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至于他如何与他的后宫们相处,进而嘿咻那个,最后直至诞生他的血脉,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据我的礼仪嬷嬷说,那个嘿咻的事,可不分白天黑夜的,既然皇叔的夜晚给了我,那白天就分给他那些个后宫吧。我霸占着皇叔的夜晚,霸占着他的身体,霸占着他的温度,霸占着他的龙涎香,我很满足。
在别人看来,十六岁的我依旧与皇叔同床共枕许是一个极其怪异的现象。可是,却真实地,只要皇叔一晚不陪在我身边,我便会重复六岁那年的噩梦,鲜血漫天的战场,母亲空白的眼神,就像利刃一般,深深剐着我的骨血,那痛,生死难忘。
经过十年岁月的洗礼,在情窦初开年纪的我的眼里,皇叔是世界上最帅气俊美的男人。低沉的声线,健壮的身材,深邃的五官,威慑的雄姿,他是大稽最出色的男人!
很多夜晚,我常常抚着皇叔的胸肌,啧啧称叹。有时配合性地夸张着流点口水,花痴地抛着媚眼,直逗得皇叔大笑,更被他处罚性绞住双手,压在他胸膛口许久不准动弹。这似乎是晚上我们之间最有趣的打发时间的游戏,十年来,乐此不疲。
皇叔也可能听到了宫里的传言,有几次,他抓了散发谣言的太监宫女头目,给了严重的杖毙处置。然而,谣言越发扩大,甚至惊动了后宫里虔诚礼佛不问政事的皇太后。虽然,皇叔叫我不要在意,可是,十六岁的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在某一个春日的下午,我主动拜访了皇后庾纯氏,亲戚关系上我的表姑。“凤鸾宫”是庾纯氏的宫殿,虽然比不上原先珞薇宫的宽敞和明亮,却也是豪华无比,金光亮丽。
我着了一身淡绿的纱裙,浅浅地点了黛眉和樱唇,又绾了一个简单的宫髻,别了一只样式普通但精致的金步摇,就从珞薇宫出发了。毕竟是去见大稽国母,尽管我们表面上还是亲戚关系,十年来,相互间来往也不少,但规矩就是规矩,该有的还是少不了,简单大方又不失朴素,既小心地掩盖了本身的光芒,又不着痕迹地展现了自己的清丽,就像翡翠说的,她美丽无双的公主,怎样打扮都是最美的。
皇后的大宫女兰英早早地守在“凤鸾宫”门前等候我。见我出现,她恭敬地对我施了一个标准的宫礼,道了一句:“奴婢参见公主,公主请。”
我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凤鸾宫”的大厅,皇后庾纯氏端坐在上首,细细地品着一杯茶,一身的皇后凤冠霞帔,好不雍容华贵。她见了我来,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我身边,笑着道:“珞薇,你来了。快,来坐。”语罢,又吩咐宫女上了茶和点心,好不热情地招待我。
来回客套了一翻,我直接进入正题。
“皇后娘娘,珞薇这次找您,是有事拜托您的,希望娘娘能成全我。”
“呀,珞薇,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么,有什么事你就说,姑姑能帮的一定帮。”庾纯氏满脸堆笑,大方不失得体。果然是后宫里挣扎算计的女人,为人处世早已圆滑剔透。除去其他来讲,她本身是个美丽的女人,小巧的身形,白皙的皮肤,加上适当的保养,只比我大九岁的她,看起来还是少女一个,任谁也想不到她已经是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的母亲。
尽管她看起来温和无比,笑容也阳光灿烂,但她那声“姑姑”我可不敢喊。先不说身份的问题,单就后宫这个没有真情的地儿,黄鼠狼给鸡拜年谁也料不到。何况,最近宫里传我和皇叔的关系传得厉害的很,就算果真如我们说的根本没什么,她肯定不信,还说不定心里正憋着一口气没处撒。
不过,因为我求她的事正中她的下怀,这我倒不担心她不答应。
“皇后娘娘,谢谢您这些年对珞薇的照顾,珞薇本不想麻烦你,实在是谣言伤人,也间接伤害了娘娘您,这不是我的本意,所以,珞薇想恳请娘娘,收留珞薇在您这儿住几天可好?”话点到即止,相信庾纯氏会明白。
不要怪我也会算计,实在是从小在宫里长大,耳濡目染的,不为我自己着想,我也要为皇叔着想。如此流言必定会中伤他在百姓和大臣之间的形象,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亲人和最重要的人,我不想让他受伤,所以,即使要忍受噩梦的折磨,我也愿意承受。
“珞薇说的是什么话?我凤鸾宫什么不多,就是房间多。珞薇想来我这住几天,这还用说,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姑姑随时都欢迎你!”庾纯氏笑嘻嘻地应道。
“谢皇后娘娘。”我起身,给她行了个宫礼,然后随兰英入内殿挑选房间去。
但愿今晚,一夜无梦……
夜晚悄悄来临。
用了晚膳,与庾纯氏聊了一会天,又去戏院看了两出小戏,吃了几盘点心,时间缓缓流逝,临近午夜子时。
庾纯氏好几次都私下偷偷地打着哈欠,我看了有几分过意不去。我不说上床睡觉,她作为主人,又是皇后,还是我名义上的我姑姑,自然也不好意思回寝室休息。庾纯氏白天不仅要哺育照看她的儿子和女儿,又要处理后宫大小事情,还要每日入慈云宫请安服侍皇太后,一天就要扮演的角色妻子,媳妇,母亲的角色,同样是女人,我很佩服她。
“皇后娘娘,珞薇累了,先回房休息了,娘娘也早点安歇吧。”我起身,对庾纯氏福了福身。
“啊,珞薇累了,那好你快休息去吧,姑姑叫人给你掌灯。”庾纯氏明显地呼了一口气,忙唤来宫女,领了我出了戏院,往我的临时住所而去。
一番梳洗后,我终于慢腾腾地上了床。睡意沉重,心却不愿躺下入睡,怕了噩梦重演,也怕没有皇叔的龙涎香相伴认床,总之,在床上辗转了半响,我方才勉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