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鸦飞到阿骨打头骨面前,以三分低位致敬姿式,“尊敬的大圣者,如果此次服务满意,请给于鸦鸦一个满意十分的爱之热吻。”将鸟脑袋期待十分凑近过去。
南烟看得呆怔。一只能言人语的黑乌鸦向一个已经白骨化不知多久的头骨讨要热吻。这都什么诡异画面?能亲眼目睹,她恐怕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
阿骨打扭头向南烟,“满意吗?”
南烟麻木哦了声。等回神过来,阿骨打已经牵制她拿起手骨,摸顶信徒一样落在黑乌鸦头顶按了按。一阵金光乱闪,南烟眨了眨目,黑乌鸦体形瞬间庞大不少?
黑乌鸦欣喜十分,“感谢大圣者恩赐,鸦鸦瞬间多了三百年修为。”毫不吝啬从翅膀上拔下一羽,“阿诺代表逆风快羽承诺,从今日开始,大圣者终身免费享受至尊级服务。”
南烟有点不是滋味。原来这只黑乌鸦是有名字的,叫阿诺。三百年修为折算下来,应该算是很丰厚的报酬了。
黑乌鸦全程无视南烟。
待要退走,被南烟喝住。
黑乌鸦抬了抬眼皮,口气变了另一种,“哦,凡人啊,你需要什么服务吗?”
南烟大喇喇往破损窗户一指,“你还欠我修理费。”
黑乌鸦摆出可怜兮兮架式,“鸦鸦没有凡人币可以支付。”
南烟围绕它转了转,手掌将鸟脑袋重重一按,“那就肉偿!”
黑乌鸦眼光凶光一闪。南烟急忙拿另一手中阿骨打头骨一晃,黑乌鸦重新顺从。南烟点头,第一次享受到人借骨势的畅快感。
南烟往房间里遍地落羽一指,利落十分,“把你带进来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带走。”
黑乌鸦莫名否侧,“你确定不要吗?”
南烟呶嘴,“乌鸦毛,做鸡毛弹子都嫌短,能拿来做什么?”
黑乌鸦耷拉下脑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公然嫌弃它。它环顾客厅,诺诺道:“可是这里空间太大了,要打扫干净的话,那需要变出人身。”
南烟在沙发上坐下满有兴趣倾身向前,“那就变身好了。”她见过骨头说话,就还没见过动物大变活人。
黑乌鸦扭扭捏捏,之前职业化标准用语口气一变,竟然是少年嫩嫩嗓音:“小姐姐,你确定要这样吗?”
南烟呃了声。少年男子柔软可欺又娇娇柔柔的嗓音,让她莫名生出对自己逼良为倌的罪恶感。她咳嗽了声,好奇心战胜一切,“嗯,卫生是一定要弄干净的。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安慰自己,她已经暗中给小乌鸦宽了路径。
黑乌鸦嬾嬾叹息,“可阿诺后天才能成年变出人身,小姐姐非要勉强,阿诺只能从之。请大圣者协助。”
阿骨打没有明显动作,南烟只觉契纹微热,知道阿骨打暗中是帮了小乌鸦的。
红色透亮光芒流闪,整个客厅如处最盛云霞之间。堪称光影魔术,一切美得不可思义。南烟失神,指尖正欲碰触,光芒散尽,白生生嬾净净一个面目如画少年郎,双手捂住某个重点部位,含羞带怯,却也暗藏腥红将南烟望着。
南烟愣了下。白条条未及看清,从小学习优秀观念方正的本能让她连忙捂眼,口中直唤,“那啥,不要这样!快点变回你黑乌鸦本来面目,赶紧滚蛋!卫生也不需要你打扫了!”
少年郎声音嬾得出水,“那小姐姐,我要走了哦。”
南烟害怕长针眼。赶紧挥手,“走吧,走吧,赶紧走!”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该尽尽大姐姐的义务,“不要果着,穿上衣服,”呃了声,发现用语不对,咳嗽了声,又道:”披上你的毛皮,赶紧走掉!”
小乌鸦本来以为南烟是喜好初成年少年男子美色的大变态,意外见到南烟这副难堪样子,倒是好笑起来,这位小姐姐内心可远远不如外表那样大胆哦。他清笑了声,融尽冬雪化意,“小姐姐,那阿诺走了哦。”
南烟捂紧双眼,难堪得左右扭头,“走走走!滚滚滚!!”
一阵翅膀振动声音,南烟面红耳赤久久不动。
阿骨打出声,“不要胡思乱想,那是只老怪物,足足比你多活了三千年。”
南烟啊了声。阿骨打真是善于打破美好画面。她眼中原本嫩得可以出水的小白姜,瞬间变成一块如同阿骨打一样历经弥久岁月、包浆浑厚如同玉质的老玩物?!
南烟下颔骨坍塌。她虽然本能羞怯向善,但食色者本性,多多少少还是对于男色有着向往的。阿诺变成人形后惊鸿一瞥,已有清朗如月的美感。不敢想,如果正眼看去,会是何等绝色!
她叹息从茶几抽屉里摸出精华素往脸上抹,“真可惜了。”
阿骨打凑到她面前,“我也要抹。”
南烟哦了声。手指头往瓶子里一沾,顺手抹出去。阿骨打连声,“错了,错了,那是脚底骨!”
南烟又哦了声,手指上移,毫无心思上下乱蹭。阿骨打怒声,“才抹了脚就擦脸,你太不讲卫生了。”南烟又又哦声,五指伸开,一个巴掌猛覆上去,将阿骨打整个脸面骨罩住,撸猫儿一样蹭。
恍然大悟,“你的脸挺小的。”
阿骨打呼噜噜有声,“本大妖怪当年在妖界是绝色第一!”声音一低,“而在整个神界,则是除了那个人之外。”
南烟呵呵。难得能被阿骨打承认的第一人,那一定是个狠狠绝色的了。只不知,比起小乌鸦阿诺变化后的形容如何?!
南烟起身打扫卫生。阿骨打从沙发上立起来,七零八落走向卧室。南烟看它走路姿势,可笑又自怜。从今天起,她肯定失去床铺自由,只能夜夜宿于沙发了!
阿骨打从地上拾起刚刚掉落的下颔骨,用手托着正了正,指着满客厅黑乌鸦落毛,“这个东西收好,不要丢。”
南烟郁闷看垃圾袋。左右看顾,都不过是平凡至极的乌鸦毛,阿骨打为何要专门嘱咐?不过想来不是没有理由的,她顺手一丢,缩在沙发里拥着毛毯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