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兵戎相见
“我说，你们听见没？要死你们去送死好了，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四大世家任何一家的，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无音阁。你们别这么圈猪似的围着我，挡着我空气啦！”我突然吼道，气氛瞬间的一顿。身周的各人虽未回头看我，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了他们的僵硬。
“哈哈，有意思，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那风铃般的声音又想起，我突然觉得这样职业的人有这样动听的声音，实在是件让人痛惜的事情。
暴殄天物啊，真是！然后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然后就助长了身体里的潜在暴力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揪下脚上的鞋子朝那声源处砸了过去，心里一团烦躁，气到：“你******烦不烦，罗里吧嗦的那么多废话。老娘又没跟你说话，你差什么鸟嘴！”我敢指天发誓，以人格担保，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爆粗口！不过，感觉着骂的爽啊！
“护法，啊，你的脸——唔——”呃？这声音是从我砸过鞋子的方向传来的，看来——居然命中了！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无音阁的左护法？好像也不过如此吗……
身边的几人有僵化的现象，我想说：你们迟些再僵硬，这会僵硬了，还怎么打架？
撑了口舌之快，心情大好，加上一时的意外，让心口的那团怒气顿时泄了。我真的没想过砸中的……心里不禁提醒自己，待会势头不对哪怕自行了断。也不能落在这帮人手里，不然绝对不会死的太好看——估计全尸都是个难题。
杀手那边原来不止一个人，这一小闹，树林里陷入了短暂的冷寂。对面的人估计气的不轻，正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努力。
因为虽然我看不见什么，但是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那么挠人。我又是一个感官直觉，一向都比较敏锐的人。
“行了，你别闹腾了，能不能安静会！”莫衍璃道，好像完全不把我方才的异举放在眼里。还一副习以为常的莫可奈何状，分明是不愿意我过多的引起那边敌人的注意，引来杀身之祸。
“我没闹腾，我是说真的！我不是殷渺然，那么要怎样才信？”
“行了，我们信你，您就安静一会吧。”虾米？宇文辰沉声道，但是周身的各人却都没有挪动丝毫的意思。
“把那个女的先留着……”风铃般的声音轻柔的道，带起我一阵寒毛。然后蛰伏在黑暗中的杀手们迅速的就冲杀过来，带着凛冽的杀气。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真的被吓住了，我不禁双腿有些颤抖，身上没有一丝暖意。看身周刀光剑影的闪烁，真正交锋起来，心里反而平静了一些。
“看吧，人家都说了抓我活的，你们先顾好自己吧……”我强自镇定的大声开口，刻意忽略闪的我眼睛有点散光的，兵器间摩擦出的火花。
也许是太忙了，这会没人再回我的话，我悄悄的移动了几步，想挪开位置。但是又一想，我都不惜自毁形象到这种地步了，粗口爆了，泼妇也撒过了。太忙还是依旧将啊严谨的护在中间，各人都背对着我。我若这时候继续闹下去，无非是让他们分心。
我真是跑也拖累，留也累赘，这真是左右为难啊……若是我身体里真的有那什么“天方夜谭”的二甲子的功力，待过了此劫，我一定努力练武去。二甲子？想来想去都匪夷所思，除非我那素未谋面的师傅大人，九成又是一个类似张三丰的人物。
“唔——”刚正在想怎么办，这会突然有什么迎面扑来。我下意识的抬头望去，还不及看清什么，就感觉鼻子一酸，眼泪跟着呛的掉了下来。
还没反映过来，便被带进了一个温暖怀抱。我愣愣的双手贴着那温暖的胸膛，鼻息间嗅到熟悉的气息，不禁一愣。
这会我可没中药，瞬间脑袋开始短路，并且温度有越升越高的趋势。
“袁惜，你先带她走，我们垫后。待会在约定点汇合！”耳边传来莫衍璃的叮咛声，可是却没有喷薄在我额头顶上的呼吸声清晰。我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由着袁惜一路紧紧的圈住我的腰，带着我左躲右闪，甚至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路。而实际上，就算我想看，在这越来越深的夜色里，我也看不清什么。
我耳边能听见的打斗声，渐渐零散，远去。越发清晰的是袁惜显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夹杂着快速掠行间有些刺冷的风声。
“你有没有受伤？”头顶传来袁惜关切的声音，在林间飞掠的身形并没有顿一下。以前看武侠的时候，就听说习武之人的视力要比一般的人好，基本上该有“夜视”功能了。
“我没事。”我轻声答道，此时我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袁惜了吧。
因为我发现，这个人的温柔对我有致命的杀伤力。本来他也没有辜负我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意外。事到如今，如果我们注定不会结果。那我更想我们能回到当初，只是做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也只有那样浅淡的距离，才能掩饰我内心的“妄想”。
“袁惜！”我轻轻喊了一声，仿若叹息。
“嗯？”袁惜轻应，依旧拼命的赶路，手上没有半分的松懈。
“你们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人了，为什么还要救我呢？”就算不是刚才我的泼妇骂街状，这一路走来，他难道还验证不了一个神医的医术吗？遇见的这几次各种毒药设计，在武侠小说上，都只是基本的江湖常识了。作为一个名满天下的神医，会这么容易中招？中招了还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
“……”袁惜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该是都知道的，那为什么还一直这么照顾我呢？
“因为我们是朋友，江湖儿女，肝胆相照当是应该！”在我以为袁惜不会回答去的话的时候，头顶传来袁惜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他此时的脸色，可是语气里分明多了那么一丝疏离。
心里跟着低沉下去，我想，我如果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那么我一定不会问这些问题，让自己多些幻想。
可惜……我从来学不会自欺……