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毫无预兆的留下来,掉落在紫色的喜服上,晕染起大片的湿迹。
尹蓝惊讶的看着伤痛的主子,他,第一次见主子落泪;第一次在主子脸上看到了决然的寂寞和冷如寒冬的清冷。
尉迟莲也从外面走进来,见自家兄弟长跪不起,又见主子丢魂摄魄的样子,走到他身边,低声询问:“主子,吉时要到了;您看这婚事是不是要取……”
“不取消,不能取消。”萧寒启打断尉迟莲的话,抬头望着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手下:“莲,我不死心呢,陪儿是爱我的,她是万不得已才离开;我不死心精心准备的婚礼就这样取消,不死心我的梦就这样破碎。”
尉迟莲看着六神无主、悲伤欲绝的主子,半跪在他面前:“主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婚礼照常举行,礼炮照样响亮,灯笼、喜稠一件都不能少;缺的只有参加婚礼的两位主角而已。”
尹蓝和尉迟莲听到主子的话,如遭雷轰;若是照主子的话做,那这是一场什么婚礼?婚庆物品无一不全,唯独没有新郎、新娘?
“不是吉时就要到了么?你们都下去吧!我,留在这里陪着我的陪儿。”
尉迟莲见主子伤神的模样,拉起尹蓝,悄悄退下。
在离开时,顺带遣走所有伺候在周围的下人;带着大家;去参加这桩没有新人的婚礼。
萧寒启坐在床沿,听着外面炮声震耳、笑声满满;嘴角也渐渐扬起动人的弧度。
“新人,一拜天地!”
尉迟莲有条不紊的声音响起,萧寒启在房中听得真切;拿起怀里的喜服,凑在嘴边,轻轻一吻。
“二拜高堂!”
听着,萧寒启又低头亲吻;眼神中,深情溢满、动煞天地。
“送入洞房!”
听到最后的话,萧寒启终于松了口气;将喜服送在嘴边又是一深情轻啄。
看着外面骄阳照耀,院中芍药花开,房中莲花池叮咚;萧寒启抱着陪儿的喜服静静地躺在喜床上;笑得深情、笑得幸福。
“陪儿,不管你知不知道、愿不愿意,你已是我的妻、我萧寒启的女人,不管你身在何处,我都会找你回来,有你,我才能活下去。”
说着,就将喜服紧紧地抱在怀里,相思泪打湿了床上叠放整齐的锦被。
我站在车水马路的小路上,看着来往的行人;手足无措。
好多人!好多车!好吵的周围!
走到街角的大槐树下,找到一处干净的石头,坐在那里。
锤了锤有些发涨的小腿,心里漫出一抹思念。
离开启哥哥,已经整整一天;昨天的这个时候,我悄悄离开山庄,什么都没有带走,唯一带走的就是手里的这把削铁如泥的‘玄凤’宝剑。
启哥哥,你现在应是急坏了吧,一定在担心陪儿的安危,想着陪儿吧!
陪儿也好想好想你,但是,只要想到那个男人对我欠下的债,心里的恨意和阵阵恶心,都会让我无颜面对你的宠爱;启哥哥,能够当你的妻子,是我今生最大的奢望,可是为什么这个愿望会在这种情况下实现?
陪儿从小就答应你,当你的亲人,终生陪伴;启哥哥,陪儿说话算数,就算是变成一缕亡魂,我也会随你身侧。
那个男人,他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一定要找到他,千刀万剐。
伊梦轩
尉迟莲看着痴痴发呆的主子,坐在一边,自言自语:“纵观天下,谁人不惧天下山庄?只因这里住着统治武林的霸主,皇族之人惧怕天下山庄,是因里面睡着一条打盹的巨龙,他不知在什么时候会清醒,夺得属于他们的地位和荣华;可是,人人都错了,他们怕错了对象,武林至尊,独步江湖,实则不然,真正独步武林的人是一个不久前刚满十八岁的少女;她看似单纯无害、秀美迷人,但武功却深不可测、五行八卦更是信手拈来;她虽然自小生活优渥,但毫不迷失本心,是个遇强则强、如若则弱的隐世高手。”
萧寒启听到这话,原本沉入死灰的双目忽然有一丝清光闪过。
“若是有人担心她单独外出会受到伤害,那这份担忧就会有些多余,既然她能躲过情庄中层层防守,悄然离去,那在江湖上飘荡,绝对没几个人能伤的了她;我想那个离开之人,现在应是很担心这个思念她的男子吧;我若是那男子,就会严查停留在庄中之人,将那个败类抓来,替心爱之人报仇。”
说完,尉迟莲拿起桌上的香茗,轻抿一口,看了看身体有些颤抖的主子,双手抱拳,大步离开。
‘吱呀!’
随着开门声,萧寒启一身锦服走出来;看到站立在两侧的尹蓝和尉迟莲,勉强一笑;朝前走去。
尹蓝和尉迟莲见主子终于振作样,相互点头;紧跟其上。
“莲,我仔细想过,那人能在我们毫无洞悉之下潜入情庄,不管是谋虑还是武功,绝对是人上之人,而他现在绝对在庄中,现见我们将大家都困于此,他定有所防备,这样对于我们的查探实在不利;与其一个个排查弄得我们人仰马翻,还不如放鱼归海,再安排暗卫小心跟踪,等着那人自动露出马脚。”
尉迟莲称赞的看着主子挺直的背影,连连点头:“这叫放虎归山后,再等他自投罗网;真是好办法。”
“是啊,这事我们马上就去办。”
尹蓝也随声附和。
萧寒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紧跟在身后的两名助手,双手轻拍他们结实的臂膀:“我不光要捉住那人,还要我的陪儿平安回来,蓝、莲,这次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属下领命。”说着,就抱拳跪地。
萧寒启忙扶起二人:“在我心中,你们不是属下,而是我的好兄弟。”
说完,三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陪儿,启哥哥会帮你报仇,会实现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承诺;你看见了吗?启哥哥已经开始拓展我们的肆意天下,到那时,看谁还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