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烟火重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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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她可是他的老母亲

按照帝娑华说法,神契如同一粒种子。这粒种子并非全部完全依靠神族安排产生。很多时候,更像蜜蜂随机撷取花朵,只要双方身份一个为神,另一个为人、灵或者其他种族,机缘巧合加神泽、气息及其它目前尚未完全了解清楚的各种已知未知因素相互通融、共同影响情况下,神契这颗种子就完全可以在双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连结产生。

而后,随着各种事态转换发生,有的神契种子会萌芽成长,有的神契种子则会无声无息消逝死亡。

神契往往连系两人,其中一人必为神族,另一人则为人族或灵者居多,凡人食五谷秽肉气息混浊不堪,神族多愿选择与灵者结契。甚至有神族为避免沾染凡人,活到可以结契的年龄后,只隐在神族与灵族不出。

但是灵者,自古稀少,且多数出自人族。但凡稍微出色的,往往早早被圈定,到达合适年纪后,会被送到各大神殿,作为专属物朝暮相随神主身边,直到神契正式结定、成长、成熟,否则终身难以见到外人。

神契缔结容易,成长艰难。这个过程对主神者一方身体影响不是很大,但于被结下种子的灵者而言,却是生死转换般的历程。

神者由于天命所在,往往自身带有某种自然属性,这与人族五行相似,有的神者司掌风雷雨雪,有的则会变化各种妖灵异兽。灵者神契成长,其实就是在原来自身血脉里,强行加入神者的血气,二者会慢慢融合。

中间若是发生意外情况,被刺激到身体,灵者往往会提前变化出结契神者的属性。以南烟自己为例子,凤凰一族自古称谓“百鸟之王”,如今天地之间只剩下阿诺这只大凤凰,他盘涅前就有百鸟朝凤的天像,盘涅成功后在百鸟中的地位自是不用言道。

而不知啥时候与他结了神契的南烟,千里雪原奔行,神契竟然在她无知无觉之时默默成长,意外跌入蜉蝣之境,被复十三暗算变成一只老母鸡不说,还险些被难伺候到极点的帝娑华气死。接连刺激之下,她竟以母鸡身体带出凤凰鸟王的“凰火”属性。

帝娑华讲述得言简意骇,于南烟而言却是信息量巨大。她呆若木鸡伏在地上良久,才理清楚其间弯弯道道关系。脸上颜色顿时绽放得五彩缤纷,她只想真心实意说出三个字:草泥马!

结神契她早知道,但不知道这玩意儿竟会如此影响到她的身体。于她这个现代人看来,这些古、神人口中的结神契,与现代人恋爱乃至于结婚生子的过程颇为相似。只是不知,神契完成的终点,又是怎么样一个情形?该不会莫名其妙生出一个娃娃来吧?

想到这里,南烟猛然摇头。啊,卧槽,才不要这样可怕!

连忙自我安慰,不可能的,桃花姬不就没有生出骚狐狸的孩子嘛!而且综合阿骨打之前种种反应,南烟可以百分百打包票,大妖神阿骨打还是处狐狸一只!

不知为何,想到阿骨打,心里就不自觉柔软起来,连唇角都翘起她不知道的笑意。

正忘记此时身处何地,脑袋被不轻不重摁了下,“吐火。”

南烟咯了声,浑身一个激灵,头顶冒出火来。因为思绪纷乱,那人用这火做了什么,她一时无暇顾及。只全然沉浸在自己情绪中。

过了好一会,她才在神思幽游中自问:“既然阿诺是凤凰,那为何我却变成了,”回到现实,自顾身体,“一只老母鸡?!”

她猛然用“疑神”的眼神扫向帝娑华。

帝娑华亦自顾自精心做着自己的事,只在口中随意答道:“凤凰司百鸟,老母鸡,”总算转眼过来,看住她似笑非笑,“也是百鸟中的一种。”

南烟醍醐灌顶,眼睛明亮却有遗憾,鸡语言道:“那为何没有变作仙鹤、黄鹂之类,再次点,孔雀也是可以的啊。”

帝娑华用足尖踢开她爪子,“大概,因为你是历史上第一个身兼数个神契的灵者。”

南烟一脸冤枉委屈神情。说得她好像是个花心大萝卜,风流无情鬼!卧槽,这能怪她吗?一切都是非自愿的好不好?而且,凤凰与狐狸似乎也都是在嫌弃着她的好不好?既然三不情愿,为何强行绑定?尼玛,这真是一场纷纷乱乱,不知因何而起,又不知何时才可以破灭放下的孽缘!

想到与之相似的现代婚姻,她清清嗓子,鸡语言道:“我可以离婚,嗯,不对,是申请解契吗?要知道,我们那里都是一夫一妻制,不可以重婚的,重婚是犯罪的。你们神界那样高端,应该不会比我们人界下行吧?我非自愿被强行结了两个神契,现在可以用重契的名义申请解除绑定,重新恢复自由之身么?”

帝娑华一脸高深看她,最后移目一边,竟是看也不看她了。

南烟一脸若有所待,讨得如此,好生无趣。挪了挪鸡身子,再次靠近他,问:“你这是在做啥?”

帝娑华依旧不言语,甚至因为南烟靠近,身上气势莫名又冷几分。但因为他一直表情淡极,情绪内锁,南烟一时未从他身上看出异常。

他依旧专心致志于手上的事。不管是器物,还是吃穿用度,他帝娑华向来只求精品。旁人侍候不周,又是个一点信仰也无只会轻神辱神的,他就只有自己亲自动手了。

他右手掌心虚凝,很快出现一团透明如同冰晶的东西。左手则拿着一枝类似毛笔之物刻刻写写,大致拓出一个形状,拍拍南烟额头,“吐火。”

南烟莫名其妙如言。她吐出的火虽然没有阿诺凰火厉害,但于这里却是够用了。帝娑华拿出的冰晶,没有被圈划到的部份被火一灼即化。他拭去化出的多余水分,留在手里的,就是半成品。

他抛抛切切,又将细节修整一番,举到面前环顾,确定没一点暇庇了,这才满意放到双腿膝盖上。南烟一双鸡眼看得呆怔,这孩子一双手非但指形修长好看到极点,就连手艺也真是精妙绝伦呀。她刚才没有注意到时候,他面前膝上已经放了一碗、一盘、一盏。这最终成形的,却是一双筷子了。

时间与空间一时都“空”了下来。一人一鸡对视,一人淡极如同初晴霁雪,另一只则呆若木鸡。未几,那鸡突然拔腿就跑。卧槽,餐具已齐,只差食物。沾了灰尘的蛋壳他必不肯吃,那眼下这个空间唯一可以吃的,不就只剩下她这只老母鸡了么?

想到自己前刻还一脸崇拜、傻头傻脑凑上去助他加工餐具,南烟一时欲哭无泪。

尼玛,不带这样对鸡凶残的!

她可是他的老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