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酒而没喝,姐脑子里乱作一团,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个啥。是因为H的冷漠、还是可怜T,或者根本就是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姐喝了点酒开始撒酒疯姐从这屋窜到那屋,从那屋窜到这屋,打自己。砸东西,最后脱光了衣服躺在厕所里,J惊了(后来J老拿这事取笑姐)。但是不敢管T一开始在旁边唉声叹气,后来进了厕所里,T背过脸去。不看姐吃果果的森体,这让姐有种异样的感觉,姐拉过T,让T看姐。但T还是痛苦地背过脸去,姐光着跪在厕所的地上脸冲着墙。双手举过头顶,拼命用手指刮那些瓷砖,接着开始用头撞墙。
T见势冲过来拉姐后来J说,听见姐在厕所里一直喊爸爸,姐记不太清。似乎有这么个印象,姐哭喊着,爸爸,你为什么生下我又不管我,爸爸。你为什么不爱我,估计T当时有点懵,不是感情纠葛么。怎么都赖到爸爸身上了(姐一贯的责任转移法),后来姐累了。嗓子也哑了,姐对T说,我要睡在厕所里,T无奈,自己回了屋。从缝隙里偷看姐的情况。
姐呆在厕所里,对自己充满了厌弃。姐讨厌自己的长相,姐讨厌自己的身体,姐在厕所里对着镜子说。我恨你,我要宰了你,然后跪倒在地上,喃喃地说我恨我自己。说了不知多少遍,那段时间姐很想剃个光头。于是就拿起剪刀自己咔咔咔剪了一通,T见状赶紧抢走剪刀,第二天一早。姐起来,浑身舒畅,连两个肩膀都轻松了很多,姐一直记得那个早晨。
姐从没那么神清气爽过,姐有点理解T为什么酒后撒疯了,姐打开电脑。看见H在,问姐为什么没给他打电话。H说他上了个通宵(后来他说是在等姐上线),姐问H有什么打算。H说让姐先把和T的关系处理好,先不要管他,虽然H说让姐不要管他。但姐明显感到H上网的次数在增多,姐就常和H在网上说话,姐问H喜欢姐吗。H说不知道,自己一直把姐当朋友的女朋友,从来没考虑过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后来H对姐说那是他本能的自我保护,H很怕自己喜欢上姐,姐却又跟T和好。H说不想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可笑的境地。
J还住在姐家。这时期已经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剧了,J教姐玩5,10,K,姐迷上了5,10,K。每天以给J画小王八为乐,并随时注意着QQ里的好友列表。姐和T只说些家常话,对感情只字不提,夜里J霸占了T的被子。姐不得已让T跟姐盖一个被,但姐背过身去躺着,对T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姐对T很坏,想理就理他一下,不想理就不理。T不跟姐吵架了,反而对姐很好,但姐已经不需要了。
一转眼新年快到了。姐跟T说姐要回天津了,姐不回来了,T也要回家。T说等过了年再帮姐搬家(姐东西挺多)于是姐和T就把北京的房子上了锁。回了天津,姐20岁生日快到了,H和姐同一天生日。姐和H商量着一起过生日,请马面哥等一帮人吃一顿,到了那天。当年在百年洋房厮混的一帮人全聚齐了,一开始一切正常。大家吃吃喝喝聊起当年的荒唐事,姐和H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只是没人提故意回避它,席间,马面哥嚷着要给H介绍女朋友。问H愿意不愿意,H不说话,姐把马面哥拉出去,问他是什么意思。马面哥怒气冲冲地说,没什么意思你以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H追出来,马面哥冲着H说,放心吧,有我在,你们俩别想成。姐也怒气冲冲,站在饭馆门口跟马面哥闹,问他凭什么这样。
马面哥跟姐耍无赖,说不凭什么嘴里反反复复地说,你们俩别想成。到死都别想,姐气哭了,冲着马面哥大喊大闹,马面哥冷笑着看姐。回到里面,姐还坐在挨着T的位置上,T给姐夹菜倒酒点烟对姐很殷勤。但是都晚了,T对姐再好也挽回不了姐了,姐坐在T旁边,对T不理不睬。一直看着对面的H,姐要跟H喝酒,一帮人开始沉默,气氛很尴尬。后来不知是谁提议去唱K,H兴致很高,姐一直萎靡地缩在沙发上。T一首流行歌曲都不会,就一直坐着。一般到了KTV姐的任务就是给大家点歌,这帮人唱歌都太好。动不动就强调个音准啥的,姐一怕露怯二也抢不上。
姐对这帮人听歌的品味了如指掌,姐观察场上气氛。适时地点一些配合气氛的歌,每点一首,就引来一阵兴奋的叫嚷声。几个人都抢着要唱,后来马面哥把姐叫出去,跟姐摆大道理。马面哥说你要是真跟H在一块T怎么办,这帮人还怎么再在一块聚。又说了有他在姐就别想跟H在一块这样的话,姐又哭了,抽泣着对马面哥说。那就试试吧看到底谁有本事,马面哥无奈地回包间了。姐倚着墙站在走廊里,一会出来一个人跟姐摆一通大道理,被姐噎回去。一会又出来一个人跟姐摆一通大道理,又被姐噎回去,过了会T出来找姐。见姐站在走廊里,就一屁股坐在姐对面,过了会H也出来了。
H走到T跟前一屁股坐到T旁边,就这么一直互相看着不说话。T对H笑笑,H也对T笑笑T似乎不恨H,不但不恨。俩人还惺惺相惜起来,那时候T、H、马面哥似乎又回到了百年洋房时期。三个人感情特别深厚,各路喝酒和回忆、嬉笑怒骂。姐被排除在欢乐的气氛之外,姐注意到有时T会偷瞄姐,有时H会偷瞄姐。但是俩人都不怎么理姐姐的包儿也没人给拎了,姐的包儿特别重。姐说,谁给姐拿会儿,H见T在场自己不好帮忙。T见H在场自己也不好帮忙,T奚落姐,活该,都是你自己作的。
姐已经打定主意跟T分开,只是到了真正要分的时候分手两个字是那么难说出口。一开始姐各种默唧,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固执地不愿走出那一步。T特别关心姐,每天给姐打电话。夜里姐躺在被窝里跟T讲电话一讲就是好几个小时,H也开始给姐打电话。H找各种借口给姐打电话,顾左右而言他,放下电话姐就兴奋地上蹿下跳。姐的心思都在H身上,姐第一次正式跟T提分手时H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