好,只是他的大脑已变成一片空白,需要像婴儿一样重新输入知识。不过,这样也好,他再不用为失恋的事而焦心,也不用为自己的疾病而发愁了,他的肌体就像初生的婴儿,他的生命也会重新开始……”

这时,约翰尼也走到比杰面前,学习那个助手的样子,朝比杰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