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稍微安然,如果硬拼,我们不见得会输。
炎媸弘尧策马前行了两步,那妖孽般的魅笑依旧飞扬:“本王竟不知道,薇儿的骑术如此精湛,丝毫不逊色男子。”
我邪睨了他一眼,带着一抹无奈:“炎媸弘尧,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我以为当日你绝尘而去便是放了我自由。”
“本王此生做过唯一后悔的事,便是放了你下车。薇儿,本王舍弃王爷之尊,仅以一个爱你的男人的身份,请求你留在我身边,可好?”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薇儿多些王爷厚爱,只可惜,如今我已嫁为人夫,而且还有了我相公的孩子。女子需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我们很相爱,所以,王爷,薇儿求你,成全我们,可好?”
“不好。”我的话刚落,炎媸弘尧便果断道,那丹凤眼中的魅惑敛去,他的视线投注在我微凸的腹上,痛意浮现,“如果我不是遭奸人刺杀,薇儿,我怎可能让你嫁与他人?仅仅才两个月,你竟成了他人之妻,我好恨……”
他妖冶的俊脸上戾起顿起,丹凤眼中也渐生了狠意:“即便你是他人之妻又如何,我炎媸弘尧又岂是那种会在意世俗眼光之人,我能将你从轩辕无忌手里带走,我就不会介意你是否已为人妇。”
“你想干什么?”我听见我的语气里有浓浓的惊慌之意,“炎媸弘尧,你带的兵并不比我多,如果硬拼,我不一定会输。”我佯装冷静。
“是吗,薇儿?”炎媸弘尧笑得好不开怀,“薇儿没有实地作过战吧,兵法里有一招叫擒贼擒王,薇儿可听过?”炎媸弘尧突然调转马头向后,随即,他的弓箭手齐涌而上,箭头直指一个地方。
“不要!”我煞白了脸,炎媸弘尧,你够卑鄙。
他高坐骑上,慵懒地睨视着我:“那马车里坐的,是薇儿的公公吧。薇儿要不要想象一下,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同时射向你的马车,那样的场面该是多么壮观,那马车内的人,大概也没有存活的可能吧。他身上,说不定会插着几十,哦,不,也许是几百只利箭,死脱脱便是一个人肉箭靶。”
他的声音缓慢而有力,我直觉胃中一阵翻滚,差点呕了出来。
炎媸弘尧,从来都知道如何利用我的弱点然后制服我。
他说的没错,硬拼我们未必会输,但我不敢拿萧父的生命开玩笑。透过炎媸弘尧的眼,我知道,他并不是在玩笑,我相信他说到就必定能做到,但这恰恰是我不能赌的,一赌我便输了。
我策马走出队伍,向他行去,我想我的脸色必定是极难看的,原攒在心中对他的感动刹那间灰飞烟灭。
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恶的妖孽男。
“不知王爷可听说过这么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听过,但只要那颗瓜是本王要的,不甜本王也甘之如饴。”他妖孽的脸上深情款款。
我无语了,我早就应该明白,于他,歪理也能说成正理。
他太狡猾了。
“如此,薇儿也无话可说了。”我正视他,在心里做了决定:“我答应你留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放我爹和将士安然回大嵇,而且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你要发誓,决计不再为难萧家以及萧家的任何一个人!”
“好,本王答应薇儿便是。”他的邪笑自嘴角荡漾开来,“现在,薇儿,持起你的缰绳,策马走到本王身边来。”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苦笑,拉起缰绳,策马。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吼,夹杂着狂风暴雨般的怒火:“司徒珞薇,你给朕站住!”
我猛地怔在了原地。
实不愿回头,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那一抹叫嚣,我调转马头,朝来人看去。
四月多不见,他,憔悴了许多,带着一身浓重的风尘仆仆。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疑惑万分。难道,大将军冯石凯去迎接的皇都贵客便是他——轩辕无忌?
如此看来,便是了。
轩辕无忌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将军铠甲,老态龙钟,却筋骨有力的白须老人,不用想,他便是边城大将军——冯石凯。
“司徒珞薇,你骗得朕好苦啊!”他的眼中怒火焚烧,牙缝间,他挤出了简短的一句,却道出了不少心酸。
苦?我冷笑。
我骗你,你觉得苦;那你欺骗我的时候,可想过我的痛?
轩辕无忌,你真的很自私。
我抬头傲睨着他,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是吗?”他冷然一笑,策马前行,大嵇的兵士自动让开一条道,他径直行至我跟前,伸手抚上我的脸,温柔而轻缓的,他手间的厚茧摩挲着我白皙光滑的皮肤,惊起我身子一颤。
我不由的往后倾,他却大臂一伸,直直扣住了我的颈项,让我无从动弹。
“你说朕认错人了?”他阴寒一笑,另一手伸进我的衣襟内,掏出了我胸前的芙蓉凤玉,“朕的虎符,如此,你还说朕认错人了,我的圣文皇后?”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出那最后的四个字。
“放开我,轩辕无忌!”我使劲地欲挣脱他禁锢在我颈后的手。然,力道悬殊,我根本无从脱身。
“哦?薇儿既知道朕的名讳,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他大臂一伸,我惊呼,一个腾飞,下一秒,我便落在了他的马上,我们面面相对,四目相视。
我下意识地将手护住了我的小腹,方才他的动作太过粗鲁,我怕伤到腹中的胎儿。
他的视线随即往下,落在我的凸显的小腹上。随即,他搂在我腰间的大手猛然收紧,眼中放射锐利的光芒。
“孩子……是谁的?炎媸弘尧?”他眼神阴鸷,问。话中的阴冷,冰寒刺骨。
我突然便笑得极其放肆,极尽妖娆:“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你只要清楚,这孩子不是你的,就行了。”
我知道他一定没有听出我话中的矛盾,因为他的一只手移到了我的颈后,然后悄然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