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被人恶狠狠从颈子后面咬住,那人拿捏她的力道死死的,容不得南烟颈子有一点挪动空间。
南烟虽然外表文静与世无争,但那都是建立在没有人惹到她的前提下。若是情况相反,她身上会爆发对等的力量反抗过去。就如眼前,乌鸦变成的阿诺死死咬住她后颈,她在整个人被掌控的情况下,右手回转扭曲到不可思义角度,沿着脊背在两人紧贴身体形成的极狭窄空间内,寻找一切可以拿捏的东西。
眼睛不可看视,她一腔子被人欺辱到极点的愤怒,眼下处于半癫狂状态。估计对手就是块木头,只要能送到她嘴边,她都能死力咬住,嚼碎成粉末渣渣。
南烟将牙齿咬得死紧,脚尖垫起,手指在两人身体形成的扁窄空间里极力摸索,企图抓住一切可以掌控的东西。但她忘记了一个尴尬情形,黑乌鸦阿诺变成人形后,一直是果着的。此时两人背身相对,避免了视觉上尴尬。
但从南烟上手乱摸开始,空气里气氛越变越古怪起来。大概是左胸口结实紧张鼓起的肌肉中央之巅,南烟摸到几根东西,想也不想狠狠用力一扯,伴随黑乌鸦嘎地惨叫出鸭声,南烟唾弃丢了手中物。
尼那,好恶心!几根胸毛!!
不过能暂缓她心中恶气。
阿诺只在惨叫那刻极短暂将牙齿松开,再度咬合上来,南烟也惨叫,他咬合位置正是之前旧伤之上。伤上加伤,加上她的反抗举动引得阿诺也生出火气,牙齿咬合上来时,气力比之前何止凶狠几份,两个人带着凶狠几乎变作野兽。之前尚隐约存在独属于青年男女之间特有的某种暧昧温柔亲密,瞬间化作烟云消失。
阿诺继续咬着,血腥气弥散,口齿里不断吞咽她的血液。
南烟痛得龇牙咧嘴,整张脸根本看不出原形。她继续摸索,只要是她能拿捏到的任何东西,都力图寻求掌握。
终于拿住一个,南烟一用力,空气瞬间僵硬,阿诺前刻火热得接近火山暴发口的身体像猛然被人用九天霜雪凝住,一脸隐秘却又极为痛楚神色。
南烟使力挣扎,高声喊:“恶犬,放开你罪恶的牙齿!本人要代表上天灭了你!”
阿诺身体再僵,腮帮子鼓动几下,却依旧没有放开。他一只手控住南烟身体,另一手探到两人身体间,恶狠狠一把将南烟作恶的手扯出来控制住。
南烟力气没有他大,被扯脱那刻,她使尽全身力气重力一握!阿诺情不自禁啊了声,短暂将她放开。
南烟立刻反身逃开,立在三步外看阿诺夹紧双腿直跳。她抬手抚颈间伤口,尼那,咬得血肉模糊,只差一点点,她颈子上这块肉就能到阿诺嘴巴里。
真他娘的是野兽,就算化作人形,也离不了禽兽的本性!
南烟恨不得想再扑上去一口咬死!从小到大,她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
不过想到之前自己之前拿捏到的阿诺身上的东西,她脸上一红,视线忍不住幽幽飘移。直到阿诺再次跳脚到她面前。南烟不得不看视情况下,发现自己纯属自作尴尬,她捏住的那啥不是料想中的,反而是阿诺的一条尾巴而已。
南烟止不住看他笑,“哈哈!原来你同狐狸一样,变作人还是藏不住自己的尾巴!”
阿诺脸上又羞又红,他飞速扯下一片梧桐叶挡在身上,尾巴在身后缩了又缩,最后紧紧夹在双腿间暂时隐没。南烟噫了声,转到他身后去看。阿诺脸上红意加深,险些滴出血来。一个非要看,一个非要躲,最后被南烟威胁要再捏他尾巴,阿诺才勉勉强强扭扭捏捏从之。
他又取了一片梧桐叶,一叶挡在身前,一叶挡在身后。敏感尴尬的地方是全部避免了的,南烟看清在他双腿间夹垂得笔直的尾巴尖尖,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不料乐极生悲,牵动颈子里伤口,疼得哎哟一声捂住自己脖子。
阿诺夹藏尾巴的技术真是高超到极点,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去发现,根本不能发现,那根紧贴在他腿上如同附长物的尾巴竟然是独立生长出来的。
怪不得她之前一点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有一条尾巴!
南烟只觉得手心里痒痒,尼那,好想再摸摸!
那条尾巴看来敏感至极,南烟眼珠子每扫看一次,它就僵直发硬一次。待南烟眼睛装作移开,它又恢复成自然卷半放松状态。南烟刻意让它在舒卷和僵直之间来回变化数次,被阿诺无意间发现她意图后,那尾巴无论如何看,再没有一点变化了。
南烟失望叹口气。
阿诺抬头看眼天空,暖日正当空,接天连地的梧桐树身全部叶片都在眨射太阳光辉。南烟随同眯了眯眼,是错觉么?梧桐树似乎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阿诺悲壮又似豪放喃喃,“时间终于到了!”
南烟唵了声?投来一脸子疑问?
阿诺不疾不缓往高大树身走去。他英姿潇洒,身形美极。身后,两片梧桐叶随风飘落。
一切美如画,一切尴尬得要烧死人!
南烟喂了声。她实在不明白阿诺性格怎么可以如此飘忽不定,明明前一刻,还在羞涩中带着烈性维持自尊。下刻,就能放下一切所有,任由尊严自由奔放。
阿诺回身一笑。身姿修长,金发飘扬,长长眼睫毛沾染太阳光芒,笑容更是融化了眼前所有般夺目。
南烟被他炫得刺目。心下讷讷,尼那,知道你长得很帅很漂亮,可是也没有必要如此招摇过度罢?还特别是在全果着的情况下!!
南烟觉得不能再这样看下去,否则她一定会长针眼!她脱下上衣外套,一把丢过去,以霸道总裁口气说道:“穿上!”
阿诺随手一招,衣服自动贴合上去。
他要的非止这样,身形一晃,南烟不知自己怎么的,就再度到了他怀内。
他再次咬住她颈子,将她打横抱起。
南烟一时觉得眼前极为刺目,满眼满世界,除了他,似乎只有无尽阳光。她似乎要融化在这阳光里,全身懒洋洋舒适至极,连阿诺对她的所作所为都忽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